台生24

中國時報【袁瓊瓊】 伯偉回家來。他這家像廢墟似的,整個院子裡魅黑魅黑。屋子裡倒是開著燈,因為樹多,光線給擋住了。 客廳裡,馬利靠正在竹藤椅上看書,一腳搭在椅子扶手上。看到伯偉進門來,她先不招呼,倒朝屋後頭喊:「姐,爸回來了。」 餐桌上放了一鍋飯,菜還沒上,看是正準備吃飯。小進從廚房出來,看見父親,喊了聲:「爸。」她問:「爸你吃過沒有?」伯偉說沒有。小進說:「我不知道你要回來,」她警告的:「沒菜哦。」伯偉道:「都可以,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小進看他一眼,對馬利使眼色。 馬利跟著她到後頭去。小進掏錢給她:「買四個雞蛋。要還有牛肉罐頭也買回來。」馬利手還伸著:「不夠。」小進生氣:「我才不給他買酒呢。」馬利還是伸著手。小進緊皺眉頭,又掏出一張給她。 因為沒冰箱,家裡不存那些容易壞的東西。她和馬利一向吃的很簡單。端上桌來,就一碟炒空心菜,紅燒蘿蔔,另一盤是下飯的,大頭菜剁碎了跟辣椒大蒜拌在一起。她給伯偉添飯。伯偉並不看她,打量著那些菜,沒有動筷子的打算。 小進說:「馬利去買蛋了,她回來我給你添個炒蛋。」伯偉說:「你們就吃這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