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邱師儀／到底柯文哲與朱立倫在講什麼

[NOWnews今日新聞] 關於民調，到底柯文哲與朱立倫各在講什麼？什麼差3%差6%？到底什麼是什麼？搞得大家霧颯颯。今早這個談不攏的民調結果公布之後，事實上有兩版：民眾黨版與國民黨版，各界已經有一些初步評論。有社會科學背景的談統計原理，然後國民黨、民眾黨政治人物就講政治語言。本文也不吊書袋，純粹只做一件事情：就是事後柯文哲、黃珊珊與關智宇等人出來開記者會，與後來朱立倫代表國民黨出來開記者會，他們之於他們後面的民調表格，到底他們在講什麼？他們各自理解的民調結果是什麼？我們用白話來理解就好。先不要急著用各種統計知識鞭他們，先了解柯、朱各自的原意，要評論（批評）他們才會有依據，才有利於社會溝通。

首先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國民黨與民眾黨的計算的方式完全不一樣，國民黨是在對比賴蕭的情況下，直接是「侯柯-柯侯」得出差距。而民眾黨是〔（柯侯-賴蕭）-（侯柯-賴蕭）〕，也就是求差距的差距。先不論筆者發現國民黨提出表格中的幾個疑義，這兩種算法的結果會有一些差異，就勝者計一點的話，民眾黨放出的表格，以柯P覺得國民黨的視角來看，侯：柯會是5：1；以民眾黨視角來看，侯：柯是3：3。而國民黨放出來的表格，以朱立倫覺得柯P的視角來看，侯：柯會是3：3；以朱立倫的視角來看（以柯領先侯至少3%為標準），侯：柯會是4：2。

表一 民眾黨公佈藍白合民調

表二 國民黨公布藍白合民調

一、柯陣營說法

在記者會中，統計部分柯文哲未詳細說明，只是一直在提國民黨要他讓6%很超過。陳智菡在開頭時只有簡單帶過，然後就說等下由統計專家關智宇來說明。但事實上等到關講話時，他也沒有針對誤差的認定方式直接說明，是提到市話、手機民調那一塊。從表一民眾黨版的六份民調來看，看「差距的差距(3)-(6)=(7)」來看。

1.如果是柯的認定：

則認為超過3%的領先就算贏了，則有匯流（趨勢）4.60%、競爭力（世新）8.83%與TPP內參5.30%；沒有領先超過3%的有聯合報0.00%、鏡新聞（大地）1.9%與KMT內參1.9%。 所以對柯來說，侯：柯=3：3。

2.如果是「柯文哲所認為」國民黨的認定：

這裡非常弔詭，是柯文哲一再宣稱表一中「差距的差距(3)-(6)=(7)」，國民黨是認定柯要領先侯超過6%才算贏，但其實這個說法被朱立倫否認了，朱立倫說他們是看統計誤差，不是看3%或6%等。在表一中，柯領先侯超過6%的就只有競爭力（世新），所以柯文哲認為國民黨依此認定侯：柯=5：1。

二、朱立倫說法

1.如果是朱的認定：

在表一中，我們先把國民黨與民眾黨都認為要擱置的三份民調用紅線槓掉。國民黨怎麼看侯，是看95%信心水準誤差範圍的那一欄。不管是侯贏（會是正號）還是柯贏（會是負號），都要大於誤差範圍或者小於誤差範圍才會被認定為得一點。朱立倫在記者會的確是這樣講，但如果細究朱立倫後來怎麼解釋表一，會發現他應該是認定柯必須要勝侯至少3%才算贏，而不是以誤差範圍來認定。包括在「匯流新聞網十一月第二週」，侯柯vs柯侯差距=-2.20%，明明就已經比95%信心水準誤差範圍的-2.17%都還要更小了（負號、柯贏），卻還是判定為「侯柯」的侯贏。但如果是用仍在3%誤差範圍之內，則仍判定為侯贏，但這又跟朱立倫一開始說用統計誤差來作為分水嶺不相符。

更奇怪的是，民眾黨內參是柯贏侯達4.30%，所以「侯柯vs柯侯差距」那一欄最下面的數字是-4.30%，早就遠遠小於誤差範圍-2.98%，甚至也超過-3%的誤差範圍，卻仍判定為「侯柯」的侯贏。事實上，這一題朱立倫有被記者問到，朱的回答是「因為最後這一題的統計誤差是正負2.98百分點，答案很簡單，因為是正負2.98個百分點，所以他是在這個誤差範圍裡面，那如果要按照柯主席的正負1.5個百分點，他就超過了這個誤差範圍，所以由柯侯勝」。筆者完全不知道朱在說什麼？大大一個黑人問號。朱的語焉不詳讓人覺得是不是這一個侯勝柯是誤植，所以筆者在民眾黨內參這條線打上一個「問號」。整體來說，如果用柯讓侯3%的標準來看，則侯贏：柯贏=4：2。

2.如果是「朱所認為」柯文哲的認定：

朱說柯主席說要以正負1.5個百分點為誤差範圍，只要柯贏過侯1.5個百分點就算贏，否則在1.5個百分點之內則算侯贏。因此除了槓掉的民調，剩下的共六份民調當中，「侯柯vs柯侯差距」大於+1.5%或者小於+1.5%的有三份：「匯流新聞網第十一月第二週」-2.20%、「台灣競爭力論壇-世新大學」-5.19%、「民眾黨內參」-4.30%。所以侯贏：柯贏=3：3。

整體來看，不管是國民黨版本或是民眾黨版本，如果要對柯有利的話，侯：柯都是3：3。但在國民黨的版本中，要對國民黨有利，就會是侯：柯=4：2。在民眾黨的版本中，要對國民黨有利，就會是侯：柯=5：1。柯頂多打到平手，侯贏的時候比較佔優勢。現在很多其他評論有提到誤差範圍怎麼算？跟樣本數大小有關、對比民調設計等，就不屬本文探究範疇。這篇文，要先釐清柯文哲與朱立倫到底在說什麼？侯友宜目前沒有聲音，朱立倫應該可以幫他定奪。

●作者：邱師儀／東海大學政治系專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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