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期專欄】政客不懂科學

針對英國政府應對危機的公開調查顯示，在 COVID-19 大流行期間，政客和公務員不具備理解基於研究的建議所需的科學知識。帕特里克·瓦蘭斯 (Patrick Vallance)、克里斯·威蒂 (Chris Witty) 和其他人反思了在英國疫情應對措施持續調查期間為英國政府提供的建議。(Patrick Vallance, Chris Witty and others reflect on advising the UK government during the ongoing investigation into the country’s pandemic response.)凱瑟琳桑德森Katharine Sanderson發表在最新一期《自然》(Nature)的<「政客不懂科學」：顧問在英國新冠調查中提供證據>(‘Politicians don’t understand science’: advisers give evidence at UK COVID inquiry)
這項調查的目的是調查英國對 COVID-19 大流行的準備情況、大流行期間如何做出決策以及危機對醫療保健系統的影響。調查於 2022 年開始，預計將繼續聽取證據直至 2026 年中期。
本週，調查聽取了主要科學顧問的意見，包括政府現任首席科學顧問安吉拉·麥克林 (Angela Mclean)；Patrick Vallance，2018 年至 2023 年擔任首席科學顧問；Chris Whitty，英格蘭首席醫療官（CMO）兼政府首席醫療顧問；副首席行銷長 Jonathan Van Tam。
瓦蘭斯在證詞中表示，在疫情期間，時任首相鮑里斯·約翰遜很難理解圖表中顯示的數據。瓦蘭斯說，這個問題並不是英國政府獨有的。他回憶起一次談話，其他歐洲科學顧問小組討論如何向部長解釋指數曲線。「整個電話都充滿笑聲，」瓦蘭斯說。
「大多數政客都誠實地表示自己對科學的了解不夠，並依賴專家。因此，科學家有責任根據科學和證據提供正確的建議，」英國牛津大學病毒學家沙希德·賈米爾 (Shahid Jameel) 說，他在 COVID-19 期間為印度政府提供了建議。「在流行病等快速變化的情況下，證據本身會隨著時間而改變。這就是困難所在。科學是一個過程，大多數人，包括政治家和一些科學家，都不理解這個過程。」
瓦蘭斯先前曾表示，公務員系統需要招募更多的理科畢業生，他在擔任首席科學顧問期間領導了這項舉措。
「我越來越認為，一些科學家需要被任命為部長，參與決策並對其負責，而不僅僅是外部顧問，」在倫敦大學學院研究公共政策、曾在英國工作的傑夫·穆爾根( Geoff Mulgan) 說政府作為政策負責人及其戰略單位主任。
調查也凸顯了圍繞科學建議會議紀錄發布的緊張局勢。英國緊急狀況科學諮詢小組（SAGE）在疫情期間開始發布會議紀錄。瓦蘭斯在他的證據中表示，此舉導致公務員和政治家不願參加 SAGE 會議或在 SAGE 會議上發言，因為他們的言論將被公開。「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結果，」瓦蘭斯說，但他補充道：「我認為答案不是採取更多的修訂或更多的保密措施。」
英國巴斯大學數學家基特·耶茨(Kit Yates) 表示：「我的觀點是，透明度在科學中效果最好。」他是獨立聖人組織的成員，該組織由英國科學家組成，成立了一個獨立的諮詢小組。「如果你要要求人們根據科學建議對自由和生計進行嚴格限制，科學家有責任向公眾解釋這些決定背後的科學和模型。」
「透明度的提高也會導致問責制的加強。能夠審查 SAGE 等科學委員會的會議記錄意味著外部人員可以親自驗證斷言並檢查結果，」Yates 補充道。「這種透過透明度實現的可重複性和可複製性是科學的核心，在緊急情況下也應該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