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們找到了你的祖先了

文/ 王半山

從 1770 年代開始，數百名被奴役和自由的非裔美國人在馬里蘭州的一家工業鐵匠生活和工作。數十人死於卡托克丁熔爐，他們的遺骸和生活基本上被遺忘，直到 1979 年，該遺址的一部分被挖掘出來。

現在，在一項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研究中，研究人員分析了埋在Catoctin Furnace 的24人的DNA，並利用這些信息來識別數以萬計的活著的後代，他們的數據存儲在遺傳學數據庫中。這項研究於 8 月 3 日發表在《科學》雜誌上，它可以打開將歷史人物的基因組與他們現在的後代聯繫起來的閘門——有些是直接的，但大多數是遙遠的。研究人員表示，這種方法可能特別能引起非裔美國人和世界各地其他人群的共鳴，他們的一些祖先可以追溯到被奴役的人。埃文·卡拉威(Ewen Callaway) 發表在最新一期《自然》(Nature)的<古代 DNA 通過 23andMe 揭示了被奴役者的活著的後代> (Ancient DNA reveals the living descendants of enslaved people through 23andMe)指出，一項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基因組研究提出了一種可能性，即更多的人可以通過基因分析找到與遙遠祖先的聯繫。(A landmark genomic study raises the possibility that many more people could find links to distant ancestors through genetic analysis.)

利用遺傳學追蹤祖先歷史上的重大進展

「每次我們能夠找到被奴役的祖先，我們就違背了奴隸制的目的。奴隸制的目的就是剝奪我們的這些信息，」馬薩諸塞州劍橋市哈佛大學研究非洲和非裔美國人的學者小亨利·路易斯·蓋茨（Henry Louis Gates Jr）說道，他也是這項努力的一部分。「這是利用遺傳學追蹤祖先歷史上的重大進展。」

研究中確定的 Catoctin Furnace 後代——加利福尼亞州南舊金山個人遺傳學公司 23andMe 的客戶，已同意在研究中使用他們的數據——尚未被告知他們的聯繫。科學家表示，提供這些信息會引發重要的道德問題。

歷史古蹟

卡托克廷熔爐的遺骸被挖掘出來後，被轉移到華盛頓特區的史密森學會。大約十年前開始，卡托克廷熔爐歷史協會（一個為保護該遺址和周圍村莊而成立的組織）開始更多地了解在那裡生活和工作的非裔美國人，並確定活著的後代。

但該協會主席、考古學家伊麗莎白·科默表示，最初尋找後代的努力失敗了。該地點的被奴役者的記錄將他們視為財產，而不是人，這使得追蹤他們的祖先的工作變得更加複雜。「他們沒有講述這些人的人類故事。我認為我們可以利用古代 DNA 做到這一點，」參與這項研究的 23andMe 群體遺傳學家 Éadaoin Harney 說道。

去年，由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哈佛醫學院人口遺傳學家、哈尼的前博士生導師之一戴維·賴克(David Reich) 領導的一個團隊，從Catoctin 熔爐中發現的27 具遺骸中生成了古代基因組數據，並製作了數據公開．

從基因組中的共享 DNA 片段來查明親屬

為了識別這些工人活著的後代，研究人員使用了一種方法，根據散佈在工人基因組中的共享 DNA 片段來查明親屬。兩個人分享的伸展越多，分享的片段越長，關係就越親密。個人基因組學公司使用這種方法來連接數據庫中的親屬。但賴克表示，他不知道有任何研究試圖通過共享片段來識別歷史人物的後代。許多古代人類基因組的質量較差，使得比較變得棘手。

Reich 和 23andMe 合作開發了一種方法來克服這一障礙，然後將其應用到包含該公司 930 萬客戶的數據庫中，這些客戶已允許他們的數據用於研究。

研究人員確定了近 42,000 人與埋在 Catoctin Furnace 的人有相同的 DNA 片段。大多數這些關係都是遙遠的，可能是共同祖先的結果，他們生活在卡托克丁個體之前許多代，而且可能不在美國。但研究人員還確定了超過 500 名關係較密切的人，估計為九級或更密切的關係。研究人員表示，有些人可能是直系後代或其他近親。

1850 年之後，卡托克廷熔爐的勞動力主要是白人，歷史記錄幾乎沒有提供關於被奴役和自由的非裔美國工人及其家人遭遇的細節。

但分析提供了關於工人們不同的命運和遺產的線索。擁有凱托克丁熔爐血統的人遍布美國各地。但那些比例特別高的人集中在馬里蘭州，這表明一些前工人可能會留在原地。研究人員還在美國南部發現了一群具有高水平 Catoctin 血統的人，這可能是一些奴隸被出售並搬到那裡的證據。

23andMe 的對象具有高水平的 Catoctin 血統

23andMe 的一些對象擁有最高水平的共同血統——一位 30 歲出頭的女性的後裔——居住在加利福尼亞州南部。「沒有一個答案，」哈尼說。「有一些不同的故事反映了這些人所經歷的事情的多樣性。」

「這是一項美妙的工作，」來自加蓬的康涅狄格州紐黑文耶魯大學醫學院的古 DNA 專家迪延多·馬西拉尼 (Diyendo Massilani) 說道。他認為這種方法可能是將當今非洲人與跨大西洋奴隸貿易受害者的祖先聯繫起來的有效方式。「人們不知道他們與離開的人是否有關係，」馬西拉尼說。研究人員發現 23andMe 的對象具有高水平的 Catoctin 血統，他們的家庭來自塞內加爾、岡比亞、安哥拉和剛果民主共和國。

在基因工作進行期間，白人科默繼續搜尋歷史和家譜記錄，並確定了卡托克丁熔爐工人的兩個家族，一個與一名被奴役的非洲裔美國人有關，另一個與一名自由工人有關。她希望有一天能夠將這些家庭與 23andMe 數據庫中確定的後代聯繫起來。

嘿，我們找到了你的祖先

科默說：「我希望人們能夠來到卡托克廷，並將其視為自己的遺產。」他的組織與位於馬里蘭州弗雷德里克卡托克廷附近的非裔美國人資源文化和遺產協會合作，建立了一個後裔社區，了解埋葬在卡托克丁熔爐中的人們。

Harney 表示，23andMe 仍在研究如何讓 Catoctin 工人的後代（以及可能的其他歷史人物）能夠了解他們的祖先。該公司已經向感興趣的客戶提供有關血統及其親屬以及健康狀況的信息。哈尼說，客戶可能需要選擇接收有關被奴役者鏈接的信息。「你不想收到一封電子郵件說：『嘿，我們找到了你的祖先，這是關於他們的一切。』」該公司還希望確保其提供的任何信息清晰準確。

洛杉磯南加州大學群體遺傳學家非裔美國人賈茲林·穆尼 (Jazlyn Mooney) 表示，向 23andMe 客戶提供此類見解「充滿道德困難」。她說，一方面，目前尚不清楚通過其他方法確定的社區利益相關者和直系後代是否充分意識到使用 23andMe 擴大 Catoctin Furnace 後代社區的影響。

了解他們在奴隸制中遭受苦難的祖先

「這種搜索意味著營利性公司將掌握答案，而社區利益相關者將無法獲得有關更大後代社區的數據，這進一步擴大了股權差距，」穆尼說。「後代和社區必須領導和指導研究，而不是讓位於科學家。」

與該公司無關的 Reich 表示，向 23andMe 數據庫中的後代提供信息並不屬於該研究的範圍，但他希望人們有機會了解他們的聯繫。他們不需要等待 23andMe。古代基因組數據以及他的團隊開發的工具都是免費提供的。「我完全期望人們會這樣做，」他說。

蓋茨是 23andMe 的顧問，並主持了一部名為「尋找你的根源」的美國電視連續劇，幫助人們重建他們的祖先。蓋茨已經確定了他的六位曾祖父母的身份，他們在去世前曾被奴役並獲得了自由。「這讓我感動得流下了眼淚，」他說。

基於這些經驗，蓋茨認為許多非裔美國人會很高興有機會利用遺傳學來了解他們與 Catoctin 工人等人的聯繫。「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非裔美國人不想盡可能多地了解他們在奴隸制中遭受苦難的祖先的生活和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