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慶祝六一兒童節的人變少,幼稚園倒閉5600間!

本週四是大陸的六一兒童節,然而中國大陸15年來首次幼稚園數量減少,新生兒數量創60年新低,婦產科醫生失業,未來高等學府和各行各業將受影響。人口負成長的時代提前到來,大陸如何應對?

根據中國教育部公布的最新數據,2022年境內幼稚園減少了5600所,令人擔憂的是,這是中國大陸15年來首次有幼稚園數量減少。

幼稚園紛紛倒閉的這一年,恰好是大陸新生兒數量出現60年來首次負成長的同一年。2022年,新的「中國人」只出生了956萬,破天荒低於1000萬。大陸知名經濟學家吳曉波稱此現象為「第一波少子化衝擊」。

另一個由於新生兒的啼哭聲變少而引發熱烈討論的是,婦產科醫生失業。

根據中國衛生健康統計年鑑,2021年,大陸婦產科床位數約為44萬張,比2017年減少了2萬張,婦產科門診和急診人次也呈現波動下滑的趨勢。

「婦產科醫院停業」「產科醫護收入下滑」「婦產科醫生轉職不易」等現象,在大陸媒體《界面新聞》一篇「生孩子的人少了,產科的寒冬也快到了」的特別報導中,相關描述和分析令人驚心。

幼稚園倒了,不久之後大學會倒嗎?

地球上的中國人開始一天比一天少,人口紅利消失意味著經濟凋敝,人口萎縮影響國家競爭力。眼下是幼稚園老師和婦產科醫生失業,未來可能衝擊高等學府和各行各業。

如何刺激人民的「繁殖衝動」?大陸各地方政府紛紛推出眾多鼓勵生育的政策,不斷推陳出新,有些建議堪稱奇葩。

第一大類是「發錢鼓勵生娃」

比如深圳市2023年最新公布的育兒補貼標準,一孩、二孩、三孩平均每年可領取育兒津貼分別為2500元、3667元、6333元(人民幣,下同),真金白銀直接轉進準媽媽的銀行帳戶。浙江杭州、雲南等地也相繼祭出此類生育補貼。

山東濟南加強生育的新規,則是「生愈多,房貸能貸愈多」,三孩家庭貸款額度100萬元,二孩只有60萬元。

相較之下,湖北荊門市政府似乎更「大方」,有二孩的直接給購房津貼2萬元,三孩4萬元。四川綿陽也有明確的購房財政補貼,以減輕年輕父母的購房壓力。

刺激生育的第二大類建議,是打造友好的生育環境

2023年3月,四川和廣東兩省修法,允許未婚媽媽不需要結婚證書,可以直接為所生孩子報戶口。單身生育合法化,解決了當地未婚生育女性們面臨的最迫切也最棘手的問題之一。

「中國大陸的生育成本幾乎是全世界最高,」梁建章在新書《人口戰略》中指出,當前大陸撫養一個孩子的總成本平均是50萬元(約新台幣216萬元),約是北歐國家的兩倍。張智傑攝
「中國大陸的生育成本幾乎是全世界最高,」梁建章在新書《人口戰略》中指出,當前大陸撫養一個孩子的總成本平均是50萬元(約新台幣216萬元),約是北歐國家的兩倍。張智傑攝

中國生育意願世界最低,因為生育成本全球最高

大陸攜程集團聯合創辦人、董事局主席梁建章,除了掌舵大陸最大的旅遊產品網站,亦是幾乎年年發布人口報告、不遺餘力寫文章「催生」的人口經濟學家。

「中國大陸的生育成本幾乎是全世界最高,」梁建章在新書《人口戰略》中指出,當前大陸撫養一個孩子的總成本平均是50萬元(約新台幣216萬元),約是北歐國家的兩倍:「所以大陸民眾的生育意願和生育率幾乎是世界最低。」

因此,社會能做的是盡可能在制度面和支持體系上著手,致力於降低生育成本。

梁建章在接受大陸媒體《人物》專訪時,還特別考慮到育齡女性族群,呼籲為她們提供各種福利。

「隨著女性愈來愈獨立,她們不一定會選擇傳統結婚這條道路。」

「傳統家庭肯定會愈來愈少的,非傳統家庭會愈來愈多……這也要牽涉到非傳統家庭的小孩社會認同與法律問題。如果福利跟上去,同時採取輔助生育、精子庫等手段,社會上也逐步認可,滿足單身生育的意願,那對生育率是有幫助的。」

梁建章指出,原来女性可能20歲就能工作,現在碩士畢業就到了25歲,留給她們職業發展和組織家庭的時間非常短,她們要同時兼顧生養小孩,到35歲之前只有10年的窗口期。

「這是個大問題,所以我建議高考改革,縮短學制,」梁建章說。

拿出一年GDP的3%~5%「催生」

儘管近年來各地方政府推出「發錢鼓勵生娃」的政策,但梁建章認為這些獎勵最多就是數萬元,跟動輒50萬元人民幣起跳的育兒總成本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真的要提高社會福利,還是需要拿出GDP的3%~5%來做這個事情,」他說,人口問題將是大陸經濟的最大問題,用GDP的百分之幾來解決最大的問題:「非常有必要和值得的。」

大陸2022年GDP總額為121兆207億人民幣,若將其GDP的3%~5%換算成新台幣,約莫是新台幣16~26兆元,這個區間相當於台灣政府預算的七倍至十倍,金額確實十分龐大

回顧2016年「放開二孩」、2021年「放開三孩」的重磅改革,即使對大陸官方是很先進的人口政策,但新政推出之後的出生人口,卻還是難以避免地持續下降。

或許,正是需要異常鉅額的社會福利支出,方能挽救一點點人口萎縮的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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