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學習在末日刼難中生活

世界變成不可逆轉時,我們可以適應嗎?

世界末日的幻想,常來自長期等待的事件而來,如發射飛彈、逃避病毒、跑出殭屍和迅速闖入移民。我們正在等待的氣候變化的大災難下,不是已闖入我們安穩的世界嗎?

2018年8月,美國夏天的森林大火、熱浪破紀錄、強而老的北極冰河,有史以來第一次破裂。9月聯合國官員警告說:「我們到2020年不改變航道的話,我們會迷失在氣候變化的跑道上」,就在這個時候,美國政府正爭執要在南邊邊界築高牆,以阻止氣候改變的難民到來;法國也增加石油稅而引發暴動。

今年初,發現空污嚴重,地球增溫加劇,格陵蘭島的冰河,破冰繼續加速,使海平面上升。另外,南極大陸比40年前,失去6倍的冰塊,而且南極大陸特懷特(Thwaites)島的冰河,出現有如曼哈頓(Manhattan)大的冰洞。這些南極的冰水,將會在一世紀之內,使海平面上升2.5公尺或更多。還有乾旱、熱浪的極端天氣頻繁出現,增快氣候變遷。北極和西伯利亞的永久凍土層,從2007到2016,溫度已增一度。意味著,永久凍土層會釋放出,已腐敗在土層內的沼氣。有人研究,它會增加大氣的沼氣量,從2014到2017的量,將使巴黎氣候協定的二氧化碳減量破功。即沼氣的增加冲掉二氧化碳的減量,仍造成氣候增溫。另有一研究指出,北極地區因地球暖化所帶來的春雨,使永凍層,多釋出30%的沼氣。根據最近研究,海洋增高比過去想像快40%。以此類推,到2050年全球會比工業革命前溫度增高2至3度。

新黑暗的時代

寛長沒人居住的海岸、赤道森林區和沙漠區,都位在太熱或地下水之下,無法居住。世人可見到,無數地方性和區域性的災難。氣候改變在政治和社會𧗠生的結果,17世紀,氣候變動的「小冰河世紀」(Little Ice Age),經過恐怖的飢荒、鼠疫和戰爭。歷史學家估計溫度相差一度,引起人類人口減少三分之一強。記錄上顯示中國、波蘭、白俄羅斯和德國喪失超過50%人口。這些類似情況,恐怕下一次發生時,會更嚴重。根據英國2015年研究,他們只對糧食研究,就震驚全球糧食系統,可預期,它對經濟和政治的衝擊。

但氣候變遷對環境文明的影響,從未被檢驗過。這些氣候改變每天、每月、每年都在發生,確實是「事件」(Event),就像過去所見過的事件一樣。熱浪、更多破壞性大颱風、活躍的大西洋海流變緩了......這些氣候變化,牽連到敘利亞內戰、地中海難移民的危機、法國石油稅的暴亂……等。氣候的變化,不僅僅是個溫度計,事實上,它已出現,逼迫我們必須立刻改變生活方式。再過30年,這些事件現象,我們會習以為常。我們不能再排放太多的二氧化碳進入大氣,然後像在玩電腦或手機的視覺遊戲,說停就停。

告別優逸生活

氣候變遷,我們不能適當了解或提出合理解決,至少我們應該對事件做某些程度的解決。如對全球政治、戰爭和經濟不平等,重建全球能量系統,我們需要聚焦在生物圈的瓦解,致癌毒素的傳佈,海洋的酸化,農業、免疫的危機和人口過多。我們沒有可靠實用在應付地球暖化的減輕計劃,如某程度控制人口生長,教育和生育控制,這似乎合理的要求。

但是談及全球一胎化?命令墮胎?安樂死?這些馬上變成矛盾或複雜化,這是社會心理的、哲學的、政治的問題,就難以應付現在所處的環境。這是世界末日到來前合理性的心理憤怒。我們要躍進一個新世界,一個概念性和文化性的架構,我們要發展出一個感覺。過去二百年的生活方式,不適合適應變化。我們居住在已設定概念和價值內,它已經存在威脅,如集體使用化石燃料、氣候變化終會結束,形成一種依賴化石燃料資本文化。過去生活已不復存在。過去我們很少適應乾燥和混亂的地球。

過去的生活,我們認為理所當然:延續的經濟成長,無窮無盡的技術,道德進步,全球市場可以滿足人類慾望,容易到各地旅行,且行得遠,經常到國外旅行,年年富饒農產品,豐富且價亷的綜合物質,高品質的消耗品,空調的環境,獲得野味,滿足又欣賞的海邊渡假,在優勝美地渡假,滑雪,早晨的咖啡,夜晚一杯酒,給小孩更好的生活,災難中的安全,豐富潔淨的飲水,私有房子,汽車和土地,私人擁有累積經驗、物體和感覺,人類有可以自由選擇居住、生活、愛人,自我自在和你有的自信。相信有一個穩定的氣候,來扮演我們生活戲劇。可是,我們所做的,沒有一件是永續的。

氣候變化已經發生了!而且是清楚的。問題是我們處在「緊握」之外,任何解決對策在我們現在的框架下,無法想像。雖然情況已是危急、空前、棘手、大規模和無法預測。然而,它有歷史類似物可追溯,這不是人類失於自己理念去處理,去航向真實。這也不是人類第一次會滅絕。

當文化瓦解

詩人、思想家和學者己重複思考文化大災難。古代蘇美爾(Sumerian)在基加美修時代(Epic of Gilgamesh)已經告訴我們:生態變化,導致人類生還文化瓦解。「從泛濫前找回我們的智慧」(brought back wisdom from before the flood)。維吉爾埃納阿斯紀(Virgil Aeneid)告訴我們,不僅特洛伊(Troy)的淪陷,但也同時留下木馬(Trojans)的生存。

幾本妥拉(Torah)的書告訴我們,巴比倫國王尼布甲尼撒(Nebuchadnezzar)征服猶太人,毀了他們的寺廟,趕他們出境。這個故事提供後代一個有力的「文化耐性」(Cultural Endurance)典範。歷史類似情況可追逐。歐洲人以特殊軍力征服和實行種族絶滅美洲土著。事實上,一個世界滅亡,卻產生許多世界。每個文化,每個部落居住在他們自我意識的現實上,這些多數人民,見到生活世界被毀滅,被逼迫為文化上作掙扎,不僅只求生存,而且掙脫「監控」(Surveillance )管制。

另一個故事是,在美國達哥塔卅的烏鴉部落(Crow Tribe),他們從遊牧變成農業安居的部落,但被白人征服,被迫遷徙他地。傳統良好的生活方式被摧毀,但他們傳承文化的精神,支持他們在另地求生。現在他們跟其他印地安人一樣,䧟入貧窮、自殺和高失業率的社區裡,但卻產生有名的詩人、歷史家、歌唱者、舞蹈家和思想家,他們承傳了要使土著文化繁衍下去的使命。在遭遇文化生還和生態大災難之下,我們應該學習他們的智慧和勇氣。

我們必須要勇往直前

我們實際的觀念,要像印地安人面對破壞,地球變暖的大災難下,在現實上不可避免,這將導致人類必須中止過去的生活方式。我們要面對兩種顯著的挑戰:一是我們是否有決心,限制溫室氣體的排放和減少二氧化碳在大氣的存量;另一是我們是否有能力,變換目前生活方式。後者,我們應從已經失去的事實,歷史中學習教訓,找出一個實際性、可前進的承諾的決心和方案。從我們能力範圍找尋一個良善的世界。我們必須向前走,我們已沒有退路。 專欄屬作者個人意見,文責歸屬作者,本報提供意見交流平台,不代表本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