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從《南都夜曲》、《春花望露》談優美的台灣老歌

日前在淡水捷運廣場看街頭女藝人彈唱，同時有觀眾翩翩起舞，好聽的台語歌加上優雅的土風舞，真是賞心悅目，其中兩首歌尤其令我印象深刻。https://youtu.be/dXfxZKyaqqc
（1）《南都夜曲》

此為臺語歌詞創作人陳達儒與作曲家郭玉蘭藝名（雪蘭）女士於日治時期昭和十三年（1938年）所創，原名《南京夜曲》，此曲不僅陳達儒的詞好，郭玉蘭曲子亦佳，而郭玉蘭作為日治時期閩南語流行歌曲寥寥可數的女性創作者來說，南都夜曲一曲已足令她留名千古，尤其在閩南語歌壇。
南都夜曲的歌詞內容，原本是描寫一位台灣「公學校」女訓導到南京旅遊時所見之景物的心情寫照，然而1945年10月25日國府統治台灣後，陳達儒因南京為中國地名，有所忌諱，因此對歌詞之地區加以修改為太太娘家「台南」為「南都」。
這首南都夜曲，從歌詞字面上的意思，就可看出是形容日治時代煙花女子的心聲，反映著當時社會某個階層小人物的心聲。南都夜曲是由陳達儒作詞與陳秋霖譜曲，敘述少女思戀情郎的內心世界，詞意裡流露出幾許孤寂與無奈，充份描繪了少女情懷遭受創傷的悲哀。
南都夜曲
作詞：陳達儒
作曲：郭玉蘭
<口白：府城的月色 安平港的船螺聲
甘袂乎你想起 少年時的你
吃酒醉 顛來又顛去>
南都更深 歌聲滿街頂 冬天風搖 酒館繡中燈
姑娘溫酒等君驚打冷 無疑君心先冷變絕情
啊 啊 薄命 薄命 為君仔哭不明
甜言蜜語 完全是相騙 惦在路頭 酒醉亂亂顛
………………….
https://youtu.be/dz5jjDSeIUk
（2）《春花望露》
此為2016年民視八點檔連續劇的主題曲。此劇以1950年代至2010年代雲林縣西螺鎮為故事背景，說的是舊時代男女相愛與農村家庭生活，表現出台灣人純情、樸實的生活，和他們努力、奮鬥、向上的精神。https://www.pts.org.tw/Drifting_Life/
《春花望露》歌詞文字精鍊直白，頗有「和平敦厚而又清澈明淨、脫離庸俗而不顯出新異」的日本俳句之風，可說是台（閩南）語的斷腸詩。
其中所用的動詞片語：「雙人相愛要相見」、「思君在床邊」、「引阮心傷悲 」、「引阮心頭酸」、「引阮病這重」、「面肉帶青黃」、「沒見君怨嘆目眶紅」、及「情意害死人」均極為傳神。
春花望露
作詞：江中清
作曲：江中清
編曲：張乃仁
今夜風微微 窗外月當圓 雙人相愛要相見 思君在床邊
袂見君親像野鳥啼 噯唷 引阮心傷悲 害阮等歸暝
明夜月光光 照在紗窗門 空思夢想歸暝恨 袂得倒落床
…………………..
https://youtu.be/WZ4J5IDNmGQ
詞曲作者江中清早年即以賣唱為職業，其作品皆以自彈自唱（尤以洞簫為主要樂器）方式推廣於街巷市集，他也藉此販售物品（如自行印製的「歌仔簿」與藥品）；其作品於戰後方被收錄於黑膠唱片中。戰後，他與同好組織「板橋音樂會」。此外，他晚年於板橋二聖宮教導孩童熟習經書，並曾發明洞簫吹奏技法「七管變反洞吹」。
以上兩首歌充分展現台灣婦女傳統優美的人文情懷，令人百聽不厭，絕非國民黨那些沒有格調的女民代所能體會，看那些人如何攻擊林智堅便知，她們如同蛇蠍，只會攻擊他人。其實林的政績是她們能比嗎？
這兩首歌也讓我回憶起曾在花蓮鄉下某國中實習的往事，當地民風純樸，田野風景有如香格里拉，在黃昏時候的陽光照耀下，金黃色的稻穗隨風招展，也有段淒美的愛情故事…
在戒嚴時期，許多台語歌被國民黨的新聞局查禁，說它們不入流、影響民心士氣，只有一些拍馬屁的愛國歌曲才能唱，如同目前的中國，真好笑，應該恰好相反才對，如（中華民國頌），能聽嗎？有水準嗎？
總之，淡水最美麗的人文風景，應該就是這些每天自得其樂的小人物吧？他們不只娛樂了自己，同時也娛樂了別人。也只有在自由民主的台灣，大家才有如此優雅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