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呂雪鳳《無罪推定》不讓鏡頭拍到她落淚「卻全場都看哭了」 替死刑兒子申冤:她有一股傲氣
金馬獎女星呂雪鳳在《無罪推定》中極力幫兒子黃鐙輝洗刷殺人罪冤屈,聲嘶力竭的苦情媽媽形象,讓觀眾為之動容。該劇改編自徐自強案,為推動台灣司改會重大影響事件,「世界上每個國家,都會有他抗爭的過往,那是一個不自由的年代,走過重重黑幕,我們雖然不是第一,但進步不算慢,是走在比較前面的。」
劇中呂雪鳳為了被判死刑的兒子黃鐙輝奔走,同時得承受外界誤解,鄰居天天朝家中砸瓶罐,她卻只能笑笑向蔡黃汝飾演的律師說習慣就好,「這個角色本身有一股傲氣、自信在,因為她堅信兒子沒做,只是還沒找到證據平反。」
呂雪鳳姐讀角色心境,哪怕是想哭,在陌生人面前,都不能掉下一滴眼淚:「或許觀眾會覺得奇怪,為何她可以這麼輕鬆講這件事,但如果是當事人,你會人家天天丟、你就天天哭嗎?不會,有陌生人來到家裡,你不會哭給他聽,反而還要『講』給他聽。」
為了更加貼近角色,呂雪鳳和導演溝通,部分場次『不看劇本』,全權由導演、對手演員給予情緒:「有些東西,是劇中人不該知道的事,如果提前知道了,就會影響反應,演起來可能會卡、或者太過頭。」即興發揮成分極高,卻也最為自然。
一場病倒、老公前來醫院探望的戲,讓她印象尤為深刻:「我以為他對兒子被判死是完全不在乎,但老公丟下一句話『官司照打,開銷總有一個人要顧』。」看著丈夫的背影,她眼眶立刻泛紅,遮住眼睛,不讓鏡頭拍到落淚:「其實我滿臉都是淚,但那種看不見的,渲染力反而最大。」喊卡那刻,工作人員不是急忙給她遞衛生紙,而是趕緊先將自己的眼淚擦乾。
呂雪鳳認為,即便拍攝過程難免艱辛,一切依然是甘之如飴:「拍戲不怕辛苦,就怕拍不到東西、沒成就感,那才會真的讓人吐血。」大部分時間,甚至歡笑多過於淚水:「有一場法庭戲,我們借學校大禮堂佈置成法院,結果大家拍得太激動,熱到把長褲都脫掉、改穿短褲,結果那畫面看過去,哇,就像全場都沒穿褲啊!」原本該是悲痛的法庭攻防,突然之間變成憋笑大賽:「忘記是誰,有一個轉身、不小心把法袍扯開了,結果露出短褲,真的是會笑死!」
在片場和一眾演員其樂融融,在戲中成為最佳女配,呂雪鳳表示,歌仔戲班出身的爸爸從小就教育她,在舞台上永遠不要自滿,不要有偶包、不要自戀,「身為配角,就要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麼,是你演出來的東西,能把光環捧給主角,而不是去搶風采、強迫主角配合你。就像高山上的一顆大石頭,如果旁邊都沒有小石頭,也是站不穩的。」
如今60歲的她,更能體驗箇中滋味,也珍惜開始擁有選擇的機會,比起賺錢,她更想拍到自己喜歡的作品。值得一提的是,呂雪鳳拍攝幾乎不檢查回放,「我又不是女主角,而且演員在意的是上不上鏡,但導演看的是整體。」導演OK,她就OK,完全信任,因此也還沒完整看完整齣作品,與觀眾一同追劇,享受《無罪推定》最終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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