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李沐的母女火爆愛之旅:「我媽常用搞笑的方式,講很有哲理的話」

「我不知道有哪個女人的母女關係是簡單的。母女關係之間,有巨大的愛,也有巨大的焦慮。」——《淑女鳥》導演 Greta Gerwig

看到新劇《塑膠花》裡李沐、葉全真飾演女兒和媽媽,兩人在劇裡相依為命、相愛相殺,深愛對方卻也充滿怒氣的模樣,不禁也讓筆者想起那些聽過的、自己身邊發生過的故事。原來母女關係,真的是這世界上最柔軟卻也最鋒利的家庭習題。

這次專訪邀請李沐、葉全真用自己的視角去看《塑膠花》裡的這一對母女,同時也分享她們在現實中與媽媽的互動。一起來看這兩位來自兩個不同世代、不同家庭的演員,會怎麼詮釋她們心中的母女關係。

專訪《塑膠花》李沐、葉全真。(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專訪《塑膠花》李沐、葉全真。(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李沐:我是麻煩又火爆的大女兒

身為家中三女兒的老大,李沐說,她其實是一個很麻煩、性格強悍,常常執著自己想法的女兒,小時候常用撞的方式去溝通,觀察兩個妹妹,才漸漸找到和父母相處的方式。而自己和媽媽都脾氣火爆,常常溝通不順暢,一件小事就容易吵起來,李沐笑說,之前媽媽滑小紅書看到自己就說醜,但她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醜啊,「媽媽是搞笑女,她會讓事情變得很輕鬆,常常用搞笑的方式講很有哲理的話。

李沐:「媽媽是搞笑女。」(圖片來源:IG@mumoonlee)
李沐:「媽媽是搞笑女。」(圖片來源:IG@mumoonlee)
李沐是家中三姐妹中的大姐。(圖片來源:IG@mumoonlee)
李沐是家中三姐妹中的大姐。(圖片來源:IG@mumoonlee)

但每次吵架、每次和解,如今母女倆漸漸抓到相處的默契,她也笑自己現在反而很感謝媽媽,「像我也是報喜不報憂,壓抑到身體不舒服,回家想用正常的方式講出這些壓力,然後我媽就會輕輕舉起來、然後丟掉。她會用一些很幽默的方式,有時候很地獄,或可能說一些演藝圈誰誰不也這樣嗎?然後我就會想,喔對前輩也這樣,心情上也就過去了。」

專訪/李沐:「我媽常用搞笑的方式,講很有哲理的話。」(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專訪/李沐:「我媽常用搞笑的方式,講很有哲理的話。」(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與吳慷仁的亡命之旅

但在《塑膠花》裡,娜娜和母親如芳並沒有和解,反而深埋真實的自己,娜娜更向外尋求愛與認同,當遇見了吳慷仁所飾演的「亡命之徒」金勤,她決定用最極端的方式,重新找回被愛的感受。

李沐認為,「我覺得娜娜在某種程度上,是非常不擅長跟人相處的。所以她在學校選擇不去花心思交一個真正的朋友,而是在網路上用她交換一些東西、討好他們,用她習慣的方式換來愛和成長。」其實娜娜很需要被愛,所以去討好和交換,「也許她也是這樣對爸爸、對媽媽,但後來可能不夠或沒效了,所以才會變成去網路上尋求其他人。」

《塑膠花》李沐、吳慷仁劇照。(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塑膠花》李沐、吳慷仁劇照。(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當母女之間的期望落空

也許世界上的所有母女,都一直在尋找最適合彼此的相處方式。也許是同性相斥、也許是鏡像原理,母親總期望女兒成為更好的女人,女兒也期望母親成為更好的母親。就像是《美國女孩》裡這段對話:

「妳到底在氣妳媽什麼?」

「我只是覺得她可以做得更好。」

「這如果已經是她的最好了呢?」

——電影《美國女孩》

是啊,誰不是渴求愛,同時也不想被框住人生?但就算去呼喊和衝撞,媽媽和女兒在試圖弄懂對方的過程中,又很難不去期望或不感到失望,於是不斷掙扎,向內或向外尋求認同,一生都身處愛與自我的拉扯之中。

李沐:「娜娜想討好媽媽,但又很討厭去討好的自己」。(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李沐:「娜娜想討好媽媽,但又很討厭去討好的自己」。(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喜歡與討厭的母女關係

李沐:「娜娜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是她是被媽媽製造出來的狀態,是跟這個世界沒有連結的有機體。

李沐說,她覺得「娜娜」內心其實充滿矛盾,一方面愛媽媽,一方面卻討厭去滿足媽媽的自己,「我覺得娜娜是找不到態度,找不到跟媽媽的狀態。她其實有點崇拜媽媽、想討好媽媽,但很討厭去討好的自己,同時卻很著迷於自己的這個狀態,心裡有一種著迷與討厭的衝突。」

《塑膠花》李沐劇照。(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塑膠花》李沐劇照。(圖片來源:抓馬文化提供)

似乎,母女之間的愛有多深,就會產生多大的期望和焦慮。因此當期望落空,她們也懷抱了和愛等同強烈的怒氣和怨氣。而《塑膠花》裡娜娜前往叛逆的道路,用衝突、用傷痛去衝破和母親的僵局,用自己的人生去賭一份愛的回應、證明自己被愛。

飾演娜娜的李沐,在現實中已經找到和媽媽的平衡。而《塑膠花》裡的 18 歲娜娜,衝撞才正要開始。

延伸閱讀:

專訪/《塑膠花》葉全真:「即便有時候不喜歡母親,有時還是會複製在自己身上。」

專訪/《破浪男女》劉主平的佛系演員路:「直到那一刻,我都還不覺得我可以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