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抗人質外交》加拿大率逾70國建立機制 曾遭中國任意拘留者:應有集體應對方法
「任意拘留使國際法架構出現裂痕,讓無辜者被拖入黑暗當中」,因孟晚舟案而遭中國拘留的加拿大公民康明凱,20日在加拿大主導的聯合國大會場邊活動中強調,「若無協調一致的主張、施壓及談判,我人現今還在牢內就會是可悲的現實。還有很多人,太多人被困在類似的政治噩夢中」。
51歲的康明凱(Michael Kovrig)曾是加拿大外交人員,之後在國際非政府組織「國際危機組織」(ICG)擔任地緣政治分析師。2018年12月1日,國電信巨擘「華為」創辦人任正非女兒、該公司副董事長孟晚舟在加拿大轉機時被捕,10天後傳出康明凱在中國被拘留的消息。
美國指控她涉嫌詐欺,2009至2014年透過香港星通科技(Skycom Tech)公司,與伊朗電信公司做生意,違反美國對伊朗的貿易制裁,而加拿大依據和美國的司法互助協定,逮捕在溫哥華轉機去墨西哥的孟晚舟。除了康明凱,加拿大商人斯帕弗(Michael Spavor)也被中國任意拘留。
直到2020年6月,中國起訴康明凱和斯帕弗從事危害中國國家安全的間諜行為,但在此之前,中國沒有說明2人為何遭拘留,且2人在這段期間不准與加拿大領事官和律師會面。當時外界就認為,中國把2人綁成「外交人質」,以此施壓加拿大釋放孟晚舟。
2021年9月,在華為與美國司法部達成協議,承認犯下不當行為,換取美國暫緩起訴後,孟晚舟搭乘私人客機返回中國,而在孟晚舟獲釋數小時後,康明凱與斯帕弗也重獲自由,並由時任加拿大駐中國大使鮑達民(Dominic Barton)全程陪同搭機回到加拿大。
加拿大帶頭對抗人質外交
康明凱20日在活動上表示,被中國拘留期間,加拿大領事官及大眾的支持讓他得到鼓勵。《加拿大新聞社》(The Canadian Press)稱,加拿大正與美國、馬拉威、哥斯大黎加等國,帶頭努力阻止他國藉由政治影響力而大膽任意拘留外國公民,目前已有72國簽署涉及一系列原則的宣言。
《加拿大新聞社》提到,加拿大等國也制定行動計畫,要讓以虛假理由任意拘留外國公民的國家承擔後果。馬拉威以俄羅斯拘留《華爾街日報》記者格什科維奇(Evan Gershkovich)為例,擔心新聞工作者和特定國家有爭議,可能被該國任意拘留的情形。
加拿大外交部長趙美蘭(Mélanie Joly)在20日的活動上直言,各國需要防止類似情形,否則支撐全球安全的規則會被進一步破壞。她強調,「我們不准人民被當成談判籌碼。我們必須終結人質外交」,並稱提供各國明確、有效的法律工具來應對脅迫外交是目標。
「試想安全部隊突然衝進房間,抓住你並拖到街上,丟進車內帶到秘密地點,在牢房內經歷不間斷的監視、審問及壓力,強迫你承認莫須有的罪名」,康明凱向活動與會者說道,被中國任意拘留期間,沒得到足夠食物、陽光、睡眠,「或任何可占據你內心的事物」。
康明凱坦言,此事件給他家人造成創傷,「因為政府(當時)沒足夠能力、正當性及道德性透過外交達成目標,反而決定利用你的犧牲來勒索你的國家」。他表示,遵循美國非營利研究機構「蘇凡中心」(The Soufan Center)新發布報告《公民槓桿作用》(Citizens for Leverage)的指引會是解方。
沒有國家能單獨應對此問題
《公民槓桿作用》由加拿大卑詩大學客座教授納吉布拉(Vina Nadjibulla)和蘇凡中心全球通訊主任佛格特(Stephanie Foggett)共同撰寫,並於14日發布。該報告強調,國家劫持人質問題必須受到持續關注,不能只看上頭條或知名人物的案子,「每件案子都是一起人類悲劇」。
「各國政府必須準備好應對所有形式的國家劫持人質事件」,報告寫道,「今日複雜的地緣政治局勢,為從事此行為的國家及非國家犯罪者提供條件」。報告提出8點建議,包括政府政策必須聚焦懲罰犯罪者,威懾戰略應確保劫持人質的國家要付出高昂代價,以及國際社群發展集體應對與嚇阻機制。
根據蘇凡中心新聞稿,納吉布拉稱,「沒有國家能單獨有效面對此挑戰」,所以各國在提升自身處理能力時,也要協調集體應對方法。她是康明凱的妻子,且於2023年6月訪問台灣。佛格特提到,人質及其家屬不僅要承受進行任意拘留國家帶來的艱辛,還要面對自己國家政府的不透明回應體制。
康明凱認為,各國政府可藉由「情報蒐集、協調外交、目標性制裁、金融懲罰、法律行動、旅遊建議和禁令」來發揮影響力,並稱加拿大帶領的倡議,應有助於各國政府紀錄案件,以及辨識可向首次遇到此狀況的國家分享指引的「相關行為者」。
國際知名律師、美國男星喬治克隆尼(George Clooney)的妻子阿茉(Amal Clooney)在20日活動上說,對官員和有政治影響力的法官祭出制裁和旅遊禁令,有助加速她的委託人獲釋。她表示:「在對抗真相的戰爭中,任意拘留是強大武器,所以現在不是民主國家逃避現實或表揚自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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