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記者勇闖中國／疫情下見證四川人的熱情 提醒我「要小心防疫」

文／劉奕廷

非常時期，四川人的熱情，是提醒你「要小心」。

成都是全中國疫情最嚴重的城市。進城後，每個人知道我們從台灣過來，都疑地惑問「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在成都的第二天早上9點，飯店附近幾條街只有一家咖啡廳營業。上前點好餐就座，穿著有型的年輕男店員隨後送來咖啡、麵包，難得的是他還附上了手扒雞手套。

準備離開時，他問我們是不是從台灣過來？因為他曾在深圳富士康工作，周遭不少台灣人，所以聽口音就知道。而我好奇他為何離開大公司？他說，公司高層鬥得嚴重，底下的人也不好做事，再說主管職都是台灣人，「在那裡只能看到未來10年」。

2018年底他決定到成都開店，但跟許多人一樣，沒料到開業一年就碰上疫情，3年間只能勉強撐著。本想和他多聊，但後頭客人來了，匆匆道別，臨走前他特別提醒，成都現在疫情嚴重，在外活動務必「要小心」。

公車變專車我倆成唯二乘客

隔天早上，搭觀光線公車到武侯祠，途經幾站沒人上車，我忍不住跑到前頭，問司機今天為止載了多少人？「就妳們兩個」司機說道，其實放開之前，外地遊客不少，但現在一天只能載1、20位，還是本地人居多，放開之後，大家都在家裡養病，可能要到春節過後，觀光人潮才會逐漸恢復。

下一趟公車就沒那麼清淨了，一位老伯上車就猛咳，帶著痰音的咳嗽聲在車內迴盪，我和日雲姐面面相覷，忍不住皺起眉頭。更誇張的是，老伯竟還拉下口罩，朝地板吐了一大口痰，一口不夠再吐一口，接著用腳把痰抹開，目睹全程的我忍不住作嘔，只想趕緊逃離現場。

最後我們竟然都在同一站下車，我們急忙換口罩，用酒精把身上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而老伯就站在不遠處，依然咳個不停，又往地上吐了一大口痰。

親驗見證隔離者公開串門借菸

「大家都陽了！」中午在小吃店用餐的客人告訴我們，剛陽康的他四周都是陽。我問他，現在陽了也能出門上班嗎，一旁的店員立刻說「現在你沒有倒下就必須上班」，共產黨員跟醫師更是如此，陽了還得站起來上崗。

在杜甫草堂裡遇到了在成都工作的台幹夫妻，同樣對我們到訪成都的時機感到訝異，再三提醒「疫情很嚴重，真的要小心」。先生說，他們最近才陽康，不久前一放開，全公司都陽了，員工就帶著電腦回家上班，夫妻倆沒去醫院沒去搶藥，就吃台灣帶去的普拿疼。他接著無奈笑說「昨天公布的資料，四川省陽性率已經突破六成」。

他們2022年7月到成都時，隔離規定還是10+8，而且房外設了監視器，只要跑出去，隔離日期就要重新計算。不過一解隔，迎接他們的是「全城靜默」，說得好懂一點，就是封城。

我和日雲姐隔離的時候，群組內有人公開借菸，大喇喇的說要跑去其他房拿，甚至動不動就有人被鎖在門外，而隔離酒店的人在群裡漠視一切，未出言制止。

不到半年，從隔離18天到2天，從堅決清零到完全放開，從零星到六成確診，從不能出門到沒倒下就要上班。這樣極具中國特色的防疫現象，我們算是躬逢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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