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不當餵藥震驚社會!巴比妥是怎麼樣的藥?家長如何發現孩子異常?

新北市板橋寶仁幼兒園發生幼兒被老師餵食「巴比妥」及「苯二氮平類」等鎮靜安眠藥物,嚇壞家長,社會也一片譁然。這兩種藥是什麼藥?什麼情況下使用?會有副作用或後遺症嗎?

揭露此案的立委王婉諭日前召開記者會上指出,新北市板橋一所幼兒園疑似有孩童從今年2月至4月間被老師餵食「不明飲料」,出現情緒易怒、邊睡邊哭叫、精神恍惚,甚至自殘等異常行為,有家長察覺有異,帶孩子到醫事檢驗所、醫院等處進行檢驗。目前已有多名孩童的尿液驗出「巴比妥」及「苯二氮平類」等藥物殘留,受害學童從幼幼班、小班、中班到大班都有,已有17人報案。

巴比妥精神科早已不用 神經科用於治療癲癎

林口長庚醫院精神科副教授級主治醫師張家銘表示,巴比妥及苯二氮平類都屬於中樞神經抑制劑,主要用於鎮靜、安眠、抗焦慮等,都屬於管制藥品,必須在醫師處方下使用。其中苯二氮平類是目前最常用的安眠鎮靜藥物,巴比妥則是1960、1970年代的藥物,由於容易產生依賴,安全性低,早已被更安全的藥物取代。

衛福部食藥署官網的「管制藥物反毒專區」中,對於巴比妥酸鹽類(Barbiturates)有以下介紹:

是早期開發用於治療焦慮、失眠的安眠鎮靜劑,因安全性較低,易產生生理依賴性,臨床上已較少使用。由於巴比妥會抑制中樞神經,造成意識障礙,偶爾有欣快感,也被當成毒品使用,長期使用會產生耐受性、依賴性及出現嗜睡、步履不穩、注意力不集中、記憶力和判斷力減退等症狀。服用過量會造成嗜睡、意識不清、昏迷、眼球顫動、運動失調、低血壓、呼吸抑制等嚴重症狀,甚至致死。依膠囊顏色,有紅中、白板、青發的俗稱,依「管制藥品管理條例及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屬於第三級管制藥品與第三級毒品。

張家銘說,現在臨床上絕大多數醫師不會開巴比妥,大部分科別也不會使用,惟巴比妥還有誘導麻醉的效用,有時麻醉科會用於手術前麻醉患者。

遠東聯合診所身心科專任主治醫師吳佳璇6月9日在臉書發文表示,新北某幼兒園多名幼童血液驗出「巴比妥鹽」事件,讓她這種幾乎天天開管制藥物的醫生瞠目結舌,因為她從來沒開過巴比妥給病患使用,那是一種盛行於1950~1970年代的藥物,瑪麗蓮夢露死後體內就驗出這一類藥。過去4~50年,醫師們面對失眠病人必須開藥時,早就有安全性更高的藥物可以選擇。

曾任郵政醫院藥劑科主任的開業藥師洪增陽表示,臨床上的確精神科醫師早就不再用巴比妥,只有神經科有時用來治療癲癇,但癲癇用藥也有很多選擇,未必需要使用巴比妥這種老藥,有的醫院甚至沒有巴比妥。這家幼兒園為何選擇以及如何取得巴必妥,令人費解,希望相關單位能查出幼兒園的藥品來源。

苯二氮平類是常用鎮靜安眠藥 相對較安全但很少用於孩童

張家銘進一步指出,苯二氮平類是目前最常用的鎮靜安眠藥,相對來說較安全,不會造成生命危險,「但很少會用於小孩,何況在未告知家長的情況下使用,這是非常離譜跟不可想像的。」一般醫師要開鎮靜安眠藥給小朋友使用,一定會跟家長溝通說明,也一定有其適應症。小朋友如果睡不好,醫師會找出原因改善,不會使用鎮靜安眠藥。

根據衛福部食藥署官網「管制藥物反毒專區」的介紹,苯二氮平類(Benzodiazepines,BZDs)有以下特性:

是目前最常用的安眠鎮靜藥物,可分為短效、中效及長效製劑;臨床上常用於安眠、鎮靜、抗焦慮及治療癲癇等用途。由於該類藥物具成癮性,會被拿來當作強暴犯罪工具、自殺工具等。長期使用會產生耐受性、依賴性及出現嗜睡、步履不穩、注意力不集中、記憶力和判斷力減退等症狀;使用過量患者,大都呈現肌肉過度鬆弛及深度睡眠狀態,較少造成死亡,但若與酒精或其他中樞神經抑制劑併用,則危險性大為提高,有許多濫用者因精神恍惚造成意外或因吸入嘔吐物而致死。屬於第三至四級管制藥品、第三至四級毒品。

洪增陽表示,巴比妥服用過量容易抑制呼吸,早年常有新聞報導民眾吃安眠藥自殺死亡,「吃的就是巴比妥,」後來苯二氮平類成為鎮靜安眠主流,比起巴比妥,苯二氮平類安全很多,吃很多顆也不會致死,現在就很少吞安眠藥自殺成功的案例。由於巴比妥和苯二氮平類都是管制藥品,藥局不得販售,民眾必須持處方箋領藥,藥局對每一顆藥的去向也都必須詳細登錄,接受衛生局查核。

既是管制藥物,有可能流到外面嗎?據了解,有一種情況是病患拿處方箋到藥局領了好幾種藥,然後把他不要的藥留在藥局不帶走,但帳面上這個藥已經有人領了,有藥局可能私下再把藥賣出去;或是有病患領了藥拿回家卻沒有服用,任人索討使用。但管制藥品無論私下流出或私相授受,量都不大。

如果孩子被不當餵藥 家長如何發現?

長期使用巴比妥或苯二氮平類都會對身體造成嚴重傷害,這家幼兒園餵藥事件的受害幼兒家長,都很焦慮藥物是否對孩子造成長期後遺症。

「這要看用藥用了多久,以及劑量,」張家銘說,巴比妥是非常短效的鎮靜安眠藥物,用藥後立即有效,但也表示幾小時後就沒有效果。一般而言,依短效藥物的代謝時間,大概2、3天後體內應找不到殘留反應,如果短期偶爾使用,基本上不會對中樞神經或身體帶來傷害,但在這個案件中,還是要了解受害孩童被餵藥的情況才能判斷影響程度。

如果孩子在外被餵食藥物,家長如何察覺?

洪增陽說,幼兒園老師不具藥理知識,難以掌握餵藥的劑量、濃度,這是餵藥事件中可怕之處。由於巴比妥的藥物半衰期長(半衰期指體內藥物濃度剩下一半的時間),孩子如果午睡前被餵藥,可能放學回家後仍昏昏沉沉,家長可以留意。張家銘則指出,用藥有讓小朋友安靜下來的效果,但藥效過後,可能出現反彈現象,小朋友有更不安、更急躁的情況。

受害幼童家長迫切想知道孩子遭餵藥多久、劑量多少?是否對孩子的腦部及發育造成影響?後續應該找哪一科醫師進行追蹤檢查?對此,衛福部台北醫院即日起成立「寶仁專案」,提供免費醫療諮詢、抽血、驗尿、心理諮詢等醫療服務,如兒童有情緒、睡眠等不適情況,或家長擔憂兒童健康有隱患,可於每天8點至17點,撥打專線(02)22765566轉2536,將由專人與家長確認兒童狀態、提供快速就醫綠色通道,並為兒童申辦免掛號費與診察費相關流程。就醫時家長提供「雙北市之寶仁幼兒園就讀證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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