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廣角鏡〉蔡系大法官是釋憲擁護部隊（上）

吳威志

蔡總統任內最後一波大法官提名，四位人選色彩鮮明，國民黨立委李德維就指出「名單充斥親戚或親信，這些人過去都有非常多強烈的意識形態，是司法的悲哀！」然而即使在野政黨聯手，但民進黨在立法院席次優勢下，未來十五位大法官不意外地將全為蔡系。

從過去蔡總統用人方式來看，通常不理會人選爭議，顯然，這些大法官將是蔡總統在司法上的擁護部隊。也可以說，蔡總統得以在卸任前，運用國家資源為卸任後的法律責任築起強大的防護牆；當然，可以預期的，包含「轉型正義」黑機關「促轉會」與「黨產會」，將可排除釋憲阻礙，延續護航作用。

此次大法官提名，總統府依例組成小組，先由各界推薦孚眾望之人選，包含全國律師公會推出憲法大師李念祖律師；法務部推出唯一人選柯麗鈴等多人，但雀屏中選的，卻是偏綠四人，包含綠營夫妻檔高官監察院祕書長朱富美，及被指太陽花學運恫嚇承審法官的律師尤伯祥；使得外界產生對司法獨立性的不良觀感。

其實，以美國為例，總統提名與自己立場相近大法官本屬慣例，但此次奇特的是，再補入四人之後，司法院大法官總計十五人，將屬蔡系人馬，對我國憲政秩序會產生失衡的巨大影響。尤其從過去蔡系大法官偏向執政觀點的釋憲案號實是不勝枚舉！將漸侵害了釋憲制度獨立、公正的功能！

還記得今年一月，蔡總統提名的司法院長許宗力在司法節致詞，語出驚人提醒國人重視中共軍機、軍艦擾台，「否則台灣離地獄就不遠了」，公開了高度政治性的言論。許院長等於釋放出法官要對國安案件重判的訊息，這是站在維護執政者的角度，反而破壞了審判獨立。

蔡總統就職之初，高舉司法改革大旗，相當程度影響了司法院專責司法改革之權；後來發生了多起具政治爭議的釋憲案，大法官釋憲結果都與執政黨採取相同見解，已讓外界質疑政治化介入了司法審判。又二０二０年法院對魏揚攻占行政院逆轉改判有罪，行政首長對裁判結果不滿，表態支持上訴，連蔡總統也呼應；而許院長當然又站在最有利的迎向位置。

加上二０二一年一月爆發前公懲會委員長石木欽與富商翁茂鍾不當往來，扯出重大司法醜聞，有約四十名司法人員與富商不當飲宴。司法院僅用「飲宴應酬五次、收受餽贈三次、收受三次襯衫」輕輕帶過，外稱「五三三」密碼。當時並未處理違反司法倫理者，足見司法院若再同一系統，難保未來不會官官相護！

再從憲法法庭以憲判字第六號觀之，判決認為行政院對五個地方議會所通過「瘦肉精零檢出」的自治條例無效或不予核定，均屬合憲。此一判決否認了地方政府為了人民健康把關更嚴的權限，但釋憲案合理嗎？司法院竟以「國際貿易」理由限制人民「健康權」！當時只有即將卸任的大法官蔡明誠提出不同意見書指出，地方立法高於中央法律所訂標準，自應被認為在容許範圍內。而其餘大法官均採與蔡政府同一觀點。

憲法講究「人權保障」，維護國家貿易非屬限制人權的法定理由，即使「國際貿易」是中央政策，也絕不可侵犯了「地方自治」之公民權。況且「健康權」已由釋字第七八五號解釋納入憲法第二章的「人權清單」。又釋字第七三八號解釋認為《地方自治條例》可「因地制宜」立法捍衛健康權。所以蔡系大法官竟可一言堂演出令人咋舌！

（作者為國立雲林科技大學科技法律研究所教授、中華人權協會副理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