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禹×韓承燁聯手創作，《December Nite》挑戰未知，融合媒體與音樂的沉浸式體驗到底多精采？ | 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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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詹朝智

科技不代表冷感疏離，雷射光也能溫暖如詩。張方禹與韓承燁聯手透過音樂與光的交織，為觀眾帶來直抵靈魂的沉浸式體驗。極具新意的藝術表現，不但歷經多年錘鍊，更是兩人勇於挑戰未知的一場實驗。

暱稱「Aka阿卡」的視覺藝術家張方禹在「2024 NTT Arts NOVA 藝想春天」推出《December Nite》，創作媒材是讓多數人定調為冷感的雷射光，歌劇院用「溫暖而詩意」形容這檔表演，正因為「光」在阿卡手中猶如自由的筆觸，本就可以絢麗，也可以靜謐。

結合影像與聲音的藝術，可想而知有著眩惑人心的動能，但身為音像藝術（Audiovisual）的行家，阿卡沒想著眩惑人心，反倒是「想做一些很簡單、很慢的東西，讓大家感覺到某種本質。」事實上，他在學生時期以VJ（Visual Jockey、影像騎師，以在派對中即時剪接影像、動畫等視覺元素並添加效果的人）身分投入視覺藝術創作，曾創辦線上雜誌《Zuirens燧人氏》，是臺灣當代VJ文化興起的重要推手。

張方禹的光束，在韓承燁的電子音樂賦魂之下，成為一座飄渺而充滿靈性的神祕森林，陣列正中央就是控制著數位工程，宛如對弈的兩人。

PHOTO CREDIT: 韓承燁

華麗或極簡 張方禹的兩種創作性格

當臺灣流行起五光十色的光雕（Mapping Projection），阿卡也承接了許多運用光雕技術的商業案；但隨著時間推移，阿卡愈來愈嚮往極簡的藝術表現，創作生命逐漸生出兩種性格：一面在商業案中將聲光效果發揮到極致，另一面則關注起影像的最低限──光源。

數年前阿卡著手鑽研發光媒材，探索各種光線的質地，「到了一個時間點，覺得也該要有屬於自己的創作了。」隨著光雕技術進展，創作者幾乎能隨心所欲使用投影光源在成像介面上做出各種表現，他卻將焦點放在光源到達成像面之間，這段光線在空間中的狀態。

例如演唱會電腦燈和雷射光等常見的高功率燈具，雖然無法如投影機可以投射完整影像，但是張方禹觀察，透過煙霧為介質，這些燈具的光能在空間中留下純粹的光束，形成特殊的光之結構。然而這些光束，常給人冰冷、疏離感，他認為必須添加聲音，才能賦予情緒，扭轉光線表情；韓承燁創造的音符，正是他想像中的聲音。

給人冰冷、疏離感的光束，透過添加聲音賦予情緒，扭轉光線表情。韓承燁創造的音符，正是張方禹想像中的聲音。

PHOTO CREDIT: 趙翊睿

韓承燁：用音樂為光線賦予表情

韓承燁是藝術圈知名的「雙刀流」，長期投入攝影與音樂工作。他曾以電影《眼淚》配樂，入圍金馬獎最佳原創電影歌曲。歌手鄭宜農曾評論他「是一個神祕的存在，就像躲在角落的觀察者，精準捕捉《眼淚》裡各種潮濕與無奈，以及最終的一點光亮。」精準捕捉情緒的功力，也展現在他和張方禹的合作上。

「我做音樂的時候，常會進入一個像是入定的狀態，出現畫面，卻又很模糊，就像阿卡的創作。兩個既明確又模糊的東西碰撞在一起，會碰撞出另一種新的狀態，那是我喜歡的。」

阿卡向韓承燁發出合作邀約，兩人在2016年聯手推出MV《白靄林》，影像主體是以電腦燈排出的燈光陣列，不需投射在任何螢幕上，這些彼此不斷交織出幾何圖形的光束，在充滿流動感的電子音樂賦魂之下，成為一座飄渺而充滿靈性的神祕森林，陣列正中央就是控制著數位工程，宛如對弈的兩人。

光線在張方禹手中猶如自由的筆觸，可以絢麗，也可以靜謐。

PHOTO CREDIT: 趙翊睿

December Nite強強聯手的音像現場演出

這是極具里程碑意義的嘗試，開啟了此後兩人合作的模式，也讓各自的創作生涯展現新風貌；韓承燁屢屢受邀與不同領域的多媒體創作者合作，阿卡更是將光之實驗進行到底，近年運用壓克力，發展出環形雷射裝置，讓環型裝置與雷射同步自轉，成為作品中鮮明的印記。在音像藝術的領域，兩人不斷地分進合擊，近年來的集大成之作，便是籌備長達3年的《December Nite》。

在音樂編制上，這回複雜得多，有小提琴、大提琴與鋼琴手組成，也有歌手參與，讓韓承燁直言這是他「超級期待的一次演出挑戰」。演出名稱的靈感來源為黃小禎的歌曲《December Night》，阿卡靦腆地說，就像這首歌的真摯情感，他將試圖在創作中「挖掘內心最深刻的那面」。

除了情感，時間的隱喻也是這次演出值得玩味之處。阿卡先前的作品名為《六月球兒》，這次以12月為名，似乎有著線性接續的意涵；然而表演中，當自體轉動的環型裝置緩緩運行，讓觀眾沐浴著光，那一刻也許會令人恍然大悟，所謂時間，指的是一種永恆，以及日常。

張方禹（左）
媒體藝術家。熟稔各種發光媒材的質地與溫度感知，擅長以光線形塑結構，並且連結起空間、聲音與人。曾以作品《奧斯陸的雨林》入選2008臺北數位藝術獎；音像作品《六月球兒》入選2020高雄獎。

韓承燁（右）
音樂製作人、攝影師。既冷又暖的清新詩意，貫穿於他的影像與音樂表現，近年屢受邀參與跨領域媒體創作，倫敦雙年展、林茲電子藝術節，都能聽見他的作品，亦曾於2021年擔任金馬獎頒獎典禮音樂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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