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曲歌后徐佳瑩變了?「敢放、敢給」唯有音樂不能放過自己

作者: 吳小帽

徐佳瑩2018年以《心裡學》拿下金曲歌后,歷經結婚生子,今年終於推出新專輯《給》。總是笑稱自己「不積極」,卻依然活躍演藝圈,她說:「狀態舒服,問心無愧,是我最高指導原則。」

徐佳瑩是金曲獎常勝軍,第一張專輯就獲得新人獎,上一張專輯《心裡學》榮膺歌后,今年再度以2021年發行的《以上皆非》抱回一座最佳單曲製作人獎,為新專輯《給》做了最佳背書。

對於自己封后4年後才交出新專輯,她坦言:「一直沒有寫出滿意的東西,當然跟懷孕生子佔掉至少一年以上的時間也有關係,整個生活太大轉變了,花了很多時間去適應,比較沒有心思去想專輯的事情。」

從去年的單曲《雛形》、《以上皆非》,到專輯《給》的首波復古主打舞曲《準明星》,不難發現回歸樂壇的徐佳瑩不太一樣,她比以前更「放」、更敢「給」歌迷新的自己。

一身粉嫩的徐佳瑩,今年又抱回一座金曲獎。(亞神提供)
一身粉嫩的徐佳瑩,今年又抱回一座金曲獎。(亞神提供)

這與她2020年二度參加湖南衛視《歌手》(當屆節目名稱為《歌手・當打之年》)有密切關係:「我第二次去,不能再拿以前的東西,唱差不多架構的抒情歌,知道觀眾很需要新鮮感,所以找陳君豪當我的製作人,嘗試了很多不同的曲風跟編曲,那一個過程等於揭開這張專輯的序幕,讓我很大膽地去玩。」

2008年因為《超級星光大道3》奪冠出道,2016年挑戰湖南衛視《我是歌手4》,同樣是歌唱比賽,給徐佳瑩帶來的壓力卻截然不同:「《星光》的時候是素人,大不了就回家,別人也不會在乎;去《歌手》真的是把我逼到一個境界,不管比賽結果怎麼樣,離開之後我還是個歌手,所以每場演出我心裡有個標準,不能丟自己的臉。」

這個「不能丟臉」的標準,曾讓徐佳瑩在一次重要演出失常後陷入極大低潮:「不管去到哪裡,我最主要、基本的工作就是把歌唱好,那天雖然是生病,但我覺得沒把歌唱好,事情很嚴重。」

從準明星到大明星 體悟演藝現實

總覺得跟很多藝人比起來,徐佳瑩的應對進退明顯是很「鬆」的,個性既來之則安之,沒想到那次失誤帶給她那麼大打擊;她幽默地說:「像身材這件事,我很容易放過自己啊!但我必須要把唱歌這件事看得很謹慎,我才會很小心,如果我用『誰不會犯錯』來面對,那我就完蛋了,絕對還有下一次。」

不過她也說:「事過境遷,對我來講已經過去了,只是如果有人問『低潮』,我就會想到這件事,不代表我平常會一直想。」

徐佳瑩新歌《準明星》用趣味歌詞呈現當代自媒體興盛的網路現象。(亞神提供)
徐佳瑩新歌《準明星》用趣味歌詞呈現當代自媒體興盛的網路現象。(亞神提供)

相隔4年發片,媒體生態有很大不同,《準明星》唱的是自媒體興盛的網路時代中,人人都可成為明星、用輕鬆不批判的方式,帶出年代群像,「他們剛崛起的時候,我內心底層確實曾覺得我們不一樣,但是慢慢到現在,我真的覺得大家是一樣的」。

會因此有威脅感嗎?她長嘆一聲:「可能曾經有吧!他們聊個天20分鐘就有幾十萬、百萬的瀏覽數,我們花了幾百萬、籌備幾個月去拍一支MV,可能不到一百萬(點擊),這個是比較難下嚥的。」

但她也認清這就是行業的現實:「你今天有被注意到、被討論,跟你好不好、有沒有料,已經不一定有關係;可能是因為一個話題,或是一個炒作,任何的可能性都有。」

相較過去總是深信要做好一個作品才能被注意,她早就打翻這個觀念:「我接受這個現象,但不代表我想依循跟著這樣做;我不這麼做,可是我接受他們有掌聲、接受有人看他們就可以站上台變明星。這是現實,但『現實』在這裡沒有貶義的意思。」

曾經,在《超級星光大道》、《超級偶像》大量產出選秀歌手的年代,她也是其他藝人眼中的「準明星」。回想當時的自己,徐佳瑩說:「我的個性比較容易自卑一點,就算我拿了第一名,甚至到我出第二張專輯前,我都還在想著明天是不是要回去當護士了?我並不覺得自己已經踏進這個圈子,每天都覺得很僥倖。」

徐佳瑩近年力求突破,《以上皆非》MV造型相當前衛不同以往。(亞神提供)
徐佳瑩近年力求突破,《以上皆非》MV造型相當前衛不同以往。(亞神提供)

這樣的不確定,一直到推出第四張專輯《尋人啟事》才有所改變,那張專輯入圍了6項金曲獎,雖然最後全數鎩羽,但徐佳瑩的明星氣質卻被點亮了。她思考了一番,帶點害羞地說:「認真嚴格要給答案的話,可能真的跟認識比爾有關。」她口中的比爾,就是她先生、知名導演比爾賈。

徐佳瑩說:「我對於身為藝人這件事是非常、非常後知後覺的,我就是抱著有機會唱一天就唱一天,隨時都想著要去找別的事做。」

比爾賈不只是老公 打開天后視界

「比爾讓我知道,在表演這件事,我並不是僥倖才變成這樣,我以前會把焦點放在我不漂亮、不是大家第一眼就會注意的人,只是運氣好;可是他的出現幫我打開了一個眼界,因為他看得比我多很多,所以很有說服力,我才覺得這件工作不是只有唱歌這麼簡單,也不是因為運氣好我才走到這裡,而且我以後還有很多可能性,還有更多自己的想法可以去施展。」

出道14年,徐佳瑩始終沒跳槽去其他唱片公司,她表示就是基於和老同事的默契與信任;再問她這些年來有什麼堅持是不能改變或放下了的?她繼續笑說:「我堅持不露手臂!我辦不到。」這就是很可愛、很放鬆的徐佳瑩。

之後她才正色道:「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音樂堅持問心無愧,就可以笑看很多變化。」至於妥協,她招認以前覺得把歌唱好就好,不太想花心思在社群媒體跟大家分享生活,「後來發現,行不通」!

徐佳瑩巨型海報登上時代廣場,同事搞笑幫她合成她帶兒子去現場見證的照片。(亞神提供)
徐佳瑩巨型海報登上時代廣場,同事搞笑幫她合成她帶兒子去現場見證的照片。(亞神提供)

對於自己在歌壇「不積極的生存之道」,徐佳瑩說:「我可能真的運氣不錯吧!因為不強求,我不會不開心;擔心大家會不會忘記我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沒關係,生命自有出路,老天自有安排。我就是把自己的心穩住,不要因為害怕沒有聲音,就積極地想要做什麼;這一行的一切都太說不準,並不是很用力就一定有相等的回報,有時很用力的痕跡被看出來反而挺糗的。」

最後她謝謝生涯中遇到的每一個好人:「大家對我的包容,願意跟我用這樣的tempo(節奏)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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