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騷擾風暴席捲美國 不能當笑話看

自好萊塢電影大亨溫斯坦被40多位女星指控藉製片權力，「性勒索」女星醜行曝光後，近年最火爆電視影集「紙牌屋」男主角凱文．史貝西也被指性侵，迫使Netflix腰斬熱播中的劇集，損失慘重；民間因此掀起大規模反性侵犯浪潮，成立「我也是」（MeToo）網站，接受檢舉性騷擾。風暴從影視界擴及體育界、政界、學界，阿拉巴馬州聯邦參議員補選，共和黨候選人摩爾被爆曾性侵婦女，被要求退選，風暴迄今未平息。

三位國會女議員日前出面，陳述在國會山莊曾遭男議員以不雅言辭或動作騷擾的經歷。對照好萊塢非裔巨星「天才老爹」比爾．柯斯比被20多位婦女指控下藥迷姦，官司還在審理；已逝流行天王麥可．傑克森因孌童癖指控，生前曾付出數千萬元和解，美國坐實成了「性騷擾王國」，案例罄竹難書。

坦白說，這些個案可能都是冰山一角，反映全球娛樂業重鎮好萊塢臭不可聞的「痼疾」。但話說回來，這類痼疾不是今天才有，也不是美歐各國專利。亞洲各國也存在這類現象，尤其崛起的中國，金錢氾濫，政商影藝界充斥所謂「潛規則」，影視圈腐敗，貪官動輒數十個情婦，民間「小三現象」盛行，權力、金錢、性愛之間的彼此交易轉換，東西方皆然。

美國性醜聞「層級」最高，柯林頓總統和白宮實習生陸文斯基性醜聞，象徵嬰兒潮世代道德標準墮落。川普競選期間也陷入被多名婦女指控性侵或騷擾；川普被錄音說出「男人只要有機會把手放在女人那個地方，很少女人能抗拒」，鄙視婦女的「沙豬」言論，卻能在政治操作下以「更衣室談話」帶過，照樣當選總統。就像港星成龍說的「天下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顯示東西社會對男人的狼性寬容，而不肖男人行為常放縱讓生殖器指揮，動物本能的性衝動，凌駕法律和道德規範。

說穿了，這種「潛規則」也是一種權力關係，男性常以金錢、職位、名利交換性愛，好萊塢影藝圈、政商界都這樣。雄性的先天優勢，掌握多數社會資源不當運用，婦女或懼怕報復、或為交換金錢名利而姑息屈從，助長歪風。

這場風暴讓人聯想：一，社會各角落性騷擾可能比想像嚴重，除了柯林頓、川普和摩爾，老布希都承認總統任內拍照時趁機偷摸婦女臀部。國會女議員出面指控，顯示很多男人「寡人有疾」，並沒有被法律和道德管束住，兩性距真正平權還遙遠，必須不斷揭發和制裁，才能匡正風氣。

二，女性應懂自我保護，勇於揭發性侵犯醜行，擁有權勢男性更應潔身自好。侵人之事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如今商業和金錢掛帥，許多人出名或致富後，常遇婦女誣控，尋求賠償或和解金。現象提醒所有年齡層男人，日常行事須循規蹈矩、嚴守界線，還須懂自我保護。如能遵奉「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不會「夜路走多了終於遇到鬼」。

三，即使社會開放，但職場男女之間仍應有一定分際界線，不能踰越。避免不適當肢體接觸是基本，譬如男主管避碰觸女同事身體、避免與女下屬獨處私室；男醫師看女病人須有護士等第三者在場，都是常識。男士平常說話和開玩笑要有分寸，不講帶性暗示的葷笑話，對女同事讚美，表情、眼神都須合宜，避免輕佻；講F字髒話也是忌諱。這些華裔社區普遍存在的現象都須革除，以避瓜田李下踩過紅線。

其實美國華裔近年被性侵或性攻擊案例不少。洛杉磯曾有華女被告被不肖白人法官性侵，以交換輕判；紐約華爾街魏姓金融家兩年前被控性侵瑞典模特兒出身的秘書，被判賠1800萬元。還有許多婦女曾被警察或移民官性勒索，顯示移民的弱勢處境，更易成受害對象。而華人愛面子習性，常不敢舉發，反而姑息養奸。

歐美20多年來教士性侵案不斷被揭發，刺激宗教改革，美國這次大規模反性侵風潮，或有助提高婦女權利意識，嚇阻不軌男性，促進兩性平等，有其正面意義。反觀大陸、台灣、香港和海外華裔社區，可能受儒家禮教和道德觀約束，或因婦女羞於揭發，性侵和騷擾案例似較西方社會少。無論如何，美國人對家庭和性觀念走向開放的程度，常讓人震驚，但對性騷擾、性侵犯的界線依然嚴謹，兩者千萬不能混為一談而誤蹈法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