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觀的選民將用選票教訓拜登?美國經濟成長強勁 《經濟學人》深入剖析他的勝選機會

美國總統拜登將在今年11月尋求連任,但儘管目前美國的通膨大幅放緩,汽油價格下降,就業機會充足,收入增加,股市強勁,美國人卻對經濟不滿,認為美國經濟狀況不佳。與此同時,希望重新入主白宮的前總統川普處理經濟問題的支持率好多了,看法的差距對拜登不利。然而,英國期刊《經濟學人》指出,有跡象顯示美國選民對本國經濟的看法開始變好,拜登的勝選機會比看起來更高。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指出,去年11月,國際民調機構蓋洛普(Gallup)的民調結果指出,3分之2的美國受訪者不贊同拜登(Joe Biden)對經濟的處理方式,許多選民認為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處理經濟的方式好多了,這種看法上的差距對拜登不利,尤其是選民將經濟視為美國面臨的最重要問題。

《經濟學人》表示,關於經濟與選舉結果之間關係的研究得出3個教訓,前2個教訓對拜登不利,第一個是選民對經濟的看法非常重要,第2個選民痛恨通貨膨脹。今年11月投票的前10個月,美國的物價已經上漲14.4%,這個漲幅超過1984年以來任何總統任期內的同等水平。通貨膨脹的污點似乎已被蓋過目前美國強勁的經濟表現。儘管受到新冠疫情干擾,但目前美國的勞動力市場依然健康,實際薪資成長也符合2010年代末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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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拜登與美國前總統川普極有可能在年底再度對決。(美聯社)

然而,對拜登來說,第3個教訓好多了,這個教訓就是選民的記憶力很差。美國政治學者阿亨(Christopher Achen)及巴特爾斯(Larry Bartels)在著作《現實主義者的民主》(Democracy for Realists,暫譯)寫道:「文獻的明確共識是,最近的經濟表現在選舉期間比之前的表現更為相關。」他們認為美國選民「根據目前的感受投票」,並且「忘記或忽視他們在現任總統任期內的感受」,並指出透過在投票前2季內人均實際可支配收入的成長就能以驚人的準確度預測美國執政黨的得票率。

《經濟學人》指出這是重要的發現,特別是在最近美國通貨膨脹大幅下降的情況。2023年下半年,美國物價年成長率為2%,低於2022年上半年7.7%的高峰。即使「熱經濟」(hot economy)帶來通膨回升,也極不可能達到之前的峰值,特別是因為期貨市場顯示油價將在2024年維持平穩。

由於美國的通膨已下降,但經濟並未出現衰退,因此緊張的勞動力市場繼續帶來強勁的實質薪資成長。2023年最後一季,美國人均實際可支配所得年化成長率為1.9%,如果這個趨勢維持到今年11月大選,這個速度將與1996年柯林頓(Bill Clinton)的勝選幅度相當。阿亨表示:「在我看來,最近對拜登勝選普遍存在的悲觀情緒似乎有些過頭,經濟表現似乎可能對他有益。」

<cite>2023年12月17日,美國總統拜登在離開特拉瓦州競選總部時揮手致意,隨後一輛汽車撞上了拜登車隊其中一輛SUV。(美聯社)</cite>
2023年12月17日,美國總統拜登在離開特拉瓦州競選總部時揮手致意,隨後一輛汽車撞上了拜登車隊其中一輛SUV。(美聯社)

與經濟成長相比,選前關於通膨影響的研究較少,而且美國沒有太多高通膨時期可供參考。然而,長期以來,經濟學家一直認為新興市場的政治人物試圖透過在選前暫時抑制物價上漲來贏得選票,一個典型的例子是1986年的巴西。當時的巴西政府實施物價管制及薪資管制,並在當年2月固定匯率,結果每月通膨率從22%下降至低於1%;當年11月贏得國會選舉的數天後,巴西政府就因嚴重的經濟失衡而不得不放棄該計畫,到了1987年中期,巴西的年通貨膨脹率超過1000%。

《經濟學人》指出,美國的通膨問題更新,美國耶魯大學(Yale University)經濟學教授費爾(Ray Fair)的計算表明情況可能更複雜。費爾發現即使最近的經濟成長受到特別重視,但透過包含執政黨整個任期內通膨率的模型可以最精確預測總統選舉結果,通膨的痛苦記憶可以解釋為什麼消費者信心與經濟之間的關係在2023年破裂,即使美國經濟強勁成長,通膨率降低,但美國受訪者仍對經濟感到悲觀。

然而,有跡象顯示美國選民對本國經濟的看法開始變好。美國密西根大學的(University of Michigan)編制的消費者信心指數(Consumer Sentiment Index)在去年12月及今年1月的初步數據中強勁上升,並達到2021年7月以來的最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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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美國通膨率降至3.2%。圖為美國伊利諾州一處加油站。(AP)

這個趨勢與拜登政府2位前白宮經濟顧問康明斯(Ryan Cummings)及馬霍尼(Neale Mahoney)的分析一致,他們的模型讓通貨膨脹的心理影響能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減弱。他們的計算結果指出,如果2024年的美國通膨率為2.5%,那麼到了今年底,通膨對消費者信心的拖累將比現在低50%,比2022年中的峰值下降70%,而這種影響一定會影響拜登的民調數字。

耶魯大學經濟學教授費爾型也預測美國的經濟成長將推動拜登在普選獲勝,然而,這個模型可能出錯。選舉團制度偏向共和黨(Republican Party),儘管2016年川普輸掉普選,但仍然勝選。《經濟學人》指出,拜登的起點很弱,不僅是經濟聲譽而已,但當拜登試圖縮小民調差距時,經濟應該會為他提供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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