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牽端午節／馬長青

馬長青

這次回到老家天長，我突然就發現父親真的老了，像老家路傍的那棵老糖榴樹，軀幹倒是仍然壯碩，卻少了活力，枝葉的顏色，已然明顯現見出了無奈的蒼涼。

父親確實老了，九十六歲的高齡了。欣慰的是他老人家沒痛沒病，心情好時，還能騎著一輛陳舊腳踩的三輪車，到幾裏外的高垣牆看看集市的喧囂。

幾年前，他還向家鄉的村民們要了幾分地，種點小麥、水稻呢。到秋收時，留點自己的口糧，還能賣上幾百塊錢。

憶起那些有關父親待人的故事時，我還興奮地找回了一個倍覺溫馨的記憶。在我兩、三歲時，我常常有機會坐在父親稍顯嶙峋的長腿上，享受那份只能在父親身上感覺出快樂。這份快樂幾乎是個殊榮，兄妹五人中，我是老三，母親說，父親只抱三歲以下的兒女，所以，久違了父親大腿，哥哥們很是羡慕能坐在父親腿上的我。

五歲那年，父親教我識“字塊”，口對著口，從“一、二、三”到“人、口、手”。那年端午節，您告訴我：“小三子，給我一個驚喜！”您讓我騎在您的肩上，來到了離家很近的蘆柴溝。您采了一個蘆柴的葉心，不一會兒，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每逢端午花盛開的季節，蘆柴溝旁站滿了采粽葉的大人和小孩。

我饞饞的小嘴，吃著香噴噴的糯米粽。今天想起來，是那麼幸福和快樂！如今——蘆柴溝變成了大寨河，成了全村子的農田灌溉渠。再也看不到那一片片好看的蘆葦花了。

父親老了，家鄉變了，如今我也是滿頭白髮。當我站在那曾經的蘆柴溝，看著我那也是10歲的小孫兒，感慨萬千！我對父親他老人家，照顧贍養的太少了，其實老人們多麼渴望，自己的子孫，能常回家看看。

父親是我的靠山，父親是我的啟蒙老師，是您讓我知道如何奮進，是您讓我懂得如何做人。父親已經陪伴我們走過六十多個春秋，還在繼續。

“糖榴樹，開白花，南面來個小親家，親家親家請你坐……”

古人雲：百百善孝為先，祝福天下的老父親健康長壽，開心每一天，幸福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