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要懂得有所犧牲 《瘋狂媽咪日記》殘酷揭開塵封的秘密…

母女牽手背影示意圖(照片來源:Getty Creative)
母女牽手背影示意圖(照片來源:Getty Creative)

十五歲的葉嘉寧,認識了古靈精怪的小魚,以及所有孩子都幻想擁有的完美媽咪Doris,開始宛如樂園一般的夢幻生活。然而,就在嘉寧偷偷許下願望希望Doris能變成她真正的媽咪時,這個完美家庭的裂縫也慢慢浮現出來......

二十年後身無分文的葉嘉寧帶著女兒住進Doris的老宅,那些她刻意塵封的記憶和房子的秘密,也隨之以殘酷的方式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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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寧剛把門打開,瑄瑄率先進入,才看到室內環境第一眼,立刻發出興奮的歡呼聲往內跑,嘉寧跟在瑄瑄後面,環顧眼前的一切,有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受。

屋內以白色和大理石為基調,寬闊方正的客廳格局,開放式的廚房,即使下著雨採光仍舊明亮;觸感絕佳、色彩復古的地毯一路蔓延過去,延伸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儘管房子瀰漫一股久未人居的寧靜氣息,家具和裝置藝術品件件整潔不染一絲塵埃,彷彿主人剛打掃過才出門。

牆壁上裝飾著幾件畫作,優雅節制,色彩富有層次,而眾多的景物主題中,又以一幅掛在樓梯旁女人的畫像最為顯眼。左手邊是沙發區,右側是一整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頭小花園的枝葉繁茂,在雨水的澆淋下越發嫩綠鮮豔。

二十年了,除了密碼如舊,這裡竟然沒有什麼改變。比起物是人非,這樣的時光凍結反而帶給嘉寧更大的衝擊。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變化,嘉寧從桌櫃上擺飾的照片拿起了最靠近的一張,相框裡青春亮麗的長髮少女偏了一邊的側臉顯得特立獨行,眼神寫滿就算世界即刻坍塌我也不在乎的態度。嘉寧拿起相鄰的相框,主角依稀可以從相近的輪廓判斷是同一人,卻已經是個對著她微笑的成熟女人。

成年的小魚和Doris五官就像從一個模子刻出來,但氣質截然不同。是啊,她不年輕了,小魚也已經不是當年的高中生了,能看到小魚長大後的樣子,嘉寧心中莫名有點激動,小心翼翼把照片擺了回去。

「馬麻,這裡好漂亮,比我們原本的家還要好!」瑄瑄的眼裡閃著崇敬和驚喜,嘉寧給她一個笑容,瑄瑄受到鼓舞,又往房間更深處去冒險。

嘉寧往前走到了女人的畫像前,終於發現這個家唯一美中不足之處,就在樓梯下方的地毯上。有些沒有清洗掉的深色污漬色塊,顯示了長年使用的痕跡。她想起Doris以前說過,魔鬼藏在細節裡。而Doris總是很講究細節,不論食衣住行,如果她還在的話,大概容不下地毯的不完美吧。

她抬起頭,畫上的女人一頭浪漫捲髮,姿態優雅,將Doris的神韻揣摩的極為出色,尤其是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微微勾起的嘴角。嘉寧和畫像凝視前方的視線交會,彷彿看到活生生的Doris站在面前,突然感覺到寒冷,忍不住環胸抱住被雨淋濕的自己。

瑄瑄衝過來抱住她的大腿,仰起頭問她:「馬麻,我們真的可以住在這裡嗎?」

「可以,但只是暫時的,之後我們會再找到其他地方……」嘉寧話都還沒說完,瑄瑄就等不及的發出歡呼聲,然後拉著嘉寧要她跟著走。

「我要帶你去看一間很漂亮的房間……」隨著瑄瑄越往內走,爬上樓梯,經過那盞令人讚嘆的水晶燈,嘉寧大概知道她要去哪,終於走到二樓最內側一間房,瑄瑄把門推開。

小魚的房間到了。

滿滿的淡粉色系,最顯眼的是中央那張讓人少女心迸發,帶著阿拉伯式紗簾的大床,還有陪坐在枕頭旁可愛繽紛的絨毛娃娃軍團。牆上貼著各種隨意的塗鴉,人物不分男女老少表情生動,還有卡通式動物的幻想,例如長了翅膀的大象,戴墨鏡開敞篷車的狗,正在煮飯的雞大廚。

和客廳的精緻華貴相比,小魚的房間隸屬於自由不受拘束的藝術家。柚木色的書桌上擺了一排五顏六色的指甲油,俏皮中帶點無厘頭的特色小雕像,畫冊小說隨意散落在書桌、書櫃跟床頭,這就是小魚。

瑄瑄坐上了床頭,央求地看著嘉寧,「馬麻,我可以睡在這裡嗎?」

嘉寧有點遲疑,她不確定房間的主人會怎麼想,這是小魚充滿記憶跟寶藏的空間,為什麼會同意Doris把自幼長大的家送給像她這樣的外人,但想到擺在眼前的現實──母女倆除了這裡無處可去,而這間房是每個小女孩的夢想,尤其是瑄瑄最喜歡的畫畫課剛被停掉,出於補償,她最後還是對女兒點了頭。

瑄瑄開心的倒在床上,心滿意足地划動著手,像是前年全家一起去合歡山賞雪的時候一樣,她倒在雪地上用手上下揮舞出翅膀的形狀,格格笑個不停。衛恆那時拍了很多照。也不過才兩三年的時間,這個人人誇讚的好爸爸好丈夫已經不一樣了。他什麼時候變的,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想起目前分居中的丈夫,嘉寧疲憊的坐在床邊,強迫自己暫時不要去思考那些負面的事,瑄瑄則興沖沖地拿著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塗鴉本過來,是兩個少女坐在鞦韆上的草稿,彷彿畫到一半就放棄,右下角出乎她意料的寫著:with嘉寧。

瑄瑄也發現了,她用手指指著那幾個字,「這是馬麻的名字嗎?」

「嗯。」

「那旁邊的人是誰?」

「她是小魚。」

「小魚是誰?」

她是這個房間的主人,媽媽的同學,一個很會畫畫又很聰明的美少女……嘉寧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可是這兩個女生都不像馬麻。」瑄瑄仔細端詳後又發表了她的高見。嘉寧的思緒飄蕩了起來,彷彿又回到那一年第一次和小魚說話的場景。

「因為那時候我只有15歲……很久很久以前了。」

15歲的葉嘉寧,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她抬起頭,看到眼前那些穿著喪服在議論她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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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媽咪日記》於鏡文學網站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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