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差被霸凌、老師把我當垃圾」他愛演戲卻窮到靠爸媽養、轉當導演靠《解憂雜貨店》賺滿滿正評
「在戲劇系時一位老師說,這一行到30歲都會轉行。」王慕天讀的是被不被眾人看好的戲劇系。幸運的是,才26歲他就站上國家戲劇院的舞台演出。只是當演員的收入不穩定,一場舞台戲只領到1500元演出費,苦到得伸手向父母拿生活費。
「我一直有個疑問在劇場大家都怎麼生存下來?」經過多年努力,他不但活了下來,更轉型當導演。他執導的幾齣舞台劇極具口碑,以2020年替果陀執導的《解憂雜貨店》來說,4年演出50多場,幾乎沒有負評。
投入劇場10多年,他仍熱愛這個行業,他強調:「除了這件事情,沒有哪一件事讓我願意燃燒這青春活力的人生。」
王慕天打小最擅長的是音樂、美術。小學六年每一年都在畫海報,參與教室佈置比賽。高中活躍社團,參加熱音社、吉他社、話劇比賽,因而荒廢學業,以致成績不好,被高中老師「霸凌」,「因為成績爛,(老師)好像就把我當垃圾。」
然而,在當時他已明瞭自己的興趣和志向是戲劇。諷刺的是,一位英文老師花一整堂課的時間告訴學生:「讀藝術學院的出去沒有前途」。他苦笑:「當時我已經100%確定,我會念藝術學院。」
演戲是功夫 一直練到當男主角
進入文化大學戲劇系,他的眼前開啟嶄新世界,「高中時我覺得自己蠻行的,也覺得自己會演,因為我很敢演;現在才發現自己在表演上的不足,開始學演戲。」
「演戲要怎麼學?一是外在,你的肢體、表情、聲音,能夠做大幅度的表現;二是內在對於所要做的事情有多大的理解。」他說,演戲沒有執照,是一門技術,要一直「練」到有表演的機會。
「這是一條辛苦的路,是功夫。」大學四年,他全心投入在表演上。
大一時,自信滿滿的參加戲劇徵選,卻都落選。
挫折並沒有擊倒他,大四爭取到擔任畢業公演的男主角。王慕天強調:「我不是有天份的人,但我很努力,四年大學也能對自己有個交代。」
進入研究所 轉型當導演
退伍後,王慕天決定投入自己最喜愛的興趣—球鞋。他一邊在球鞋店工作, 一邊參與舞台劇演出。
收藏超過數百雙球鞋,是個球鞋達人。閲鞋無數的他,看到NIKE、JORDAN牌的鞋子就能說出有幾個顏色、哪一年推出。寫球鞋文章多年,曾在論壇盛行的時期在兩岸鞋界相當知名。
▲王慕天是球鞋達人。
在球鞋店工作是他夢寐以求,但公司規定周末不能排假,「劇場一定是周末演出,我沒辦法兼顧。」3個月後無奈離職。
他從小劇團開始演,收入很微薄,「排練算時段,一個時段250元、400元,有些只算一次。」最苦的那幾年,窮到必須接受父母資助。
26歲參與果陀《我是油彩的化身》,首度站上國家戲劇院。雖然只是群演角色,而且只有兩句台詞,卻因此認識果陀創辦人梁志民。得悉他在師大表演藝術所教書,萌生「不如去學點新東西」的想法,順利考上音樂劇組。
這是他從演員轉型為導演的契機,開啟了更多職業的可能性與選項。
在研究所就讀時,王慕天很被梁志民欣賞,「梁導問我要不要當導演?我抱著學習新的東西答應,開始接受訓練。」他說明:「導演是很重邏輯的工作,蠻像在解方程式。」
因他是演員出身,編劇、導演、演員工作都能接,在不同的工作中學習融合不同的視角,創作劇本、音樂劇歌曲時更有導演思維,讓創作更全面。
東野圭吾《解憂雜貨店》 有懸疑有溫情
果陀於2018年買下東野圭吾在全球狂銷1200萬本的《解憂雜貨店》版權,2019年改編成舞台劇,並邀請7年4班、才34歲的王慕天擔任導演。
「《解憂雜貨店》的IP很大,我做爛了,就被罵翻。」在重重壓力下,他成功做出一部「幾乎沒有負評」的舞台劇。
《解憂雜貨店》維持東野圭吾的懸疑元素,增添更多溫情。故事是3位闖空門的少年,意外躲進一間歇業多年、相傳能消煩解憂的雜貨店。只要將寫了煩惱的信丟進雜貨店鐵捲門的投遞口,隔天就可以在牛奶箱得到回信,劇情穿越時空。
《解憂雜貨店》舞台劇演出4個故事:在愛情與夢想之間痛苦不已的月亮兔;搖擺於理想和繼承家業的魚店音樂人;在道德與至親家人間難以抉擇的保羅藍儂;徘迴於報恩與生計,迷惘的汪汪,該如何改變自己的人生?
王慕天善用他熟悉的元素,朗讀、音樂、舞蹈,呈現4個故事,讓整場表演既多元又獨特,而且引人入勝。
現在最有創意 只想創作
2020年疫情發生,《解憂雜貨店》在9月首演,很幸運的遇到微解封。緊接著在2021年1、2月的演出,又遇到解封期,今年9月又神奇閃過颱風。他認為這是一齣「被老天爺眷顧的戲」。
「《解憂雜貨店》在2020年首演時賣得很好,第一周演出後的口碑效應,第二、三周演出完售;當時的社會氛圍是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這部戲的出現給了大家希望。」
「很多觀眾看完後,是帶著笑容走出劇場,他們受到了感動,我也希望用這齣戲療癒觀眾的心。」
既是導演又是演員,王慕天不為自己設限只能做什麼。也許40歲,或當有一天他的創意過時了,可能會轉行。但現在,正是他人生最有創意、最精華的時光,他確定「只有藝術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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