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鯨魚老爸》:自暴自棄背後的迷惘,是人生旅途裡,尋求諒解的代價

睽違多年,布蘭登費雪再度「重磅」回歸,在《我的鯨魚老爸》裡有著超乎想像的完美表現。

愛情,一直以來都是令人最迷惘的人生課題,它也許沒有絕對的對錯、是非善惡的鮮明答案,那是一段段透過感情、感性、感覺的相處裡,萌芽的心動和關懷,很多時刻,你可能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曾經轟轟烈烈的澎湃,會變成相敬如賓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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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變心的過程牽涉著背叛和疏離,它絕對會造成另一半的衝擊與傷害,更不用說,當自己的伴侶決定離開、去和同性戀人相愛時,那所要面對的現實有多麼巨大了。

在布蘭登費雪(Brendan Fraser)全新主演的電影《我的鯨魚老爸》(The Whale)裡,描述的就是一段這樣的故事,劇情講述一名重達270公斤的中年男子,為了同性情人拋棄家人,但情人過世後因為痛苦和內疚暴飲暴食,並且他開始嘗試與女兒修復關係。

這是一段關於自暴自棄、自我認同、贖罪、尋求修補破碎的父女關係的作品,它深刻、動人、寫實,透過肥胖者的心理,醞釀那背後不為人知的遺憾。

布蘭登費雪最突破自我的完美演出

布蘭登費雪的模樣,幾乎讓人認不出他來。GaragePlay
布蘭登費雪的模樣,幾乎讓人認不出他來。GaragePlay

本片由《黑天鵝》(Black Swan)、《母親!》(Mother!)導演戴倫艾洛諾夫斯基(Darren Aronofsky)執導,布蘭登費雪、周洪(Hong Chau)和莎蒂辛克(Sadie Sink)主演。

在2023年、第95屆奧斯卡金像獎裡,《我的鯨魚老爸》入圍了包含最佳男主角、最佳女配角與最佳化妝與髮型設計等3項大獎,布蘭登費雪和周洪的演技深刻而動人。

1999年《神鬼傳奇》的布蘭登費雪。UIP
1999年《神鬼傳奇》的布蘭登費雪。UIP

《我的鯨魚老爸》在開拍時期就引起了滿滿的話題,因為《泰山》(George of the Jungle)、《神鬼傳奇》(The Mummy)系列裡帥氣的布蘭登費雪,不僅為戲增肥到完全讓人詫異的程度,其敬業的態度更讓人尊重,因為他除了增肥,在拍攝片場還得穿上厚重又完全不透氣的胖胖裝,整個特殊化妝的過程都是艱辛的考驗。

透過鏡頭的呈現,觀眾能看到他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模樣,那種肥胖的視覺感是種強烈衝擊,透過獨特1:1正方形螢幕比例的設定,更顯那贅肉之下的油膩和滄桑。

拋家棄子背後的落寞和滄桑

1997年《泰山》時期的布蘭登費雪。Disney
1997年《泰山》時期的布蘭登費雪。Disney

曾經是票房保證的布蘭登費雪,在2010年後的作品量就大減、沈寂了一段時日,曾遭好萊塢外國記者協會前主席性騷擾的困擾,讓他毅然決定漸漸淡出演藝圈。

而這次《我的鯨魚老爸》的回歸,幾乎是以一種全新的態度和信念,宣告著布蘭登費雪的歷練,也是在那充滿感悟的突破裡,有著發人深省的惕勵。

究竟,愛情的定義是什麼?追求所謂「真愛」而拋家棄子的行為,又應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毫無疑問,這是布蘭登費雪演藝生涯的代表作,縱使這個角色未必令人同情、他的所作所為也很難讓家人原諒,但你我卻可以從他的眼神、肢體和台詞中,嗅出他對自己的怨懟和桎梏,也許就像是那肥胖身軀的龐然大物,他的內心被壓在那團脂肪底下,難以找回的身形,象徵著永遠沒辦法走出的遺憾。

許多影迷期待,在歷經脊椎、膝蓋、聲帶等多處受傷開刀,及被性騷擾等低潮後強勢復出影壇的他,能夠摘下生涯第一座奧斯卡影帝。

鯨魚背後的文學象徵與寓意

周洪的演出讓她入圍奧斯卡最佳女配角。GaragePlay
周洪的演出讓她入圍奧斯卡最佳女配角。GaragePlay

之所以用鯨魚做代表,除了那龐大的身軀就像是鯨魚之外,因為肥胖而哮喘的呼吸道問題,正與鯨魚的低鳴互相呼應,他也許看似龐然大物,但他其實沒有半點殺傷力,透過不斷迴盪的旅程,找尋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導演也大量應用赫爾曼梅爾維爾(Herman Melville)1851年的小說《白鯨記》(Moby-Dick; or, The Whale),講述在故事主人翁捕鯨的過程裡,所領悟的社會意義,更從此呼應到電影主角的文學教師職業,以一種文學上的辯證和呼應,探索因果輪迴的悲傷迴圈。

《我的鯨魚老爸》最特別的地方,在於它場景非常非常的少,幾乎整部電影就是在主角的家裡取景、拍攝完成。在沒有任何大場面、沒有任何特效的點綴下,故事的核心就成了考驗布蘭登費雪演技的展現,彷彿觀眾也跟著生活在他的家庭裡,看他難以行動的步伐,以及幾乎只能癱坐的姿態。

於是,這個只圍繞在他家庭裡的故事,透過一層層登門拜訪的人物故事,逐漸有了嶄新的信念,那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像是試圖探索內心瘡疤的信念,也試圖讓觀眾理解,暴飲暴食之下的茫然,藏了什麼祕密。

特殊化妝艱辛,《我的鯨魚老爸》散發溫暖關懷

《我的鯨魚老爸》靠著布蘭登費雪的演技令人印象深刻。GaragePlay
《我的鯨魚老爸》靠著布蘭登費雪的演技令人印象深刻。GaragePlay

值得一題的是,《我的鯨魚老爸》不只幫助布蘭登費雪再創演藝生涯新高峰,他受訪時表示,他認為查理這個角色可以拯救到有同樣處境的人,「人們相信查理將拯救到某些人的生命,這對我意義重大。」

他分享,為了準備查理這個角色,他跟許多患有飲食障礙的人們接觸,這些人幾乎都在年輕時遭到某人嚴厲對待,而這深深影響了他們成年後的生活,「從健康的角度來看,報復性言論會對人們造成傷害,他們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因此我覺得我要盡可能真實地講述他們的故事。」

最令人敬佩的,是為了飾演查理,布蘭登費雪除了每天必須花上6小時化妝,並穿上重達170公斤的特殊服裝,還花了好幾個月接受訓練,學習體重過重的人們如何移動。

在片中飾演女兒的《怪奇物語》莎蒂辛克。GaragePlay
在片中飾演女兒的《怪奇物語》莎蒂辛克。GaragePlay

這套特殊服裝讓布蘭登費雪在拍攝過程中吃盡苦頭,每天收工時將脫下它後會感到頭暈目眩,布蘭登費雪形容「就好像登上了威尼斯的船」。而飾演女兒的莎蒂辛克也透露,兩人在拍攝期間幾乎沒有聊天,「他的特殊服裝太熱了,所以在拍戲空檔,布蘭登費雪總是會迅速被帶到有空調的帳棚內休息。」

除了身體方面的準備工作,布蘭登費雪在開拍前也向相關機構諮詢,以了解飲食障礙患者的身心狀態,「他們會跟我們分享自己的飲食習慣,以及肥胖如何影響他們和親人的關係。」布蘭登費雪表示:「聽到這些話十分令人心碎,因為這些人經常被嘲笑,讓他們覺得自己很糟糕。」

布蘭登費雪認為,患有飲食障礙的人們將會認同這部電影,「像查理這樣的人一生都在被人嘲笑和羞辱,他不得不做出選擇,是要自我崩潰還是採取正向的態度去面對。」

雖然布蘭登費雪本人沒有電影中那麼胖,但實際上也增肥了許多。Oscars
雖然布蘭登費雪本人沒有電影中那麼胖,但實際上也增肥了許多。Osc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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