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快評】開源情報助益戰事透明化 仍有局限

◎汪哲仁

受惠於科技進步，烏俄戰爭可說是有史以來最透明的戰事，最主要的原因，是開源情報提供即時且大量影音圖像資訊。這些情報的來源包括，商業衛星圖像、未加密的無線電或手機通訊，以及大量網民在社交媒體上所提供的即時訊息。

情報資訊藉由平臺快速傳播，網路大量的分析師與資料驗證專家，透過資料前後比對查核，可迅速找出部隊動向，改變民眾對戰場勝負的看法。這些效果也顯示在國際對烏克蘭的軍事支援，或對俄經濟制裁力度。

英國戰略司令部霍肯霍爾上將指出，開源情報對於戰事情報資料的影響分為六類。第一、強化預測性情報（Anticipatory intelligence）。例如俄軍在2021年春季到2022年發動戰爭前的部署與調動，透過商業衛星照片與媒體平臺影片傳播，讓軍方與民間預測俄軍可能的行動，有更清晰的圖像。

第二、開源情報改變大眾的信心。透過分享機密級別較低的訊息，讓民眾理解敵方在不同階段的部署準備，甚至是衝突發生時的現況，不僅有利於強化民眾抗敵的心理準備，且能夠增加友鄰對戰需的支援。

第三、對抗敵方信息戰的攻擊，反駁其戰爭敘事。發動戰爭前最重要的，是讓戰爭「師出有名」，而開源情報所提供的多層面資訊，能讓事件更公允呈現，對於新聞或敘事能夠提供「預反駁」（prebuttal）的能力。

第四、不易斷訊的商業網路傳輸，讓民眾在訊息轉傳或支援救助上，發揮自己所能，不僅彌補軍事通訊中斷，也能對決策者提供協助。因此開源情報對於抗敵意志與力量，具倍增的效果。

第五、透過群眾外包（crowdsourcing）與烏克蘭數位轉型部，使用聊天機器人（eVorog），讓烏國民眾可以舉報俄軍位置，對訊息提供各式觀點，讓分析師匯集不同資訊，增加數據的可用性。

最後，開源情報有助於消除戰爭迷霧（fog of war），透過結合傳統秘密情報與開源情報，對不同觀點提出挑戰，增加對當下所發生事情的評估與洞察能力，目前在戰損評估已見成果。

開源情報的大量資訊，也造成不少局限，網路上的資訊量過大與混亂，將妨礙情報判讀的準確性與即時性。目前開源情報在提供當下情勢的發生地點及時間上效果顯著，透過人工與AI協助，在數量統計表現不俗。但是開源情報在軍事威脅原因的形成，以及未來發展，仍需輔以傳統情報，才能對威脅情勢，提供更深入、快速的解決之道。

（作者為國防院網路安全與決策推演研究所助理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