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全解禁、瑞典被砲轟！北歐兩國「防疫」差在哪？

上週五，挪威宣布「全面解除防疫措施」，舉國狂歡。隔壁的瑞典，政府防疫成效不如人、正飽受抨擊，被迫即將下台的瑞典首相勒文，竟仍堅持該國才是防疫典範。到底這北歐兩大國，防疫作為差在哪裡？

上週五（9月24日），挪威政府宣布全面解除已達561天的防疫措施，成為繼丹麥後又一全面解禁的歐洲國家。當首相艾娜．瑟爾貝克（Erna Solberg）歡欣鼓舞地宣布：「讓全國回到正常生活的時刻到了！」忍了很久的挪威民眾，瞬間全擠上街頭狂歡，甚至還有人嗨過頭，在上週末發生零星衝突事故。

而現在若走上挪威街頭，會發現民眾大多不再戴口罩外出，酒吧餐廳則滿座，再也不必擔心人數上限，許多人更計畫近期出國觀光，因為10月起還將解除禁止民眾非必要旅遊的限制。

無論如何，挪威政府的大膽解禁確實有理。

根據「Worldometers」網站統計，當挪威人完整接種兩劑疫苗的比例，在今年9月突破六成的里程碑後，每日新增確診數隨之銳減五成，目前維持在數百例；同時早自6月以來，每日新增死亡數更大多維持在個位數。事實上，挪威至今新冠總死亡人數僅850人，在歐洲僅遜於冰島、盧森堡，也是名列前矛。

COVID-19整體死亡率，瑞典高於鄰居挪威10倍

然而，挪威隔壁的另一北歐大國瑞典，卻陷入防疫成效不如人、飽受抨擊的困境。

據《Business Insider》報導指出，瑞典民眾的新冠整體死亡率高於挪威10倍：當地1000多萬人口且醫療先進，因新冠死亡人數卻已達1.4萬。這因此讓執政多年、曾備受愛戴的瑞典首相斯特凡．勒文（Kjell Stefan Löfven）晚節不保，不但被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古斯塔夫公開指責防疫失敗，還成為史上第一個國會提不信任案通過的當地首相。

後來勒文於今年6月自行辭職後，在7月雖因政黨談判重新出任首相，只撐了一個月又宣布將在11月離開。

瑞典首相斯特凡．勒文。取自Stefan Löfven臉書

到底瑞典防疫出了什麼問題？太放縱國民，可能是答案。

事實上，從去年4月第一波新冠病毒來襲至今，瑞典是全球極少數堅持不嚴格封城與防疫的國家。在當地政府網站的防疫公告上，雖有呼籲民眾若有症狀就避免外出、保持社交距離，減少群聚等他國會建議的事項，卻沒有針對違反作法的人提出罰則。

另外，除了去年第一波疫情曾短暫關閉學校外，瑞典都堅持不封城。甚至當全球與當地不少醫療專家都認可戴口罩有其必要，當地衛生機構，仍表示沒必要強制民眾戴口罩。

瑞典：街上戴口罩，反而遭歧視

結果是，瑞典民眾根本無視於政府要求減少外出與社交距離的呼籲。當地市中心外出人潮沒減少過、戶外酒吧老是滿座，路上民眾幾乎沒戴口罩。同時，許多人仗著政府沒規定，反過來歧視極少數會戴口罩的人。

根據《Business Insider》等外媒觀察，一位旅居瑞典工作的葡萄牙人安瑞雅．羅德瑞葛斯（Andreia Rodrigues）指出，她聽從專家建議戴口罩外出，結果常被路人指著嘲笑或刻意在面前咳嗽，她瑞典籍未婚夫還擔心她身為外籍人士又戴口罩，會被歧視霸凌，最後她憤而返回祖國。

首相勒文於接受《CNN》知名主播札卡瑞亞專訪時辯駁，他相信國民能自己負責做好防疫；而且許多歐洲國家封城一樣擋不住疫情，瑞典的無為防疫，已成了他國民眾景仰的「夢幻典範」。他還強調，瑞典的學校教育與內需經濟，因為沒封城，表現相對好。

挪威：違反防疫規定，首相更得罰

相較之下，同樣尊重人性的挪威，首相瑟爾貝克，接受《時代雜誌》專訪時認為，民眾的健康，遠遠重於經濟。而挪威在去年第一波也曾受疫情重擊，後來她深覺要謙卑地跟病毒學習，不需過多堅持，方是抵禦疫情關鍵。而事實上挪威的防疫相當務實，防疫與疫苗施打都完整兼顧。

挪威首相瑟爾貝克。Flickr by European People

她進一步分析，像是封城一久，往往民眾就會鬆懈，但不是放任民眾就好，而必須適時抓住最能引發新一波疫情的時刻，把螺絲轉緊。例如過年或節慶連假後，就是嚴加看管的時機。

至於疫苗接種方面，據《彭博》指出，挪威今年初是最早一波施打輝瑞／BNT疫苗的國家，卻引發33位高齡人士接種疫苗猝死意外，當時引起全國震驚。但是挪威藥品管理局醫療總監史坦納．麥森（Steinar Madsen）立刻公開呼籲，得新冠病毒的風險，絕對遠高於打疫苗偶發的死亡風險，讓政府得以堅持盡速施打疫苗。

所幸後來報告指出，優先施打的高齡人士，皆是長期需要照護的高風險人群，和疫苗副作用無關係，終讓民眾化解疑慮。

此外，瑟爾貝克對於防疫也以身作則。今年4月，她舉辦生日派對時邀來13名賓客共歡，違反群聚規定，結果被當地警局處以2萬克朗（約合5.5萬台幣）罰鍰。當地警政署長歐勒．賽沃魯德（Ole Saeverud）還公開指出，如是民眾違法，警方一開始多善意勸導不罰款，但因為是一國領袖觸法，絕不能輕饒。

最後，瑟爾貝克在臉書與多次公開活動，向民眾低頭認錯，更稱讚警方罰得好，才平息眾怒。

如今，這兩個北歐國度疫情均已和緩，主要是瑞典民眾的完整接種比例，和挪威一樣過六成，每日新增死亡數也降回個位數，因此，即將下台的首相勒文，仍嘴硬認為，瑞典防疫算成功，無視於擺在眼前的1.4萬個新冠死亡例。

無論全球專家如何評斷這兩國的防疫策略誰更優？至少，挪威防疫之所以成功，除了多管齊下的措施，國家領袖能否謙卑調整思維，不強撐防疫典範光環，可能是帶領全國度難關的必要條件。

本文轉載自遠見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