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衛身心界線.多女勇告性騷 法影帝身敗名裂

性騷擾到底該怎麼定義?只有柔弱女生、職場菜鳥才會遭到性騷擾嗎?公視主題之夜論壇,邀請各行各業來賓談論讓自己難以忘記的,被性騷經驗,也發現從2019年MeTooM運動後,新世代對於捍衛自己身心界線,越來越有覺醒意識。倚老賣老、藉口世代差異或用權勢欺壓,過去是性騷慣犯們常用的手法,但法國國寶級影帝傑哈德巴狄厄就是警世例子:因為十多名女性指控他性騷性侵,不僅醜聞被拍成紀錄片,還需面對司法審判,真正晚節不保。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為躲避法國富人稅,知名影星傑哈德巴狄厄(Gerard Depardieu)入籍俄羅斯,但躲不掉的是性騷性侵醜聞。

紀錄片旁白:「這是原本你不應看到的影片,令人震驚的畫面,呈現了傑哈德巴狄厄的真面目,它攝於2018年。」

當時北韓慶祝建政70周年,傑哈德巴狄厄是獲邀的上百位國際貴賓之一,平壤之旅全程,他卻讓隨行的翻譯吃足苦頭。

法國影星 傑哈德巴狄厄(2018):「知道我夢到什麼?你裡裡外外都被我摸透了。」

法國影星 傑哈德巴狄厄(2018):「她的小洋裝炸開了,我快要看到她的小褲褲。你的鞋子很漂亮。」

隨行翻譯:「謝謝,不過我不是很喜歡,我不是很喜歡受到矚目,我比較希望...」

法國影星 傑哈德巴狄厄(2018):「好,但你知道嗎?你越是不想被注意,就會越受人注意。」

這還是有攝影機在拍時,這位70歲演員收斂後的表現。過去在法國影壇呼風喚雨的傑哈德巴狄厄,2004年起多次被控性騷或性侵,受害者至少16位,部分案件罪證不足,但今年4月底他又因兩起新的性侵案,遭巴黎警方約談。一位勇敢舉發的製片經理,描述2008年傑哈德巴狄厄因為等戲不耐煩,隨意拿剛入職場的她當目標,大開黃腔的過程。

法國製片經理 安德蘭:「突然間,他談論起男性生殖器官,我不懂,他甚至走到我身邊說。當時其他人都笑得很大聲,因為他在笑,他澈底摧毀了我。」

傑哈德巴狄厄的不當行為,其實是職場對有權勢的年長男人,長年包庇的結果。獨立調查網站Mediapart揭露多起案情,法國商業廣播電視台BFM (BFM,Business FM)也已拍出紀錄片。2015年法國女演員莎拉布魯克,在與傑哈德巴狄厄合演Netflix影集時,因合照慘遭性騷。

法國演員 布魯克:「我感覺到他的手穿過我的短褲腰帶,然後伸進我的內褲,於是我把他的手推開,我說『傑哈想把手伸進我的短褲裡』,他回說『什麼?我以為你想當演員』,這時所有人都放聲大笑,他們全部在笑,我則是流著淚走開。」

拍過兩百多部作品的國寶級演員,惹不得,只能忍。但時代不同了,傑哈德巴狄厄仍然一如往日,於是從老友的女兒,到合作的女演員,一一跳出來揭發。法國影視界起先還有人連署力挺傑哈德巴狄厄,但受害者接二連三勇敢出面,情勢逐漸改觀。

外商經理/Youtuber 郭小姐:「我平常是喜歡中性的打扮,那我第一次遇到(性騷擾)的時候,是在國外出差的時候,然後他是我工作上一個,非常敬重的前輩。」

被性騷擾並非只有看起來好欺負、資歷和年紀都較輕的女性會遇到,公共電視主題之夜論壇邀請各行各業的來賓,討論被性騷擾的經驗。除了肢體接觸,許多人都經歷過各種言語侵犯,比如公開場合探問性向等。更多人都有難以言說的痛苦,例如遭到年長親友上下其手,父母卻礙於親戚關係沒有為孩子討公道。一位心理諮商師表示,2019年MeToo運動後,不少來諮商的男生,從強顏歡笑,轉變為正視自己內在小孩受過的傷。

諮商心理師 佳賢:「多問了一點的時候,其實有一些看起來很壯的男生,突然就哭了。」

另一個關鍵是,在身體或性別界線被惡意侵犯時,許多人當場會反應不過來,嚇到沒做出適當的反抗。這中間又可能夾雜著世代、權力階層的差異,甚至與對方正在曖昧期或情侶關係中。回頭看,自己為了一段情感或經濟需要,忍耐有形或無形的性騷擾,相當委屈。

教師 陳先生:「最近其實在推一個,就是only YES means YES這個概念,其實滿重要的。」

當對方說No,也別再解讀成欲拒還迎。75歲的傑哈德巴狄厄被自己的性醜聞連環爆,逼下神壇,但等著他的還有司法審判。

電影"尋找第五味"台詞:「我完蛋了。」

電影"尋找第五味"台詞:「那就退休吧。」

紀錄片旁白:「當電影在5月17日上映時,Médiapart網站上正好刊出了,13名指控他性侵女子的證詞。 這部電影在法國的票房,只有五萬元,一敗塗地。」

性騷擾可以有很多形式,受害者也會有各種樣貌,但時至今日,確實無人應該享有,任意跨越他人身心界線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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