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冷戰夾縫求生存! 波蘭「選邊站」挺烏到底

位在烏克蘭隔壁的波蘭,雖然不是典型歐洲強權大國,卻因為地緣位置和歷史文化,是受到俄烏戰爭影響最大的國家之一。身為前蘇聯國家,又夾在俄羅斯和北約強大勢力之間,波蘭從一開始,就不走中間的曖昧路線,而是表明立場,不管是軍事還是外交,通通往西方靠攏。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想像一下,隔壁鄰居家失火了,你該怎麼做?

警消鳴笛響徹雲霄,趕往波蘭邊境小村莊,去年11月一枚飛彈落下,奪走兩條人命。

美國總統拜登:「看看飛行路徑,不太可能是俄羅斯發射的。」

調查推測,最可能是烏克蘭防空飛彈意外落入波蘭,但幾個月後,疑似俄羅斯Kh-55巡弋飛彈,也出現在波蘭西南部。

波蘭札莫希奇居民:「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軍事飛行物殘骸)東西怎麼來的,防空系統沒用了嗎大家怎麼沒察覺。」

俄烏戰爭這把大火,時不時就燒向波蘭,身為最靠近戰場的非當國,同時也是夾在強權之間的中型國家,波蘭政府早早把立場講清楚。

波蘭總理莫拉維茨奇:「有些人幻想著,可以和俄羅斯和平合作,

我們知道這種夢想,只會成為一場惡夢。」

避免惡夢成真,第一步選擇強軍,跑去俄羅斯飛地加里寧格勒附近海域演習,找北約抱大腿。

參與北約波蘭演習英軍軍官:「對我個人來講,這很不一樣,我不習慣這樣的(到波蘭)部署,很高興可以看到波蘭,和我們北約一起訓練,還跟德國要豹二坦克。」

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楊三億:「波蘭這個國家大概就是3800萬人左右的中型國家,原來的軍隊人數大概只有12萬人左右,現在他們一口氣把軍隊的人數,一口氣增加到30萬人兩倍多,最終目標是要到40萬人左右,國防預算整個從百分之2點多,占GDP百分之2點多,一口氣提高到了百分之4。」

不只政府有動作,更多波蘭人看到烏克蘭戰況決定接受軍事訓練。

波蘭民防訓練生Lauravs.CNN記者:「我們年輕人對(戰爭)局勢很震驚,也想要幫忙烏克蘭,(妳以前拿過槍嗎),沒有沒有。」

但很快地波蘭人感受到,力挺烏克蘭隨之而來的影響,千萬烏克蘭人往波蘭逃,戰爭一年後還是有上百萬難民沒走。

烏克蘭難民Valentyna:「(逃難)就像選擇生或死。」

民間支持收留烏克蘭人的比例,從去年5月將近8成,來到今年2月6成7,下降幅度不大但還是有減少。

再來,雖然短時間大量難民湧入,某種程度上,加速了波蘭經濟成長。

但歐盟為了確保烏克蘭穀物出口,擠壓到了波蘭自家農產。

波蘭農夫PavelWlodkowski:「烏克蘭戰爭對波蘭農業,帶來相當負面的影響,很多農產品湧入波蘭,包括穀物肉品奶製品和糖,很多都是從,烏克蘭那邊進口的。」

跟能源大國俄羅斯交惡,代表著天然氣來源變少。

路透社報導:「能源價格跟著(戰爭)上漲,執政的法律與公正黨,消除過去兩年燒低品質煤炭的禁令,也放寬銷售燒煤垃圾的規定。」

俄羅斯總統普欽:「我們也知道,波蘭政治菁英們,想創造一個,兩面臨海的大國,他們討論了很久,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就在想,從波羅地海連接到黑海。」

像這樣挑撥離間動作頻頻,來自烏克蘭,目前在我國國防安全研究院駐點的,混合戰專家「溥猷立」,相當有感。

國防安全研究院駐點學者溥猷立:「用很多資訊和說法,來破壞波蘭對烏克蘭的信任,波蘭對西方價值的信任,還有波蘭社會對政府的信任,以及對戰爭的觀點。」

儘管如此,波蘭從政府到民間,仍然力挺烏克蘭到底為什麼?

國防安全研究院駐點學者溥猷立:「波蘭位在西方文明和俄羅斯的交界,他們清楚知道俄羅斯的威脅,想像一下烏克蘭瓦解,遭到俄羅斯完全占領,俄軍坦克就會在波蘭邊界部署了。」

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楊三億:「以波蘭這個國家來講,它的目標就是一個,就是提高它的國家安全係數,然後增強它在歐盟內部,政治決策的力量。」

不只是自身的危機感,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楊三億回顧歷史,俄羅斯兩次瓜分波蘭,還有1940年卡廷森林慘案蘇聯屠殺波蘭人。

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楊三億:「牽動全波蘭很重要的那一條線,所有的人遇到什麼事情,全國的人幾幾乎乎,絕大多數人都支持那條外交政策路線,就是反俄。」

挺烏靠攏北約的路線,看起來很難動搖,只是這場戰爭到底還會僵持多久,沒有人說得準。

國防安全研究院駐點學者溥猷立:「當然很難預測戰爭會怎麼打下去,但烏克蘭政府抱著審慎樂觀的態度,認為今年會有重大發展,完全戰勝或是拿下部分勝利,烏克蘭當然會解放所有領土,包含1991年(獨立宣言)的界線。」

烏克蘭人態度樂觀,但也有一派專家看到的是,東西陣營對立沒有化解空間。

中興大學國際政治研究所教授楊三億:「目前看起來冷戰的幽靈又再度籠罩在歐洲大陸之上,接下來大家就可以關心到,冷戰的幽靈是不是,會向其它區域再繼續擴散。」

這樣的冷戰幽靈,恐怕從歐洲一路飄向亞太,可能也是為什麼,波蘭總理開始在公開場合,討論8千公里外的台海。

波蘭總理莫拉維茨奇:「現今一些西方領袖,仍然夢想著,可以和所有人合作,包括俄羅斯,以及遠東某個強大的國家。」

暗指中國大陸,似乎也在向台灣招手,俄烏開戰後緊緊黏著西方陣營,在波蘭領導階層的眼中,強權相爭下,似乎沒有保持中立的餘地,波蘭也正在示範,21世紀新冷戰陰霾逐漸形成時,屬於它自己生存下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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