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媒:推特臉書大裁員 亞洲專制政權破壞言論自由有機可趁

社群平台龍頭推特、臉書母公司Meta相繼宣布裁員,引起亞洲各地政治活動家、人權倡議者和數位媒體研究人員的警覺。《日經亞洲》23日報導,亞洲政治與社會環境獨特,中、越、新加坡、印度等亞洲國家都曾施壓社群平台限制言論;越來越缺乏人力與透明度的平台能否保護人們的言論自由,令人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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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特紐約辦公室外的推特小鳥符號。路透社

《日經亞洲》報導,社群媒體公司先前投入巨額發展內容審核機制,打擊仇女或針對少數族群的仇恨言論。然而,臉書與推特的大裁員、及補救機制缺乏透明,讓人擔憂這些辱罵性言語將捲土重來。專家形容,感覺就像是數位產業的一次大退步,「多年來透過學習和辛苦奮鬥得到的勝利都被抹去了」。

特斯拉創辦人馬斯克(Elon Musk)上月收購推特後,推特已裁員數千人。馬斯克推出了每月8美元取得身分驗證象徵的「藍勾勾」,接著推特就被一大堆冒充公眾人物、知名公司、甚至冒充馬斯克的帳戶淹沒,導致計畫暫停。有些用戶進行雙重身分驗證機制也發生問題,而這是保護帳戶不被駭客搶走的重要關鍵。

Meta投入了逾100億美元打造元宇宙,目前看起來是未獲用戶青睞,結果先宣布裁員1.1萬人。

Meta旗下除了臉書,還有Messenger、Instagram、WhatsApp。據統計,整個9月,每天約有29.3億人至少使用上述其中1種應用程式;今年第二季末的報告顯示,每日的活躍使用者約有2億3780萬人,亞洲用戶非常活躍。日本是Meta去年在美國以外收益最高的地區。

美國西北大學數位權益研究員Fatima Gaw表示,兩大社群平台很少關注亞洲市場,而且沒有投資足夠資源來處理平台在當地引發的政治與社會挑戰,無論這些挑戰是源自平台本身、或者是以平台作為溫床。

報導指出,自阿拉伯之春推翻獨裁統治以來,專制政權、甚至有些民主國家,都仍試圖控制社群媒體平台。

新加坡、越南、巴基斯坦以打擊假新聞為藉口,限制言論自由;印度曾向臉書和推特施壓,要求他們平息線上政治抗議活動。

關注人權與政府宣傳的「開放社會基金」(Open Society Foundations)特別顧問瓦萊奇(Omar Waraich)表示,「說到社群平台與重大侵犯人權暴行的交互作用,亞洲格外令人擔憂」,過去,社群平台是人們從政府手中解放出來的事物,但現在,倡議人士必須「在老大哥政府與科技巨擘的勢力之間」夾縫求生。

中國人翻牆暢所欲言的天堂恐怕沒了

研究東南亞科技與人權的組織 Digital Reach 執行董事禪巴沙(Sutawan Chanprasert)表示,專制國家的異見人士,比民主國家的人更能敏銳感覺到科技平台發生變化。

推特原本是中國活動家規避審查、交流資訊的避風港;透過VPN翻牆使用推特,中國人在此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見,不會受到政府審查,活動家和知識分子可以分享資訊。

在推特未來路線不明朗的情況下,推特上的中國異見人士也越來越擔憂,他們還能否在這個平台上暢所欲言。紐約城市大學學者、中國人權律師滕彪表示,推特可能是華語人權活動家與異議人士最重要的平台,「無法想像沒有了推特,我們該怎麼交流」。

人權專家Sophie Mak表示,社群平台的內容審核變得寬鬆後,親中國政府的帳戶可能會大肆推動中共對香港、新疆、新冠肺炎的大外宣,或助長針對女權人士的仇恨言論,包含性騷擾或威脅人身安全。

報導指出,除了在境內封鎖推特,中國同時也利用推特散佈大外宣,為打壓香港與新疆人權的行徑進行辯護,影響外國網友對中國的看法。

去年12月,推特刪除2000多個傳播中國新疆政策官方說法的帳號;此外,推特也會為政府附屬機構或官方媒體加上標註。但在推特大幅削減人力、放鬆審核之後,這些假帳號或官方宣傳將有機會趁虛而入。

還有批評人士擔憂,特斯拉在上海有超級工廠,與中國關係密切的馬斯克可能面臨中國政府壓力,要求他審查推文、遵從中共路線,有些人更擔心中共將能夠取得用戶數據。

監測中國網路與防火長城的組織Greatfire.org表示,若推特真的開始進行言論審查,將會傷及人在國外、但關注中國的用戶;無法將中國發生的議題告知外國記者或人權組織,也將是一大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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