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論壇/林濁水】時代力量的崛起衰落與復興—從黃國昌鬧劇談起

圖片來源: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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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國昌罷免案票投出來結果罷免和反罷免票差了25,943,雙方比例是是69.1%比30.8%。數據懸殊得太令人震驚了,毫無疑問這對時代力量和黃國昌都形成了相當大的殺傷力。

智勇雙全,有勇有謀是時代力量成員從參與轟轟烈烈的太陽花運動以後,民眾對他們的認定,因此雖然是新創小黨,但是一成立聲勢就很驚人。2015年1月成立,9月主席團公布,支持度馬上超越台聯和親民黨,成為第三大黨,獲得5.9%的支持度,此後一路竄升,2016年1月選前逼近15%,依這樣支持度不分區立委將有機會獲得6席全上,若是再加上區域將一共有9席立委。當時時代在民調中呈現的聲勢,民進黨太緊張了,於是用盡力氣大打救兵牌呼籲在不分區選舉民眾集中支持民進黨,才把時代力量的不分區立委得票率壓低到6.1%,但是只得6.1%選票畢竟是扭曲的,因此選後時代力量的支持度立刻反彈,直接跳上19.4%,一舉超過了國民黨的11.7%,這民調強烈呈現了民眾對時代力量高度的補償心理反應,此後支持度稍稍回落,但在整個2016年幾乎都維持在15%的常態,一整年和百年老黨互有浮沈,不相上下,實在不得了。

2015年9月~2016年11月時代力量支持度變化趨勢圖 資料來源:台灣智庫民調
2015年9月~2016年11月時代力量支持度變化趨勢圖 資料來源:台灣智庫民調

在這樣的氣氛下,時代力量立委到立法院一進場士氣高昂地賣力演出,在國會改革、預算䆺察、揭弊監督等等上面展現強烈企圖,令人激賞。

只是到了2017年2月公布民調,支持度降到12.1%,到了9月更大幅下滑到6.4%;居然剩下全勝時期的3分之1,遠遠落後18.9%的國民黨,崩盤趨勢強烈,現在屋漏再逢連夜雨,遇到黃國昌罷免事件,情勢硬是雪上加霜。

罷免案票開出來以後,大家發現要不是民進黨任由時代力量冷嘲熱諷還是硬著頭皮通過有門檻的罷免規定,否則黃國昌就在這次罷免案中就被時代力量自己堅持的制度罷免掉了。
出了這樣的事,時力粉們「時代力量硬是智勇雙全」的話再也難說出口了。

罷免案之後黃國昌強調他和時力對實現直接民權的信念仍然沒有改變過。他這樣的回答,實在令人搖頭。

時代力量硬是堅持追求直接民主的信念不變,可能有兩個理由。

第一,時代力量的成員早在建黨之前,幾年下來和他們的精神領袖林義雄在「人民做主」、「還政於民」的信念下,直接民主就是串穿他們從國會減半到佔領代議體制的廟堂國會、割闌尾、選罷法修法、公投補正、苦行絕食到組黨一連串的強烈政治動作的核心心價值,今天如果為了一次罷免出糗就放棄,那簡直是對自己過去的信念、努力的全盤否定,那真是不得了,所以苦果再苦也得硬吞下去並喊是甜的。

第二,黃國昌罷免案雖然出了問題,但是時代力量18日,緊接在罷免案投票的第二天宣布列出有關主權的「是否同意,我國政府明確界定我國領土為台澎金馬及其他附屬島嶼」、「是否同意我國護照封面及內頁,移除英文Republic of China等字」、「是否同意總統召開公民憲政會議,透過公民參與草擬台灣新憲法,交由人民公投同意後施行」、「是否同意我國以台灣(Taiwan)為名,申請參加2020年東京奧運」,以及有關勞動權的「是否同意立院制定國定假日法,保障勞工及軍公教,每年有不少於19天國定假日」、「是否同意立院制定最低工資法,保障最低工資滿足勞工及其受扶養親屬之基本生活所需」等題目徴求社會支持進行發動公民投票。

看來,時代力量準備透過公投解決爭議並確立時代力量在政治上的議題主導權,同時更為直接民權恢復名譽。

一方面由於近年來台灣獨立意識已經成為社會主流價值;另一方面,經過長達兩年多一例一休爭議之後年輕人的勞工意識上揚,因此時代力量這樣設定議題看來必大有發揮空間。於是重挫之後的時代力量似乎找到了他復興的空間。

就主權來說,他們選擇的議題都在立場上符合台灣社會的主流立場,在立場上他們將立於不敗之地;縱使因為台灣民眾雖立場台獨,但策略保守,以致於公投沒有通過,但是公投下來,得票率不差的可能性仍然很高。只要得票率不差,比如說有4成,那麼對目前只有5%~6%支持度的黨仍然是個好結果,對時代力量的發展大有幫助;只是一旦有關主權的議題交付公投,必將使凡事模糊處理民進黨困窘萬分,時代力量和民進黨的關係很大的機率會比現在更勢同水火。

也許我們更該拋開政黨利益,就台獨運動或勞權運動,甚至台灣的民主發展來看問題,那麼選擇這些議題進行公投的利弊得失,也許就既要看時代力量推動的品質和交手各方因應的能力,尤其是心態如何了,現在恐怕還難以斷定。畢竟,時代力量組黨以來所做所為對台灣的民主發展就是既有正面貢獻,也做了些相當負面,例如堅持罷免至上主義等的事,有他的不確定性,不能一概而論。

最後,必須要認真問的是,就民主發展來看,時代力量這種奇怪的直接民權至上主義是怎麼來的,到底正不正確,甚至在直接民權至上主義下,像黃國昌罷免這可笑的事件到底會是唯一的純粹意外,還是會經常發生,甚至已經發生不只一次,建議時代力量誠實檢討,才對自已對國家社會是正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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