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生命力的樹木正在成群結隊地死去

文/ 攝影  蘇明允
小喬爾·K·伯恩JOEL K. BOURNE, JR. 發表在最新一期《國家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 的<地球上最有生命力的樹木之一正在成群結隊地死去>(One of the most resilient trees on Earth is dying in droves)指出，「北美古老的禿柏森林向科學家講述了歷史上傳奇的乾旱和潮濕時期。現在他們警告我們有關未來的事情。」(North America’s ancient bald cypress forests have told scientists about history’s legendary droughts and wet periods. Now they’re warning us about the future.)指出，美國大約 90% 的古代禿柏已被砍伐。原始低地柏樹沼澤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原始低地柏樹沼澤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十二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大衛·斯塔勒站在梯子頂上，梯子靠在一棵與他身高一樣寬的禿柏樹上。就像一位森林神秘博士用一把聲波螺絲刀掉進了這片南方沼澤一樣，斯塔勒開始慢慢地在時間中感到無聊。
第一英寸把他帶回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第二英寸帶他回到美國的誕生。阿肯色大學的樹木年代學家斯塔勒距離哥倫布前往新大陸的航程還有不到五英寸。當斯塔勒完成提取鉛筆般細的核心時，斯塔勒有足夠的環來估計，大約一千年前，當第一批十字軍向耶路撒冷進軍時，這棵粗糙的柏樹從濕漉漉的床上長出來了。但斯塔爾指出，這是 1900 年至 1935 年左右靠近樹皮的半英寸長條。斯塔勒說，到那個時期結束時，美國大約 90% 的古代禿柏已被砍伐。該國「原始低地柏樹沼澤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這就是為什麼這個地方很特別。」
三棵巨大的樹生長在看起來像湖的地方
飽受摧殘但不屈服的禿柏樹守護著佛羅里達州中部的湖岸。使它們變形的風暴很可能使它們免於伐木工的鋸。北美的古柏樹林只剩下一小部分。
「這個地方」是北卡羅來納州黑河沿岸一塊被忽視的土地，其中有落基山脈以東已知最古老的樹木。事實上，禿柏是地球上已知的第五古老的有性繁殖樹種。斯塔勒剛剛取芯的樹還不到中年。2017 年，他在這裡發現的一棵柏樹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605 年，就在荷馬為希臘人帶來奧德修斯冒險故事後不久。這使得它已有 2,600 多年的歷史，斯塔勒還在附近發現了其他幾個類似年份的東西。來自其核心和東南部其他禿柏的數據形成了科學上最長、最準確的土壤濕度記錄之一。長達數十年的干旱，以及被稱為雨季的潮濕時期，都清楚地寫在它們的年輪上，精確到具體的年份。
「20 世紀並不能代表這些樹木所經歷的極端情況，」曾為世界各地的古樹取芯的斯塔勒說道。16世紀的特大干旱「從墨西哥延伸到加拿大，從大西洋延伸到太平洋，持續了近40年。我們在現代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
水中鹽分超過千分之二 (ppt)，樹就無法長期生存
雖然這些古老的樹木為我們了解過去的氣候提供了一個窗口，但它們靠近海岸的兄弟姐妹正在給我們關於氣候未來的同樣重要的教訓。儘管禿頭柏樹是地球上生命力最強的樹木之一，能夠承受大自然可能遇到的一些最惡劣的條件，但從特拉華州到德克薩斯州的海岸線，柏樹森林現在正成群結隊地死去，留下骨白色的骨架。鳥瞰鬱鬱蔥蔥的綠色社區，旁邊是黃棕色的死沼澤，沼澤里有樹木的骨架。北卡羅來納州利蘭市傑基溪沿岸的柏樹因颶風、海平面上升和疏浚而受害。20 世紀，農業和發展耗盡了數百萬英畝的森林濕地，而鹹水入侵造成的損失也越來越大。
這些幽靈森林這也許是我們所掌握的最清晰的信號，表明潮汐正在無情地上漲，潮水正將海水推入曾經的淡水生態系統深處。儘管禿柏樹比白蠟樹、橡樹和其他棲息在濕地森林中的物種更耐鹽，但如果水中鹽分超過千分之二 (ppt)，它們就無法長期生存。大西洋的海平面上升速度可能超過 35 個百分點，而且東部沿海地區的海平面上升速度幾乎比地球上任何其他地方都快。北卡羅來納州最大港口威爾明頓附近的海平面自1950 年以來已上升約12 英寸，預計到2050 年將上升至少一英尺。布萊克河樹木目前並未受到鹹水的威脅；它們會在海平面上升約12 英寸。這條河仍然是典型的黑水溪。但在下開普菲爾分水嶺下游更遠的地方 根據北卡羅來納大學威爾明頓分校的最新研究，自 20 世紀 50 年代以來，由於水變得更加鹹化，至少 800 英畝的森林濕地變成了鹽沼。一旦年平均鹽度達到2個百分點，森林向沼澤的轉變就不可避免。
長期以來，保護沼澤一直是個難題
從區域橋樑上可以看到開普菲爾的幽靈森林，這是更大趨勢的縮影。弗吉尼亞大學和杜克大學的研究人員最近利用衛星圖像進行的一項研究發現，1996 年至2016 年間，墨西哥灣沿岸和大西洋沿岸平原失去了超過5,000 平方英里（即8%）的森林沿海濕地。這相當於康涅狄格州的面積現在主要是鹽沼和灌木叢的大片森林。每年有近 270 平方英里的面積繼續消失，是全球紅樹林損失率的三倍多，紅樹林長期以來被認為是地球上最受威脅的生態系統之一。研究人員得出的結論是，按照這個速度，除非進行廣泛的保護或恢復工作，否則我們可能會在本世紀末之前失去所有沿海森林濕地。
120 年前，禿柏沼澤是北美的亞馬遜，覆蓋了南部蛇形森林濕地約 4000 萬英畝的面積。這裡是雄偉的象牙嘴啄木鳥、精緻的巴赫曼鶯和成群的卡羅萊納長尾小鸚鵡的家園，更不用說還有大量的水生物種了。但長期以來，保護沼澤一直是個難題。事實上，它們可能是聯邦政府專門針對破壞的唯一生態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