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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新聞】情報戰越演愈烈,「天才」有秘密對策 唐鳳獨家專訪〈後篇〉
台北=石田耕一郎2022年8月27日 21時30分
台灣認為正受到中國「混合戰」的攻擊。率領新設立的數位發展部的部長唐鳳,打算如何防範這些攻擊呢?針對動搖台灣輿論的假訊息,我們向唐鳳詢問
了他的對策,以及如何跟民間合作的想法。
――我理解了和民主陣營合作的必要性。但即便如此,俄羅斯還是無視警告進攻了烏克蘭。有許多人對此認為合作的效果有限,甚至抱持無力感。
我覺得當然會有這種感覺的人。但是以烏克蘭來說,在澤倫斯基政府有動作之前,世界上就有許多人使用加密貨幣來向烏克蘭國內提供資金,以及透過SNS 在烏克蘭國內外共享必要的情報。當然任何時候都會有感到無力感的人們,但只要能夠採取行動,就能夠克服困難也是事實。
――日本也是合作對象嗎?
當然,日本是亞洲唯一比台灣更民主的國家。日本的數位廳成立之前,我曾好幾次和參與內閣官房的慶應大學村井純教授進行討論互動。日本和台灣在數位技術方面的思考方式非常類似。像是寬頻是「人權」、將數位技術用應在公益上面等等。我想未來也能和日本進行更多合作。
網路攻擊靠雙向的「官民防禦」來阻擋
――您考慮為台灣社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中國軍演後,我出席了台灣 IT 技術人員的會議。會議中談到了這次台灣受到的網路攻擊幸好沒有對電力、能源或是高科技等的產業造成太大的影響。
但話說回來,這種基礎建設如果遭到癱瘓,影響是非常大的。會議上也談到針對網路攻擊,公部門與私部門共同合作採取防禦措施的必要性。行政機關和
民間企業的資安長就可以當作溝通橋梁,來共享受害程度與相關對策。
另外,台灣的公部門至今都沒有使用發動攻擊的國家製造的相關科技產品,我想這個規定有必要擴大到民間也適用。
――能得到民間的支持嗎?
數位發展部的理念是「Free the future」(解放未來)。在新型冠狀病毒流行等社會發生問題的時候,我認為政府和民間合作應對是必要的。
但是政府不聽民間聲音直接執行的話,就無法得到民間支持,社會整體的應對能力也會下降;另一方面,如果政府把所有應對都給民間去處理,很容易會出現一群被忽略的人。
我覺得所謂的數位,就是讓所有人能夠雙向溝通,並讓社會整體的應對能力提高的手段。
找出「擴散力」高的假訊息
――假訊息的對策又是怎麼樣呢?
最重要的是從大量的假訊息中,找出擴散力強的內容。以新冠病毒為例子的話,就好像必須在不斷出現的變異株中,找出感染力強的。這樣的話初期就能
快速並及時進行溯源、疫調,制定出有效的對策。
只是台灣政府和媒體查核假訊息的人力有限。所以政府不是要去做所有的查核工作,重要的是去營造出讓民間企業和 NGO 能專注在這個領域的環境。
台灣現在有防毒軟體大廠「趨勢科技」和 NGO 「台灣事實查核中心」等等來找出擴散力強的假訊息,並各自發出警訊。民眾在 LINE 等等上看到可疑的情報,也可以向類似的組織檢舉請他們進行調查。
――但是過度的假訊息對策不會和言論自由相抵觸嗎?如何拿捏其中的平衡?
如果管制網路上訊息的話,那你也收不到真正的訊息了。我認為言論自由是最重要的,不是因為假訊息對策就能犧牲、或是能拿來平衡的東西。
其中能最體現言論自由的就是新聞報導的自由。用別人指示的方式寫的新聞,那就不叫新聞。
把一般民眾提升到記者層級
我覺得最重要的假訊息對策,就是透過教育讓民眾了解到記者是如何進行採訪、怎麼撰寫報導。一般人瞭解記者的工作流程的話,就能和記者用相同的方法來判斷報導的真實性。
把所有民眾的媒體識讀能力提稱到和職業記者一樣的層級。學習職業記者的採訪手法,以新冠病毒來類比的話,就等同於了解預防感染所必要的公衛知識。
除此之外,發表融入幽默、擴散力比假訊息更高的訊息,也是阻止假訊息擴散的有效方法。
――您對於網路平台有何看法呢?
可惜的是,現在在大型搜尋引擎上,專業新聞記者寫的正確新聞報導,不一定比假訊息有著更強的擴散力。
為了守護民主,維持新聞品質不可或缺。媒體與大型平台(Google、yahoo、Facebook 等)該如何共融,這個問題不只台灣,在日本也有很多討論。不過我想大型平台對於這點也是很贊同的,我們政府也會幫助大家來進行更進一步的討論。
――接下來談談疫情的議題。在朝日新聞在 2021 年 1 月的採訪中,您提到了「未來在變異株出現前,有必要去思考如何應對」。現在變異株在日本和台灣
大流行,您怎麼評價台灣的防疫對策呢?
台灣政策轉變成「和病毒共存」。雖然和預料的一樣出現感染力更強的變異株,但是我們當時建構的口罩實名制和疫苗預約系統等等現在都仍正常運作,並沒有超過原先設定的容許量能。
訪日計畫...?
――您怎麼看待疫情帶給社會的變化?
經過疫情後,網路服務已經深植在民眾的日常生活中。不光指用健保卡來視訊看診,還有護理的服務等等也變得普遍。我想在日本也有相同的變化。
假如未來又出現感染後會很嚴重、危險性極高的變異株,讓大家又得保持社交距離或是分流上班等等的時候,我覺得社會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慌亂。
――您本來去年夏天預計會出席東京奧運開幕式,但因疫情關係終止了。我們知道您自 311 地震後一直持續支援受災的孩子們,因此有許多日本民眾覺得非常可惜。您未來還有訪問日本的計畫嗎?
我在疫情爆發前其實去過日本好幾次了。現在我仍相當關注東北地方的復甦。日本去年 9 月成立數位廳,台灣現在也成立數位發展部。我覺得未來在數位這部分,台日交流的機會一定會提高很多,我也相當期待能為此訪問日本。
オードリー・タン氏インタビュー【後編】
台北=石田耕一郎2022年8月27日 21時30分
（前編から続く）中国による「ハイブリッド戦」を受けていると考える台湾で、新設されたデジタル発展部（省、職員約600人）を率いるオードリー・タン氏は、攻撃をどう防ぐつもりなのか。台湾世論を揺さぶるフェイクニュース対策や、官民の連携に向けたアイデアを聞いた。
――民主主義陣営との連携の必要性は理解します。それでも、ロシアは警告を無視してウクライナに侵攻しました。連携の効果は限定的だと考え、無力感を抱いている人もいます。
当然です。日本はアジアで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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