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珍》凌性傑 荷花般脫俗的美

  【愛傳媒朱國珍專欄】我和凌性傑結緣於2012年，當時莊信正老師結束東華大學駐校作家任務即將返美，行前安排餐敘與前輩白先勇、尉天驄老師交流。那是我重新拾筆完成長篇小說《三天》之後，只認識東華創英所裡志同道合的師友。

  第一次面對面見到享譽盛名的白老師與尉老師，心中有說不出的震撼！凌性傑當時帶給我的震撼也不亞於白先勇，我很難想像一個跟我差不多世代的人怎會具有如此脫俗的美，他就像一朵潔淨的荷花出現在餐桌旁，那些杯盤餐具的碰撞聲只是用來襯托這人的俊逸，他的存在根本是與世無爭的化身。如果致力寫作的人最終都會修煉出這樣的氣質，我心想，那麼我繼續寫下去就理當具備無怨無悔的勇氣。

  沒想到緣起「大三元」果然是個好兆頭，後來透過採訪持續產生互動，讓這份情誼不斷增溫，轉眼十幾年過去，性傑優雅如昔，當年跟著媽媽與老師們團團轉的小壯丁也長大成為壯漢。

  小壯丁念國中時功課一直不太好，只有性傑對這孩子深具信心，時常安慰我：「別擔心，國中生常常在最後一年大爆發，我們要相信孩子的潛力。」

  結果這場大爆發並沒有在高中會考時誕生，反而在三年後的大學指考才激勵出來。

  無論有沒有「大爆發」，性傑在教育現場數十年，始終相信每個孩子都會找到自己的強項，並敦厚諄諄陪伴孩子們成長。我們做師長的人，經常在教養過程與孩子們見招拆招，體驗各種酸甜苦辣，如果沒有核心信念，便難以支撐讓善循環的共好。誠如性傑在推薦序裡觀察到：「那樣的好並非來自功利價值的判斷，而是作為一個人的善良品質。而所有答案就在《小壯丁》這本書裡。朱國珍與她的小壯丁，共同走出一條愛與紀律的成長之路。」

  文字創作者通常感受力敏銳，無論是白先勇老師那一代、性傑和我這一代甚至下一代。每學期的大學課程結束時，我必定會用性傑〈故事的力量〉作為結語，他說：「我喜愛的那些小說家，勇於探索理性與感性，勇於追求心靈的自由。他們深刻理解人性，在文字裡寄託了哀矜、悲憫、寬諒與同情。文學教育具有情感教育的功能，那是一種最細緻的心靈境界，也是最具有美感的溝通。文學教育可能是最溫柔的公民教育，畢竟，沒有理解，何來寬諒與同情？」

  因此我相信「溫柔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能量」。溫柔不是一種姿態，它是誠心誠意相信這個世界能夠透過文學、透過閱讀、透過創作激發愛與善的本能！在理解之後和解，在寬容裡珍惜普世價值。

作者為大學講師、作家、廣播主持人，曾創下連兩年獲林榮三文學獎雙首獎記錄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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