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珍》腳本和訪綱都是主持人自己寫的

朱國珍》腳本和訪綱都是主持人自己寫的
朱國珍》腳本和訪綱都是主持人自己寫的

【愛傳媒朱國珍專欄】好友看到我在全新電視節目《讀力製作》笑容可掬,開場白與對談流利順暢,以為現場有讀稿機。

「並沒有!棚裡的攝影機沒有配備讀稿機,所以全部用背的。」我更進一步說明:「腳本和訪綱都是我自己寫的。」

「妳自己寫腳本?」好友驚呼。

「當然!」我笑說:「每集介紹一本書,我必須精讀,徹底瞭解內容與重點,才能擬出這集節目的主調性,針對不同的作者與來賓設計客製化提問,以及提問過程可能遇到的各種狀況演練,像是大學模擬考一樣設計Q & A,依照不同的回應與邏輯在現場立刻判斷分析,隨時做出『滾動式』調整。也因此,我有把握在開錄之後可以順錄五十分鐘,幾乎不NG,就連開場白也都是一次OK。」

好友連連稱讚:「薑是老的辣。」

這讓我害羞了。好友的形容讓我感覺像是個老辣妹。

在資訊速食化的現代社會,能夠主持一個談讀書、談閱讀的節目真是滿心歡喜。作為用功的主持人,我將所有資訊消化後,透過作者與來賓的分享,讓我們從各種不同的角度來理解一本書的創作,在笑談之中呈現多元觀點,讓文字不再有距離,讓書籍落實於生活與美感經驗!

1975至1990年間在法國有個讀書節目《猛浪譚》,讓百萬法國人放棄在周末出城度假並造成隔日的購書熱潮。主持人伯納・畢佛說:「準備每一個節目,我都從同樣的假設出發:觀眾什麼都不懂,我也不懂,作家和知識份子見多識廣,讀完他們的著作以後,我就扮演中間人的腳色,一邊是想學點新知的人,另一邊是想傳授新知的人。在節目播完後,觀眾感覺在知識文化方面確有增進,胃口吊起來,要買書看書,猛浪譚就成功了。」

這意思正如同英國作家維吉尼亞・吳爾芙在〈我們應當怎樣讀書〉講稿中對於閱讀的譬喻:「傍晚時分,我們在一幢樓房前面徘徊,屋子裡燈光亮了而窗簾尚未拉下,每一層樓房都在向我們展現人類生活不同的面相。」

而最終:「書籍點亮了千家萬戶這樣的房子,向我們展現大千世界的眾生相。」

我閱讀,我創作,我主持節目也統籌規劃每集腳本。因為我看到書籍點亮的萬家燈火,而我手上的麥克風,正是知識的火炬,不僅僅照亮讀者的窗戶,也在光明中傳遞溫暖。

在介紹長篇小說《孽子》這集遇到北藝大戲劇系畢業的金馬影帝莫子儀,他曾經擔綱演出舞台劇版的《孽子》,重讀經典,文學與戲劇的完美演繹彷彿人生語錄,在寬容與諒解之中進步,也在愛的慈悲裡和解。

原住民作家程廷來節目分享他的得獎作品《我長在打開的樹洞》,清秀靦腆的他,也願意敞開心扉對著鏡頭吟唱太魯閣族古調,我被那迴盪動人的音韻聲律感動到幾乎流出眼淚,真想跟著合唱。

作為主持人,我能讓來賓唱歌,真誠對話,霎時所有錄影前的準備壓力都化為無法言喻的感謝。我常覺得收穫最多的人是我,遇到好人一起讀好書,分享美好的經驗。即便我仍時刻以美國導演伍迪・艾倫的名言提醒自己:「我的答覆是肯定的,不過你的問題是什麼來著?」

主持人自己寫腳本雖然太投入,但是我知道我的提問是什麼,而且充分掌握流程,讓故事成為靈魂的糧倉,完成賓主盡歡的讀書同樂會。

作者為大學講師、作家、廣播主持人,曾創下連兩年獲林榮三文學獎雙首獎記錄

照片來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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