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強告別作僅花1小時 一個時代結束

第十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今天上午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開幕式，中國大陸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向大會做任內最後一次工作報告，政壇告別作只花1個小時。中共政壇將全為「習派」，曾被寄予改革厚望的李克強裸退，一個時代黯然結束。

李克強被認為是改革開放以來最弱勢的總理，原本應該主掌中國大陸經濟，但中共總書記習近平上任10年以來，以往的「集體領導」變成「集權」，外界早已不說「習李體制」，而稱「習核心」。李克強的角色因此尷尬，因為經濟決策非他說了算。習透過2個小組—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與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深改委），把傳統上被認為是總理的經濟大權奪去，令國務院僅是一個聽令辦事機構。

在強人政治之下，李克強難以實踐中國大陸經濟轉型，這是未盡之業。在他上任之初，曾經一時為人樂道的「李克強經濟學」，即不推出刺激措施、去槓桿化以及結構性改革，核心為向市場放權讓利；在方向盤不在他掌握之下，經濟政策顯得有些矛盾。

中國大陸對房地產、互聯網等的大力監管，在COVID-19（2019冠狀病毒疾病）清零政策上的堅持，都令中小企業大受打擊，產業鏈斷鏈，消費者信心下降，2022年GDP成長率僅3%。對比去年最後的總理記者會上，李克強曾說，「相信在習近平的領導下，中國大陸經濟一定能夠爬坡過坎，實現今年全年經濟社會發展的主要目標任務」，在現在看來格外諷刺。

有一種說法是，「李克強是守住後鄧時期的發展策略」，他真的有這樣的權力嗎？也許這是中國大陸民眾對「人民的總理」的一種精神寄託。去年一時之間，「李上習下」甚囂塵上；最終證明，只是不攻自破的傳言。曾幾何時，中國大陸民眾一度認為，這一批與習同屬經歷過文革時代的「領導人」，會帶給中國大陸無限希望。因為李克強等黨內較開放的黨員，是恢復高考後的初代大學生，是務實、開明、較為多元的政治菁英。

李克強擔任總理的10年就這樣過去了，沒有政治改革，中國大陸走回集權、個人崇拜，走上開倒車的路途；在經濟方面，「李克強經濟學」難以實踐。

「沒有改革的時代」，或許是他的時期的註解。他或許沒辦法如他的前2任總理溫家寶與朱鎔基一樣，前者曾在言論上說出中國大陸需要政改的事實；後者則在經濟體制上大刀闊斧進行革新。但是，他至少講了一句真話，「有6億人每個月的收入也就1000元（人民幣）」，這句話是在習近平要完成脫貧攻堅前一年說出，但從現今中國大陸經濟面對的挑戰來看，都意味深長。

被視為改革派之一的政協主席汪洋也在4日做最後一次的政協報告。同為團派的兩人，在中共20大都未連任常委，也不是中央委員會成員。本屆兩會後，團派基本退出中國政壇視野。

責任主編：于維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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