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露演員/何如芸30歲賭對人生關鍵一部戲「不往上跳,我的位置就永遠在這裡了」
記者簡子喬/專訪
何如芸大學時就偶爾兼職拍廣告,畢業前夕,因為參加強棒美女選拔獲得冠軍,開始接到戲劇邀約,第一部戲劇作品就是瓊瑤劇《梅花三弄之二軌丈夫》,「那時候天天被導演罵,笑也笑不出來、哭也哭不出來,講台詞就像在背書。」她個性倔強,原本計畫從德文系畢業後就去美國深造,但當時一心想著要做到讓導演刮目相看,開始上表演課、正音課、化妝課,就這樣一腳正式踏入演藝圈。
演藝圈無論何時都競爭激烈,何如芸從小配角演到女配角,從別人的妹妹演到別人的女朋友:「但都不是正牌的,都是要搶別人老公的那種。」她其實生性害羞,曾問過為什麼都接到這樣的角色,某位導演直言「我覺得妳身上有種邪氣」,讓她哭笑不得地說,或許是自己化妝看起來比較豔麗:「就像是會把女主角打死的人!」
經過幾年耕耘,何如芸在黃金九點半時段逐漸占有一席之地,但她深知演反派永遠演不到女一,正好當時民視開台,來詢問是否有意願投入台語八點檔行列?經紀人醜話說在前頭,「會很辛苦喔,而且預算不高。」她心中有些糾結,一來是累積的成果要打掉重來,二來是得要短時間內克服不會講台語的罩門:「我只想了一個晚上,就跟經紀人說我要接,我說我賭這部戲,我看的是未來,不是現在,如果我真的想賺錢,以後我也賺得到,但我如果不往上跳,我的位置就永遠在這裡了。」
這個決定,何如芸賭對了,只演了三個月的《春天後母心》,她就初次嚐到爆紅滋味,到中南部作秀,圍觀的群眾都快把他們乘坐的遊覽車給推翻。也是這齣戲,讓30歲的她首度嘗試媽媽的角色,「那時候在演是有點難度,心理上比較難同理,有一個小孩,可以為他犧牲到什麼程度?」令人訝異的是,當年飾演她兒子的,是年紀甚至大她一歲的王中平,女兒則是于小惠。
「台灣真的很妙,憑什麼女人生完小孩,到中年就要演媽媽?」何如芸這麼說著,認為戲劇環境對女生來說很殘忍,有時男主角只小她一、兩歲,卻要叫要她媽媽,但無論演到幾歲,小生依舊是小生。她曾和丁寧聊過,兩人同感現階段的年紀,真的有些尷尬:「要演媽媽,看起來又沒有那麼媽媽,要演小旦也離小旦遠一點。」何如芸苦笑問,「那妳覺得我們要趕快老一點是嗎?」丁寧只是感歎:「有時候我會這樣想。」
所幸,台灣戲劇題材逐漸多元,著墨於大人的人生故事變多,「以前會覺得四、五十歲還聊這個,老不休,但現在很多到這個年紀的人,會想過不一樣的人生。」何如芸認為,現在社會風氣開放,生命很長、還沒實現的夢想還很多,難免有人認為過去的選擇錯誤,或者年輕時還不了解自己,「有這樣錯誤疑慮,都有機會可以再來一次,以前會害怕別人眼光,但現在只要不要傷害到別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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