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曦解離世界的盲點「全是暗示」 許瑋甯 :那是一種修復不是報仇

許瑋甯專訪。(圖/非凡娛樂)
許瑋甯專訪。(圖/非凡娛樂)

記者裴璐/專訪

晨曦能轉變好其實沒有一個所謂的轉捩點,「就像人成長的歷程,不可能這麼快,是一步一步的累積,才能變成蝴蝶。」許瑋甯以《她和她的她》入圍金鐘迷你女主角獎,飾演一名身心都受了嚴重傷害的女孩林晨曦,她一下活在現實生活中,一下解離到另一個空間裡。

許瑋甯穿梭在兩個世界中,拍攝時也是跳拍,「我兩個時空的開關全開,因為對晨曦來說,她自己也很混亂,那種錯亂感是必須的,這就是角色該有的狀態」,唯一的差別在於眼神的力度,現實世界中女強人的林晨曦眼神很銳利,解離空間的她很迷茫、無助柔弱,這是她在角色上做的唯一區別,「她們有各自的問題要解決,基本架構做好後相對來說會簡單很多,因為本身的區隔性就很大,但內心還是不輕鬆的。」

許瑋甯在《她》的現實時空中是一位女強人。(圖/Netflix提供)
許瑋甯在《她》的現實時空中是一位女強人。(圖/Netflix提供)
許瑋甯進入解離世界,眼神比較柔弱。(圖/Netflix提供)
許瑋甯進入解離世界,眼神比較柔弱。(圖/Netflix提供)

「對晨曦來說,解離是一種修復」

有些人物待在單一時空中,有些卻穿梭在兩個,甚至扮演著不同的角色,許瑋甯表示,其實都是有意義的,像是飾演渣男外流影片的薛仕凌、被女上司吃豆腐的林哲熹,各自對應著的是溫貞菱(飾演楊佳纓)跟大霈(飾演陳智苓),兩人都只出現在解離世界中,許瑋甯解釋,「那對她而言不是潛意識的報仇,而是一種暗示,性愛影片被外流就像是她的秘密當初被楊佳纓說出去」,每一在解離世界中存在的角色,都呼應著現實世界晨曦曾經受過的傷,這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好友身上,都是希望她能想起來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解離的世界如同夢境,師母一手打著石膏,用單手打贏了林晨曦的弟弟徐鈞浩跟警察李程彬,許瑋甯解釋,這意味著師母之於林晨曦而言,是傷害最重讓她最害怕的人,「我們都是女生,受傷的時候我還是小孩,我才是應該被保護的人,對小女孩來說她是長輩,她千不該萬不該做這樣的決定,造成二次傷害,甚至還扭曲指控。」

李程彬劇中分飾兩角,兩個時空中都努力保護許瑋甯。(圖/Netflix提供)
李程彬劇中分飾兩角,兩個時空中都努力保護許瑋甯。(圖/Netflix提供)

劇中其實也花了很多篇幅在講述胡宇威飾演的前男友,花了很多心力想拯救林晨曦,最後感到無力而離開。許瑋甯提到,自己曾經分析過這個問題,為什麼皓明可以好好接住受傷的晨曦,前男友卻不行,「當時他們都還小,還在讀書時期比較毛躁,做事不夠成熟穩重,情緒來的時後,處理方式比較粗暴」,兩人都用極端、用力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晨曦沒有釐清自己思緒,宇威也是」,直到出社會遇到皓明,才一步步了解自己,「這是林晨曦的成長歷程,這也是這部戲想告訴大家的,不可能這麼快。」

許瑋甯認為賈靜雯是整合兩個時空的關鍵人物。(圖/Netflix提供)
許瑋甯認為賈靜雯是整合兩個時空的關鍵人物。(圖/Netflix提供)

不管是解離時空中老師的離世、小劉警官的保護,又或是現實世界中李皓明的成熟陪伴,都一點一滴將林晨曦往好的方向推進,每一個角色帶給她的轉變都是一個分水嶺,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一位關鍵人物,她認為賈靜雯所飾演的學姊非常重要,「她曾經看著晨曦踏上自己的後路,不願意站出來作證,但是最後她在審訊室哭著問,為什麼不反抗,她是把兩個時空整合的角色,對晨曦而言多了一個很重要的力量。」學姊的角色剛好前後呼應著,她將林晨曦推向崩潰,最後也成為救贖的稻草。

許瑋甯每一場哭戲都認真區分情緒。(圖/非凡娛樂)
許瑋甯每一場哭戲都認真區分情緒。(圖/非凡娛樂)

親情戲對許瑋甯而言,一直都不需要特別醞釀

聊到拍攝時的過程,飾演雙胞胎弟弟的徐鈞浩之前專訪時曾透露,許瑋甯每一場哭戲都認真區分情緒,所以哭起來特別讓人心疼,許瑋甯得知後笑說:「他怎麼知道!」

許瑋甯提到,「主要是壓抑程度不一樣,不可能每一場都這麼外顯」,讓她印象最深的有兩場,第一場是現實世界中,林晨曦回宜蘭見到媽媽丁寧時,「那場我全身起雞皮疙瘩,我看媽媽從巷口走過來,我當時心裡一直想著要逃避,我媽媽怎麼老這麼多。」她清楚知道自己不孝,那場眼淚不自覺一直掉。

另一場則是解離世界中,伊正打開門,她見到了過世的爸爸跟弟弟,「那不是我日思夜想的親人嗎,活生生的出現,還有那個氣味⋯」,更讓她激動的是見到弟弟,「雙胞胎連結特別深,她看到另一個自己、另一半靈魂還在,她不是孤單一人的時候,那個心情是很澎湃的。」她笑說自己把徐鈞浩的衣服都哭濕。

徐鈞浩劇中飾演許瑋甯的雙胞胎弟弟。(圖/Netflix提供)
徐鈞浩劇中飾演許瑋甯的雙胞胎弟弟。(圖/Netflix提供)

在《她》殺青後,許瑋甯緊接著進到下一個劇組,她一開始都會不小心把林晨曦的眼神放到新角色身上,看回放時自己都會笑出來,「好厭世的眼神」,發現這問題後她馬上調整好狀態,也因為這樣她以為自己不用花時間走出林晨曦這個角色。

沒想到一年後她到配音室錄口白時,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有走出來,「我前面大概唸了兩三句,瞬間哽咽,完全沒有辦法繼續講下去⋯」面對這樣的狀況,她自己也很驚訝,當時她跟導演道歉,「我沒意料自己情緒還是這麼激動,休息整理一下,才繼續把後面錄好」,即便隔了這麼久,她還是需要把自己的理智抽回來一些,「我自己不知道,我以為已經沒事了。」

事後回想,其實在殺青後的一個月左右,她多次夢到在劇組等待,「那其實是最累的,如果夢到正在拍還好,我都夢到在等打燈、順台詞,那時候就是在續集能量」,正當她要上場時就醒了,一股氣卡在胸口的感覺,這對她而言變相是種惡夢,不過她笑說:「應該要一醒來就喊導演,把能量放出來。」

《她》由八大電視出品、四方四隅與華文創製作的華語懸疑劇,去年在Netflix全球獨家播映。(圖/非凡娛樂)
《她》由八大電視出品、四方四隅與華文創製作的華語懸疑劇,去年在Netflix全球獨家播映。(圖/非凡娛樂)

相隔多年再次入圍金鐘,許瑋甯可惜地表示,其實心中有許多遺珠,像是爸爸伊正、弟弟徐鈞浩和辛苦的工作人員,她就提到每當她要進入解離世界時,都必須靠眼神示意,鏡頭得跟她保有一定的默契,抓到她瞬間的閃神,「如果沒有抓好,就是放空,我給太多會太誇張,太少別人又看不出來,必須靠著現場攝影的角度,抓到解離的瞬間。」她感性地表示,因為有太多遺珠在心中,所以這次特別想把獎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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