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飄香憶故鄉／梁征

梁征

金秋十月，走在街頭，滲入鼻息那股清香，令人內心悸動不已，伴著這熟悉的味道，我又想起了家鄉的桂花樹。

上個世紀80年代，我所居住的大院裏面，房前屋後栽種了許多花草。記憶中，我家樓下就種有兩棵桂花樹，一棵金桂，一棵銀桂。每年農曆八月十五日前後，金桂開著金黃色的花，黃的似金。銀桂開著白色的花，白的似雪。桂花在綠葉的掩映下，朵朵綻放，香氣幽遠，清香飄逸。枝葉也有很高的欣賞價值。它沒有牡丹的國色天香，不攀比玫瑰的嬌豔欲滴，不與百花爭豔,勝在清雅端莊。看到這些噴香噴香的花朵凋謝覺得可惜，於是我採擷一些放在家裏的花瓶中，持久的花香沁人心脾。後來大院發生了巨大變化，拆房砍樹，面目全非。去年我回老家的時候，已經尋不見桂花樹的影子了。

兒時，物質比較貧乏。每年桂花飄香時，母親會採摘一些新鮮桂花涼幹，做成花茶，招待客人。桂花還可以製成桂花糖、桂花糕。在我童年的記憶中，其味難忘，是我生平吃過最好吃的桂花糕。現在想吃就買，但就是感覺沒有了當初的味道。成年後，我到省城求學，桂花香味依然定格在我童年的記憶裏。無論身處何地，每逢桂花飄香時，我有一種天生的好奇心，情不自禁駐足對它凝視，仔細端詳一番，難道說他鄉的桂花有什麼不同？

如今，我離開故鄉在外打拼二十餘年。站在桂花樹間，輕輕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股清香撲來，絲絲遊於五臟六腑，在體內慢慢升騰，一會兒香氣就溢滿全身。面對一輪明月和幽香的桂花時，觸景生情，不禁想起家鄉的親人，亦讓我勾起記憶深處的桂花。桂花開是美，是欣喜，是一種無聲的觸動，是大自然給人類的獎賞，我要加倍珍惜。就像生活中好多美的事物，需要你去發現，去開掘，去珍惜。人生的機遇，瞬間即逝。就像桂花樹，花期雖短，卻能用生命的綠色四季堅守等待。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遺憾和殘缺始終存在，節日不能回家對漂泊的遊子來說太正常不過了。於是我拿起手機撥通家裏的電話，遠方立即傳來母親的溫馨問候和節日祝福。望著社區樓下的桂花，我回憶著過往的經歷。突然想起李清照寫的那首桂花飄香的詞“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留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念著詩詞，不禁感歎！歲月無情，人間有愛。桂花飄香，難忘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