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憲宏專欄】Me Too大爆發：掃除「性騷擾」就是掃除「腐敗勢力」

就在總統大選前半年，最大的一場#MeToo性騒擾大揭發，在台灣引爆。最先出事並採取糾正行動的民進黨提出「零容忍」及「千萬不必大局為重」的閃電擊殺高標準，成了其他社群揭發並處置的「參考座標」。幾乎各政黨都出事，公務機關有狀況的也不少，媒體及名人被揭發的更多。性騷擾（sexual harassment）到底是一個什麼狀況？在人類文明發展歷程中是一個什麼概念？在不同國家社會中又有什麼差別？#MeToo運動大爆發，將年代久遠的案情出土的社會意義代表什麼？

值得注意的是，照理說，性騷擾甚至性侵犯是大醜聞，中國網路、媒體都應見獵心喜，大大作文章，拿來醜化民進黨並譏評台灣。可是沒有。中共對此低調不提。原因是，中共性騷擾甚至性侵犯更嚴重，拿這題目修理台灣，恐怕惹火燒身。

台灣內部面對性騷擾甚至性侵犯從社會制裁到法律制裁都很嚴重，被貼上標籤的人，未來不但專業上再無信度，連朋友都可能疏離。特別是那種性騷擾「慣犯」，人人「驚而遠之」。

有人說「不花錢的最貴」，性騷擾甚至性侵犯常常發生在認識的人之間，職場環境，或社交場合，有些是約會時動手腳，甚至強暴（date rape）。本次案件中有個加害人向受害人說：「反正妳明天就忘記了！」是一種心理防衛機制的自我感覺良好，明知故犯卻「原諒自己」。其結果是賠到脫褲子。

上個世紀80年代興起的社會生物學（sociobiology），曾經對辦公室性騷擾甚至性侵犯有許多研究，其中重點包括了對於人類的「爬蟲類大腦」「哺乳類大腦」及「智人大腦」有很多討論。爬蟲類大腦」指的是腦幹以下主管呼吸、心跳、體溫…等為了維持生存的各種自律神經控制行為。也就是「不經思考即動作」的行為。

「哺乳類大腦」是在腦幹之上的邊緣系統（limbic system），身體的情緒反應，這個區域內還有海馬迴（hippocampus）及杏仁核 （amygdala），與學習、記憶關聯，包括視丘（thalamus）及下視丘（hypothalamus）則是負責中繼上行及下行的訊息，特別將大腦皮質傳來的訊息傳遞到全身各處，指揮著自律神經系統與內分泌系統。這個部分仍然屬於「不經由思考的反應」為主，是人體「自動化」（automation）的重要機構。

「智人大腦」指的是大腦新皮質（neocortex），在最上方，充滿皺折的部份，大腦皮質的厚度約為2-4毫米。 皮質是由神經細胞組成，如果展開拉平，大約有4張A4紙那樣的面積，其中神經元（neurons）有上千億個，其傳訊數量如果換算成電腦運算力，估計高達每秒10的27次方。

這麼高的算力組成了「理智」。這是智人不同於其他靈長類的地方，特別是前額葉（frontal lobe）。黒猩猩與人類基因相似度高達98%，就差2%就是差在大腦新皮質，特別是前額葉的發展。愛因斯坦如此聰明，他的前額特長特寛，黒猩猩則幾乎沒有前額，眉框直接長到頭頂。

可是並不因為有「智人大腦」，就不會幹猴子戲法（monkey business）。有時有些人就是任由「爬蟲類大腦」主導，昏了頭，或叫做「斷片」，獸性大發。性騷擾就是「下面主導上面」。

真正由前額葉指揮的「由上而下」理智，會發出抑制訊號，在對方有輕微負面反應表示，例如臉部困惑、懼怕的反應時，馬上接收到訊號，並由理智前額葉發出壓抑情緒之神經及激素。讓行為人停止「與性有關係的興趣」。

社會生物學想理解的是，為什麼有人在面對受害人明明已經反抗並有明顯拒絕的行動時，反而激起行為人「與性有關的興趣」。權力慾是其中一個解釋，「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化」，所批評的也包括將性騒擾及性侵犯當成是權力的無限延伸。中共權貴堪為代表。

中世紀的戰爭，殘暴的對待戰敗者，將男戰俘用長木刺從肛門穿入直破心肺穿出，立於戰場，並將其妻女強暴，都是「權力宣示」的野蠻行為。這不過是1000年以前的事。

人類學習文明，大腦仍然在進化，其中如何處理「性」是一個重大議題。沒有性，人類無法永續。性泛濫，人類自取滅亡。其界限在性騒擾。一個社會如何對待這個議題，表示了這個社會的多數大腦的進化與退化，也顯示了興與衰。

台灣能在2024年大選前夕，勇敢面對，朝野政黨還有共識要在7/14或7/17會有二次臨時會處理性平相關法案。這是進步國家的表徵。而民進黨這次面對問題，迅速做出決斷，剪掉壞掉的葡萄枝，這是政黨改革「好的葡萄樹」新生的重要一步。掃除性騷擾，也同時是掃除黨內的腐敗勢力。這些人即使是尚未被揭發，也已經再不敢張狂。因為，#me too已經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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