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之聲】美國民主制度面臨考驗

【閒話三人行】:由萬潤南(中國計算機軟件工程師、企業家、異議人士,上世紀80年代是中國民營企業開創人之一、「八九民運」後是民主中國陣線創建人之一,曾擔任該組織秘書長、主席),廖天琪(國際筆會和平委員會副主席、歐洲之聲社長)和田牧(潘永忠,歐洲之聲主編、民主中國陣線總部秘書長)組成。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子又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盡管是些閑言碎語,嘮叨些普天之下滿意不滿意的言論,不敢冒然稱是醒世警世之議,聽不聽由你……

編者提示:近兩年來美中衝突升級,逐漸蔓延成東西方兩大陣營的對峙,同時又伴隨著連綿不斷的新冠疫情,導致全球經濟發展受阻與遲滯,國際分工、供應鏈條與貿易合作幾乎癱瘓,甚至上升為政治、外交與軍事的直接碰撞,究其原因,有說是價值觀問題的對壘,有說是制度性矛盾的競爭,也有稱是「民主與專制」最後的博弈和對決。是否會陷入最後一戰,不得而知,眼下誰勝誰負尚未落下帷幕,至少人類社會全球化發展似乎難以為繼……

時下的國際局勢,是否已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境況?是否隱藏和潛伏著衝突與戰爭的跡象?媒體都在驚呼:空氣中充溢著緊張與危機……。整個世界都在思考與反省,近日美國的哈爾•布蘭茲著文「中國崛起已經到達頂峰,實力即將下滑。」

「閑話三人行」通過泛泛的橫向對比,縱向回顧,提出問題、思考與詰問,也算是一家之說吧!

時間:2021年12月4日,zoom網絡視頻


「閑話三人行」,左起:廖天琪、萬潤南、田牧。圖/田牧提供
德國版民主制度之比較

萬潤南:近兩年的美中矛盾,全球化問題,首當其衝遭遇了詰問,並展開探討。有一點十分明確和清晰,全球化決不能搞中國化,這是一種落後野蠻的方式。但是美國化,它又面臨兩黨政治帶來的嚴重社會分歧,所以全球化方向是否還有一種選擇,就是德國化。

這次德國大選後組建「紅綠燈」聯合政府,新上任的部長們,對中國政府的表態,在政治層面上堅持普世價值,在經濟利益與普世價值觀上,分寸拿捏得非常好。我只是旁觀者,對德國的民主制度感覺非常欣賞與認可。你們倆居住在德國,有著親身感受和直觀認識,我希望聽聽你們意見。

廖天琪:我想現在先不說德國,剛才老萬說全球化有美國和中國兩種模式,其實中國不是一種模式,事實上是民主體制和威權制度的一種對峙。你提出美國共和黨與民主黨的對峙,是拜登與川普的對峙,我認為川普的出現是一個偶然,這不是一個常態,美國式的民主社會出現了一些問題,川普用一種最粗暴、一種最簡單、一種最原始方法在處理,事實上沒有真正的解決問題,也不可能解決問題,而且把漏洞越捅越大,但是他抓住了一些人心,所以我認為川普是一個短暫的現象,但他造成的影響,是很深遠的。

而拜登執政後,從某種程度上說,是對的,是正確的,他是回到全球化來解決問題,他需要慢慢才能扳過來,但也無法完全矯正過來。

事實上,中國的變化實在是很出人意外,中國的這種突飛猛進、這樣的發展,令外界非常吃驚。當然一方面我作為中國人,我們心裡還是高興,如果中國這個進步、或中國的這個發展,能得益於中國百姓,自然是好事。另一方面尤為凸顯了專制獨裁的本性,這個黨控制一切,從集權統治者來說,北京絕對不會放松,他們使用科技來控制社會、控制人民,中國百姓同樣也受到這樣的蒙騙,他們只看到科技的發展、經濟的發展,卻忽略了專制獨裁體制,這又是很危險的。


美國總統拜登主持2021民主峰會。圖/擷自Summit for Democracy影片
德新政府執政之途布滿荊棘

廖天琪:回過來我們再說德國,我認為老萬你的期望值太高了,這一次的德國選舉,也是有一些意外,既有它的必然性,也有它的偶然性。現在德國新政府尚未履新,世人已對德國抱有這麽大的希望。

我不是說,對新政府不抱希望,或者說失望。但我認為新政府在未來的執政道路上,絕對是困難重重。
這些困難在哪裡?

一是三個黨聯合執政,他們各黨的理念相當的不一樣,執政過程中必然會力量內耗;二是這個總理蕭茲要面對其它兩黨的拉扯,他的施政理念難以貫徹,比如他更希望社會性、平民化,雖然對環保也會重視,但也會有所節制,因為國家承受不起高昂的代價;三是還會遭遇社民黨本身的扯後腿,當然任何執政者都會面臨黨內矛盾引發的意見分歧。

所以說,自由民主制度是很好的,你的觀察是對的,但是德國新政府同樣會遭遇各種各樣的麻煩,絕對不可能很快的取得成功,從長遠來說,對於我們人類的文明,重要的是,走這條路是對的。但它不會在短期之內取得很大成果,相反蕭茲的執政會非常的困難。

新官還沒上任呢,他的那個綠黨外交部長已經放了一把火,她要「人權」,她要「環保」,說的是很好,你我都聽得很高興對不對?她能不能做到?我問你。你看蕭茲還沒上任,中國方面已經給他臉色看了。

另外,你我都在歐洲,你也知道這個歐盟是個什麽東西?它的結構是非常非常麻煩的,27個國家因一票否決權難以決策,這怎麽可能做成事情?歐盟內好一些國家已被老共拉過去了,你看匈牙利,你看希臘,每次到關鍵的時候,他們就投否決票,我問你這個德國外長,這麽一個年輕的女性,沒有一點經驗,她怎麽能夠把一些要做的事情推動出去?她在德國都已經很困難了,在歐盟更是推動不了。所以我不是完全的悲觀,但是我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觀察。

中德合作與「執政協議」監護

田牧:剛才老萬、廖老師都說得很好,說得很對。老萬從鄰國的角度觀察德國大選,全盤政局和整個大方向,一目了然,我覺得總體感覺是正確的,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一、新政府通過民主體制,用協議來協調執政理念,平衡施政目標,暫時是沒有問題的。

德國新任外交部長的表述,與中國說法有碰撞,問題出在中國政府認為:台灣問題、香港問題、新疆問題等是內政,不同意外國政府干涉內政。但在西方價值觀中,在聯合國1948年的人權憲章裡,就已規定,在任何民族、疆域、國界內發生人權問題,聯合國、國際社會等都有權干涉和管理,這也就是美國一直在堅持的、按照國際規則和模式行事的根據。衝突與矛盾就在這裡。

二、蕭茲與貝爾伯克外長之間的差別是:蕭茲總理執政偏向於現實主義,2017年20國集團峰會在漢堡舉行,各國家來漢堡參加示威抗議活動約有2萬餘人,我們也去了,整個過程警察動用高壓噴水槍,甚至與示威者發生肢體衝突,事後各民間社團自然譴責和追究警察的刑事責任,結果遭到蕭茲(當年是漢堡市長)斷然拒絕,他表示只要是他擔任漢堡市長,就不同意處理這些警察,他這人敢於承擔責任。另外一點蕭茲在擔任副總理兼財政部長時,也比較有作為,過去全球一些跨國企業的總部都在海國外低稅國註冊,蕭茲在歐盟第一個提出,不管你總部搬到天邊海角,下屬公司在任何國家都必須繳納15%的企業稅。這項政策歐盟通過,對各國都有利,這是蕭茲在任上的成績之一。

三、蕭茲最近的講話,談他眼下的施政思想,也突出工作重點,他不提人權,也不提自由,而大談「新冠疫情」,我想蕭茲也懂得「綱舉目張」的道理,疫情背後就是生產力,就是經濟發展,就是人權等,其實民主自由與國家管理不應該是沖突的,更不應該阻礙生產管理與經濟發展。

眼下德國疫情非常嚴重,直接影響到社會正常秩序。

對於社民黨執政,三黨「紅綠燈」聯合政府的施政,我還是充滿信心的。默克爾總理的前任是施羅德總理,他執政的兩屆政府,也是成功的。多黨聯合執政有磕碰是正常的,但是德國人的嚴謹,還表現在協議執行的嚴肅性,我相信協議會被認真執行。

貝爾伯克外長經驗不足,對媒體公開點名批評,一下子點了中國、俄羅斯、匈牙利等國,即刻引起社會的反彈、媒體的批評,德國一些企業家擔憂影響到他們在中國市場上的利益,俄羅斯直接以天然氣相威脅等。我的觀點,原本外長沒有錯,她直抒其意,直面問題,不隱諱,重事實,只是缺乏政治技巧而已,我並不覺得有多大問題。


德國「紅綠燈」聯合政府領導人,左起:綠黨領導人貝爾伯克、哈貝克,蕭茲,林德納。圖/擷自貝爾伯克臉書
不能忽略野蠻征服文明的歷史

萬潤南:我同意你們介紹的情況,也是事實陳述。而時下世界上最大的問題是:民主制度與集權制度的矛盾與衝突。集權制的特徵:集中意志、高科技社會監測、運作效率、社會動員能力等,猶如福山(美國史丹福大學政治學系教授)指出的「執行力」,我們也看到了,確實是相當強。但同時造成的後果,特別是在人權方面的侵犯、不把人當人等,尤為肆無忌憚。

我的擔憂是:根據時下局勢來觀察,兩種制度的對峙與博弈將會持續,甚至在相當一個歷史階段中,集權制度會占上風。因為,它代表的是野蠻,美國、德國、歐洲等各國代表的是文明,當文明與野蠻對壘時,往往是野蠻戰勝文明,世界歷史上有過好幾次這樣的記錄。比如:宋朝是中國歷史上科技最發達、文化最昌盛、藝術最繁榮的朝代之一,文明發展到了極致,宋朝的詞作品可稱為中國古典文學藝術的瑰寶;宋的瓷器是中國陶瓷的巔峰之作,汝窯、官窯、哥窯、鈞窯、定窯,俗稱宋代的「五大名窯」,流傳至今的瓷器價值連城;北宋湧現許多著名書法家和畫家,譬如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成為中國繪畫史上不朽的佳作。文明的宋朝,最後被野蠻的蒙古戰勝,當時的蒙古連文字還都沒有,蒙古國橫掃亞洲,接著西征橫掃歐洲,幾乎征服了半個世界。

所以,美國學者白邦瑞寫了一本書:《百年馬拉松——中國取代美國稱霸全球的秘密戰略》,書中描述了美國與中國的制度競爭,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最終一定是文明戰勝野蠻。當年野蠻的蒙古在哪裡呢?這就是文明最終戰勝野蠻的歷史過程。現在對時局的討論,專制與集權的爭論,各方意見與觀點我都會閱讀,就是國內極左派寫的觀點我也閱讀。不得不說,他們在提出許多辦法,確實有很高明的地方,溫鐵軍(中國人民大學可持續發展高等研究院院長、知名農業專家等)的解構現代化,他表示:「我早就不認可所謂現代化了。」他強調國家主義。包括中國當代設計的一些工程等,反映了中國對自己信心力十足,不是中國需要美國,而是美國離不開中國。


《百年馬拉松》作者白邦瑞。圖/擷自維基百科,公有領域
中、俄和伊朗是世界民主之危險

萬潤南:有個棘手問題不能忽視。布熱津斯基(波蘭裔美國人,曾在卡特政府擔任國家安全顧問,專長是地緣政治學)寫過《大棋局》一書,他曾指出:「中、俄和伊朗的反霸聯合是最危險的。」他的理由是:不是因為中、俄和伊朗的意識形態相同,而是因為他們共同的反對美國。而眼下實際上已經形成了這個態勢。中國的製造能力,加上這些國家的資源,加上現在東南亞說不站隊,實際上已經偏向於中國一方,新近中國與東盟提升了全面戰略合作夥伴關係,2021年,中國不僅是東盟最大的貿易夥伴,占中國對外貿易總額近15%,中國還承諾未來五年內將從東盟購買價值1500億美元的農產品,在未來3年再向東盟提供15億美元援助基建工程等等,可見東盟的立場,其實是建立在現實的經濟數據之上。

在這之前,拜登在東盟-美國峰會上宣布:「提供1.02億美元擴大夥伴關係」,其中4000萬美元將用於幫助應對新冠疫情,並幫助東盟未來加強預防、發現和應對傳染病暴發的能力;2050萬美元將用於幫助應對氣候危機;還有2000萬美元將用於支持貿易和創新合作;1750萬美元將專門用於教育項目;400萬美元用於促進性別平等和公平。

中國是1500億美元的採購和15億美元的投資,美國是1.02億美元的幫助。美國之後,澳大利亞也與東盟舉行峰會,承諾將提供1.24億澳元,支持東盟在印太地區的核心作用。
顯而易見,倘若你是東南亞國家的領導人,會如何反應?

田牧:確實東南亞各個國家沒有應對,即便是敷衍一下也沒有,這是個現實的國家利益問題。

萬潤南:中歐班列(指固定車次、線路、班期和全程運行時刻往返於中國與歐洲,以及一帶一路沿線各國的集裝箱國際鐵路聯運班列)也形成氣候,再包括上海合作組織中的阿富汗周邊的斯坦國。也就是說:中、俄和伊朗聯合的危險已基本形成。

中俄成為民主聯盟的隱憂

萬潤南:在美中關係不斷滑坡惡化之際,季辛吉曾建議川普「聯俄制中」,但遭遇美國建制派反對,而同時中俄關係迅速升溫,按中俄官宣自稱:「不是同盟,勝似同盟」。

時下俄烏危機,其實與中國毫無關係,但普丁刻意把中國拽進來。他在處理俄烏危機時強調:俄中關係是歷史上最好的,而且在不斷提升合作。此話不是討好中國的褒揚之詞,而是說給美歐、北約聽的。

俄中是不是屬於同盟?其實從俄中武器合作就可以明鑒秋毫。俄中的武器合作,已達含高技術的緊密合作層次,美國與同盟國之間也未達到過如此緊密的合作。比如:製造航母,俄羅斯需要航母,俄羅斯一是技術缺乏,前蘇聯建造航母的技術都留在了烏克蘭,二是資金不足。中國造航母,核動力部分中國的技術不夠。還有中國製造戰略轟炸機也需要得到俄羅斯的技術援助。

再則,俄中經濟的緊密合作,也已初見端倪。俄羅斯準備開發西伯利亞,讓中國搞農業,把溫室大棚技術帶到那裡。

荷蘭國土面積不大,卻是農業大國,是世界上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農產品出口國。以色列的農業現代化在國際上也是享有盛譽。普丁希望把中國在農業方面的能力,引入俄國,來開發西伯利亞的農業。中國的能源、糧食、礦產等缺乏,這些恰好由俄羅斯填補。中俄的這一組合形成互補,比民主陣營有效得多。

這陣勢,與當年蒙古騎兵橫掃半個世界所向披靡是一樣的,包括中國的新武器。

在價值觀上,我們毫無疑問是堅持在文明一邊,但同時要看到眼下現實問題的嚴重性、危險性。


普丁在處理俄烏危機時強調:俄中關係是歷史上最好的,而且在不斷提升合作。示意圖/擷自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台灣問題成為美國民主的試金石

萬潤南:台灣是個好地方,好山好水風光無限,台灣制度好,經濟建設好,人民生活好,這些都遠遠超過大陸(從人均GDP數計算),這幾年的台灣經濟依然是扶搖直上。但是,中共政府一直堅持統一,我們面臨一個現實問題,倘若北京鋌而走險,美國真能挺身而出、出兵相助嗎?實際上美國至今沒有說過一句明確的話,美國只是表述:「幫助」,這個「幫助」的含金量有多少?現實意義和實效性有多少?你們是如何看這個問題?

你們的謝大使很棒呀,中共沒有把他列入「台獨」名單,他在臉書上向中國提出抗議稱:「立刻將我的名字補進『台獨頑固分子』的名單!」

廖天琪:謝志偉大使很生氣,中共政府搞這樣的恐嚇與威懾。老萬談得非常好,確實是我們都看到的現實問題,也說到我心裡去了。最近一、二年來,特別是疫情暴發後,西方政府的管理能力讓人失望,他們對防疫抗疫治疫,可說是一片慌亂、不知所措。兩年來,對這個疫情拖拖拉拉,就是沒辦法應付,疫苗發明生產使用已有一年了,直到今天仍有這麽多人不肯接種疫苗,在自由民主的國家,就是不能強迫人們接種疫苗。

你剛才說在人類歷史上,蒙古滅掉了文明南宋,在西方也同樣,如巴比倫帝國、如古希臘文明、如古羅馬文明,均是低劣民族戰勝文明國家,人類歷史總是演繹著野蠻征服文明故事。當然我們還是堅信,像你說的那樣,這是一個過程,最終是文明戰勝野蠻。

中國的問題,我在思考,是否長期的帝制,形成了中國人的奴性,百姓習慣於臣服權威。中共能夠統治中國,不僅取決於集權強制手段,還得益於百姓的國民性。


在疫情之下,台灣經濟依然是扶搖直上,但中國武力犯台威脅極大。圖/擷自網路,民報合成
不能忽視中國國內的民情民心民意

萬潤南:有什麽樣的人民,就有什麽樣的政府。

廖天琪:面對疫情下的西方社會,我逐漸有點悲觀,西方人對法制、自由的理解,讓我越來越不欣賞,不認同,幾乎不接受,疫情期間很多麻煩都是自找的,而且我也不知以後會怎樣?總之,這次疫情暴露了西方社會的很多問題。

我在西方這麽久,已經習慣和喜歡他們自由民主的生活,我反對集權政府意志強加於我的身上。眼下世界局勢的變化,我是悲觀的,唯一希望有什麽力量能夠促進中國制度慢慢改變,因為人民知識越多,獲取信息更多,人民生活改善,他們的生活要求也會提高,他們也會產生其它一些想法和需求,不會完全傾聽政府的那一套。但是中國傳統文化裡面從上到下的這種觀念,深植人心,我覺得一下子是很難改變的。

萬潤南:我與國內年輕人也有不少接觸,基本上與你對德國的看法是一樣的,沒有希望。這些年輕人在中共「戰狼」式的文化教育下,一個個表現的特別極端,比如舉報老師,現在的狀況真的很糟糕。他們沒有經歷「文革」,沒有經歷「大饑荒」。一來西方,覺得這裡一片破破爛爛的。他們從骨子裡對共產黨、對西方民主的認識,遠不如我們這一代。

田牧:年輕人只注重於外貌與表象,包括我自己的親戚孩子也是這樣,留學畢業後,馬上就回國,西方社會並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好,於是他們說,百聞不如一見,這裡的城市還不如我們那裡的縣城。

萬潤南:我老家在江南,親戚孩子拍攝了家鄉的視頻,真是不敢相信,變化太大了。我在家鄉時,我們那裡沒有電燈,使用的是煤油燈,鄉間也沒有一條像樣的路,下雨天時泥濘不堪。現在是大路寬敞,洋房林立,貧瘠的鄉村變成了美麗的百花園。

我與舅舅視頻聊天,只見他背著手漫步在鄉間長廊,我問舅舅:這是什麽地方?舅舅回答:就是我們村莊呀!

現在中國的基本建設,尤其是江南一帶,真是好得不得了。當然,他們也有不滿意,也會謾罵政府,甚至直呼其名。但是問到具體情況,一個個說實在的,都過得很好。

廖天琪:難怪國內百姓覺得這個政府不錯,對這個體制認可,看來也不是盲目言行,這真是令人費解的問題。

思考與結語

編者後記:雖說這樣的討論,屬應時應景的閑言碎語,從黎民百姓的平凡事,到家事國事天下事,只是在話題至話題上閑聊與敘談,但還是從這些文字中感悟一些發人深省的問題:

一、數千年人類的歷史,不斷重覆演繹著野蠻戰勝文明的悲劇,無疑一再證明文明社會的嚴重缺陷與漏洞,不僅是人類社會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也更是野蠻挑戰文明當代進行式的現實問題。

二、持續兩年的疫情,使整個世界的衛生安全出現嚴重破口,原因是為了維護自由民主,致使國家的衛生安全法規難以執行和落實,因而造成疫情泛濫與大批死亡。問題是:自由民主是否必須淩駕於法治與規則之上?

三、民主制度是否也需要修正、完善與不斷改革的過程?

現代文明,無疑也應遵循「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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