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東部戰雲密布,美國如何應對?拜登承諾:協助烏克蘭抵禦俄羅斯,全力支持東歐北約成員國

烏克蘭東部邊境戰雲密布,西方情報機構估計,俄羅斯已經在邊境附近部署戰車、大砲以及多達10萬名士兵。華府先前聲稱,俄軍到明年1月底可能會增至17萬5000人。西方仍不清楚俄羅斯的意圖,儘管集結在邊境的俄軍仍然缺少關鍵的後勤支持、彈藥儲備、野戰醫院和血庫,但俄國隨時可以發動入侵,或繼續增派軍隊,使歐美備感壓力。

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這周先是跟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視訊會晤,隨後與烏克蘭、北約(NATO)其他成員國進行更多會談。美國和北約已明確表示希望與俄羅斯透過對話以避免衝突,莫斯科當局也指出希望對話持續進行。烏克蘭方面則表示,若俄羅斯再次入侵,烏克蘭已準備好作殊死戰。但烏克蘭並非北約成員國,一旦戰事爆發,美國要如何應對,各方高度關注。

拜登9日晚間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進行90分鐘通話,「討論了解決烏克蘭東部衝突的可能形式」。白宮聲明指出,拜登非常明確地向哲連斯基表示,美國將繼續致力於維護烏克蘭的主權和領土完整,「如果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美國和歐洲盟國將採取強而有力的經濟措施作為回應,向烏克蘭提供額外防禦物資、加強支持東歐的北約盟國。」

烏東、俄烏衝突,12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通電話。(AP)
烏東、俄烏衝突,12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通電話。(AP)

12月9日,美國總統拜登與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通電話。(AP)

隨後拜登又致電給9個東歐北約國家領導人,重申美國基於《北大西洋公約》(North Atlantic Treaty)第5條,如果俄羅斯攻擊烏克蘭,將對東歐成員國提供支持;拜登並向這些感到不安的國家承諾,美國不會讓他們缺席與俄方的談判。《北大西洋公約》第5條規定,一旦確認成員國受攻擊,其他成員國將作出即時反應。換言之,NATO各國具有集體自衛權,將自動參與成員國受衝擊的戰爭,不需要參戰授權。

白宮在聲明中強調,拜登從未向普京讓步,「他說得很清楚,一個國家不能強迫另一個國家改變它的邊界,不能要求另一個國家改變它的政治,不能干預其他國家與誰合作。」立陶宛方面透露,拜登向與會領導人保證,美俄不會在這些國家背後達成任何與東歐有關的協議。

綏靖或嚇阻,美國對俄國選擇哪一個?

烏克蘭與俄羅斯都是東斯拉夫民族國家,在語言、歷史和文化上關係密切,在蘇聯1991年瓦解之前,烏克蘭一直是蘇聯的一部分。但就在蘇聯治下,烏克蘭經歷了兩場影響巨大的歷史浩劫──史達林(Joseph Stalin)時期的大饑荒與1986年的車諾比核災(Chernobyl disaster),沉重的創傷使烏克蘭社會對俄羅斯抱有埋怨,境內唯一親俄勢力較強大的地方在烏東俄語地區「頓巴斯」(Donbas)。

2014年3月,克里米亞半島(Crimea)更進行「公投」脫離烏克蘭、加入俄羅斯。烏東武裝叛亂分子在俄羅斯支持下佔領政府建築,分別建立頓內次克人民共和國(Donetsk People's Republic)與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Luhansk People's Republic),烏東地區的控制權從此落於分離主義政府手中。7年來,在烏克蘭東部爆發的戰爭已經造成1萬4000人死亡,估計有140萬人流離失所。

面對俄羅斯吞併野心的烏克蘭軍。(美聯社)
面對俄羅斯吞併野心的烏克蘭軍。(美聯社)

面對俄羅斯吞併野心的烏克蘭軍。(美聯社)

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分析指出,美國應負責任地假設,俄羅斯很可能再次發動侵略,其威脅並不是虛張聲勢,恐怕真的會發生。至於政策回應該綏靖還是嚇阻(appeasement and deterrence)則取決於兩個因素:第一,美國對俄羅斯目標和決心的判斷,第二,西方能夠承擔多少安全風險。

如果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勢不可擋,而且俄方提出的條件不多,基於全面戰爭甚至擴及歐洲其他地區的危險性很高,那麼美方滿足俄羅斯安全要求似乎是合理的。然而現實是,俄羅斯提出的安全要求和希望歐美遵守的「紅線」,使這場外交談判變得困難。

俄羅斯希望北約保證永遠不會允許烏克蘭加入;北約成員國部隊與基礎設施永遠不得駐紮烏克蘭;北約與烏克蘭停止在俄羅斯邊境附近舉行軍事演習。北約則堅稱自身是一個防禦性聯盟,防禦並不會對俄羅斯造成威脅,而且烏克蘭作為一個主權國家有權做出自己的決定。

俄羅斯繼續佔領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同時要求北約單方面讓步。由此來看,歐美國家並不能保證綏靖、妥協能帶來長期和平,而且俄國很可能再獅子大開口。在西方國家的一致支持下,拜登政府傾向施以嚇阻,他向普京表示,俄烏戰爭一旦爆發,俄方需要承受史無前例經濟制裁的惡果。

面對俄羅斯吞併野心的烏克蘭軍。(美聯社)
面對俄羅斯吞併野心的烏克蘭軍。(美聯社)

面對俄羅斯吞併野心的烏克蘭軍。(美聯社)

北約國家擔憂美俄私下達成共識

9日,拜登與保加利亞、捷克、愛沙尼亞、匈牙利、拉脫維亞、立陶宛、波蘭、羅馬尼亞和斯洛伐克的領導人進行了40分鐘的會談。上述國家與烏克蘭不同,在1991年蘇聯解體後不顧莫斯科反對加入北約,它們擔心美俄會私下談好共識,害怕任何檯面下的權衡都會增加俄羅斯擴張的危險。

愛沙尼亞總理卡拉斯(Kaja Kallas)9日公開表示:「關於北約如何保衛領土或誰可以加入為成員,俄羅斯都不應有任何發言權。最令人擔憂的是,俄羅斯希望將歐洲變成其勢力範圍,這不可接受,而且在道義上站不住腳,必須讓俄羅斯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2020年8月6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視察頓內次克(Donetsk)前線(AP)
2020年8月6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視察頓內次克(Donetsk)前線(AP)

2020年8月6日,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視察頓內次克(Donetsk)前線(AP)

「若沒有我們參與,那麼討論就不該進行,」立陶宛前外交部長林克維丘斯(Linas Linkevičius)說,「俄羅斯的意圖眾所周知,他們總是試圖搞分裂、挑撥離間、把其他人邊緣化,所以這不是什麼新鮮事……我們必須保持團結和堅持原則的,尤其是當烏克蘭可能遭到侵略時。」

然而,一位來自波羅的海國家的外交官匿名向英國《衛報》(The Guardian)表示,俄羅斯不必撤出烏克蘭邊境的部隊,就獲得與歐美談判的機會,「看起來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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