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勝陸戰－烏克蘭反攻需營造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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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亓樂義 / 資深媒體人

烏克蘭官方宣布，1月14日晚在亞速海上空，擊落1架俄羅斯A-50預警機並擊傷1架伊爾-22M空中指揮機。消息可信度高，這將迫使俄軍限制其特種飛機靠近作戰區域，甚或遠離烏克蘭領土，以至於降低戰場態勢感知能量，進而削弱對敵打擊力度。反過來說，這為烏克蘭陸上作戰和反攻提供有利條件。

所謂「決勝陸戰」，是指烏克蘭通過陸上作戰以實現收復失土的目標。作戰主體不限於陸軍，而涵蓋一切有利於決勝的平臺與手段。其目的不是靠一次大反攻擊潰俄軍並收復大部失土，而是營造戰爭中的某個轉折點，為後續攻勢開路並改變作戰進程。也許擊落A-50預警機是轉折前的一次機會。

然而，目前烏克蘭的處境艱難。烏克蘭總統辦公室主任葉爾馬克(Andriy Yermak)日前公開表示，烏軍的火炮彈藥短缺，亟需國際社會緊急援助。德國《世界報》去年12月中旬報導稱，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司令扎盧日內(Valerii Zaluzhnyi)從不贊成在沒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發動進攻，只是出於政治原因才同意這樣做。因此，他在南部作戰方向上改採小股部隊進攻，減少士兵傷亡保存戰力。

結果，從去年夏季起，烏軍歷經5個多月進攻只向前推進16公里。戰爭變成雙方膠著的陣地戰，就像一次世界大戰。扎盧日內原估計，可以通過對俄軍造成重大傷亡，阻止這場戰爭。當俄軍陣亡15萬人時，一般任何國家都會停止戰爭，但普京沒有收手。

經過2年交戰，扎盧日內警告不要低估俄羅斯。儘管損失慘重，俄軍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仍在武器、裝備、飛彈和彈藥方面占據優勢。他擔心，陣地戰將導致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對烏軍和烏克蘭帶來巨大風險。解决之道在於有效利用先進的防禦技術，運用創新方法，「把陣地戰轉爲運動戰。」這句話暗示烏克蘭再次反攻的必要，拖得愈久愈不利。

扎盧日內多次表示，技術是重新奪回戰場主動權並最終擊敗俄羅斯入侵的關鍵，但他對未來戰爭的設想並不依賴任何單一的「神奇武器」，而是强調有效整合無人機、電子戰、反炮火和新的掃雷技術的重要性。他說，電子戰能力是無人機戰爭獲勝的關鍵，並承認俄羅斯在這一領域具有明顯優勢。

如此看來，美國和北約國家若不盡快提供軍援，戰局對烏克蘭不利。美國白宮國安會戰略溝通協調員柯比(John Kirby)日前指出，「接下來的幾個月對烏克蘭至關重要。」北約軍事委員會主席鮑爾上將(Rob Bauer)近日與扎盧日內深入討論，如何整合烏克蘭和北約的技術力量以確保勝利的前景和可能性。

時間不容拖延。烏克蘭反攻的下一步，與其說要一次性創造不容易達到的顯著戰果，不如營造某個戰爭轉折點來得更實際可行。收復失土的行動本質是緩慢的，需要各種戰力的精確同步才能成功。擊落A-50預警機也許是轉折前的一次機會，仍需後續有效攻勢的累積才能演變為結構性的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