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學子弟的華文回歸《 忠烈楊家將》導演于仁泰專訪
以《白髮魔女傳》、《夜半歌聲》、《鬼娃新娘》、《佛萊迪大戰傑森》贏得「鬼王」名號的于仁泰,近年產量不多,前作是2006 年的《霍元甲》,身為香港新浪潮要角之一、九〇年代轉至好萊塢亦發展得有聲有色的他說,因為沒念過電影,每一部片都在試,都在學,他把自己當成觀眾,做真正喜歡的選擇,從沒有長期計劃,全是靠直覺拍下去。
年少先後在英、美讀書,七〇年代回港,和辭去警司高職的陳欣健一同參與被視為「新浪潮第一砲」的《茄哩啡》編劇,其後兩人再合導了胡因夢主演的《牆內牆外》,「上映時對手很強,有徐克《蝶變》、邵氏大片,卻能拿下票房第一。」老搭檔黃百鳴說,就是因為不懂拍電影,才讓觀眾覺得新鮮。第二波事業高峰來自《白髮魔女傳》,當時影壇一片跟風,什麼類型好賣就一窩蜂地拍,「那時古裝武打片太多了,已經沒人喜歡看,可是我覺得如果找到張國榮和林青霞,以新鮮手法做,可能會殺出一個市場。」他邀來黑澤明的服裝和田惠美加入(後與張新耀以該片合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服裝造型設計),美學上得到極佳評價,亦為他打開好萊塢之門,「白髮魔女對我來說是愛情故事,國外卻認為是恐怖片,寄了一堆劇本找我拍,其實我不喜歡恐怖片,以前看《大法師》把我嚇得要死!」《鬼娃新娘》是例外,兩個小娃娃一起去殺人的故事他感興趣,也因那陣子的九七陰影和黑幫介入,甚至在片場放炸彈威脅,拍完《夜半歌聲》後,他便到好萊塢待了下來,之後,擁有淵遠歷史與龐大觀眾基礎的《佛萊迪大戰傑森》找上他,研究過相關作品後,當武俠片來拍。「我在好萊塢學到的第一課,是不要一開始就研究鏡頭、拍法,技術問題容易解決,但一定要先把你的vision 清楚告訴每一個工作人員,電影靠人合作,導演要用很多手段把大家拉到同一陣線。」
海歸背景與外地發展的經歷,讓于仁泰無論拍《霍元甲》或新作《忠烈楊家將》,都帶有外來眼光看待中國傳統價值,「楊家將真正代表了被現代人遺忘的忠孝仁義,值得再提出給年輕人和老外知道這些美好文化。」而與一群年輕演員的愉快合作,也讓下一部近似《瞞天過海》風格的時裝片開拍在即,他自我解嘲道,「他們總算不用騎馬了,可以開車拿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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