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時精選/依法買地分割翻建出售 竟違憲

洛杉磯縣惠提爾(Whittier)的居民安垂亞諾(Sam Andreano)目前正在為他的分割地塊行動做最後收尾。他是第一批參加Senate Bill 9的白老鼠,法案全名為「加州住房機會暨高效法」(California Housing Opportunity and More Efficiency Act,簡稱HOME),除了允許住宅用地一分為二,還可以在獨棟屋用地上另建三棟房屋。

59歲的安垂亞諾很早就看出HOME的潛力,因此在2021年一通過後就花79萬元買下房屋僅1200平方呎、占地卻達6242平方呎的地塊,三個月後他就申請將地塊一分為二,原有屋的那一半在2023年以77萬7777元賣出,等於另一半的成本只有1萬2223元,差不多是1970年代才有的價格。

安垂亞諾之後花了40萬元蓋了新屋,近期完工後市價可達85萬元,雖然他打算自住,但是這絕對是個物超所值的開發計畫,他既有了房子,還有大把現金。因此當他聽到洛縣高等法院宣告SB 9違憲時,真是大吃一驚,雖然理由是對低收入戶沒有幫助,但他認為法官有點搞錯目標。

不管法律爭議最後如何,現階段惠提爾、麗浪多灘(Redondo Beach)、卡森(Carson)、托倫斯(Torrance)、岱爾瑪(Del Mar)共五市,居民已經不能用SB 9申請劃分土地或加蓋房屋了。而且洛縣的裁決還可能導致SB 9全面失效。

全國公共電台(NPR)灣區分台KQED-FM的調查發現,聖荷西、舊金山、沙加緬度等16個加州城市,2022年至2023年間,只放行了75件土地分割申請與112件增建申請,然而附屬住房單位(ADU)的核准數卻達8800件。差異懸殊的原因,安垂亞諾說他應該知道。

他說,許多屋主不敢申請,因為擔心SB 9被推翻,結果一等再等,現在終於被推翻了。但是安垂亞諾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而且執行迅速,就算SB 9失效,也影響不到他;但是申請到一半的,十有八九會虧錢。他說,建築師、營造商等等,5萬元跟丟進水裡差不多。

安垂亞諾的動作怎麼個快法?他在2021年12月買下房子時,就已經打好算盤一定要分割,所以購入不到四個月就遞件給兩個單位,洛縣區域計畫局(L.A. County Department of Regional Planning)與惠提爾市工務局(Whittier Public Works Department)。

不過,公文往來最耗心力。他說,「我第一次遞件,市府要我改A、B與C」,改完後再遞,「市府又要改D、E、F」。

除此之外,建築師2萬元,整地工程師1萬5000元,土質改良師8000元,量測師5000元。洛縣消防局另外做了三項檢測,幫他花了4500元,還有申請費3000元。

HOME法案的門檻是,分割比例不得超過60比40,其次是每塊不得小於1200平方呎。換言之,最適合的是屋小地大,而安垂亞諾也真的找到了,最後分成3349平方呎與2893平方呎兩塊,53.65%比46.35%,完全符合六比四的規定。

經過兩年折騰,他說第二間房子終於快完工了,不過還是物超所值。他說,大家都想買房,他的方法才是增加住房密度的答案。

後面自住的房子,安垂亞諾找了Custom ADU Builder的老闆羅賓森(Dennis Robinson)來施工。羅賓森已經完成七個SB 9的建案,將要完工的也有七個。他也蓋ADU,但他說ADU與SB 9的優點不同,「ADU快又便宜,光是申請過程就能省下2萬元」,「但如果你想要的是多蓋幾間房,SB 9更為適合」。

法院裁定違憲時,羅賓森大吃一驚,他在長堤的建案才剛要動工,這家人打算把車庫改成1000平方呎的住家,但現在進退兩難了。如果判決上訴後還是維持原判,包括長堤、洛市、舊金山在內的121個特許市都會遭到波及。

至於洛杉磯高院裁定SB 9違憲的原因,是該法沒有幫助到低收入戶,但安垂亞諾說,如果一定要他賣或租給低收入戶,他一定虧錢。他還說,如果是100個單位的共有公寓,建商的確可以保留一些給低收入戶,但是對個人住家就沒道理了,畢竟法案的目標是讓整體房價更為合理。

(原文來自洛杉磯時報,撰稿記者為Jack Flemming。原文連結:

As court overturns a lot-splitting law, SB 9, one early adopter asks why

https://www.latimes.com/california/story/2024-05-02/as-court-overturns-a-lot-splitting-law-sb-9-one-early-adopter-asks-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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