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粄條】父病倒他日飆百里 只想再聽句「以你為榮」

2年前,蕭秀毓突然出現走路遲緩、語意不清、吞嚥困難等症狀,念護校、目前正在嘉義聖馬爾定醫院實習的長孫女蕭宇芸說:「阿公是很節省的人,家裡的剩菜都是他在吃,生病也捨不得花錢看醫生,剛開始去小醫院檢查,照胃鏡以為是胃潰瘍,吃藥後也沒太大改善。」

提起另一半的病情,張鳳義難過地喃喃低語:「他個性不愛講話,很勤勞一直做,太勞累、太辛苦…」蕭秀毓的病來得又急又快,最後確診是急性帕金森氏症,沒多久就倒下、住進高雄榮總加入病房。

  1. 蕭秀毓生病前,祖孫3代一同出遊,共享天倫之樂。(蕭凱嶸提供)
    蕭秀毓生病前,祖孫3代一同出遊,共享天倫之樂。(蕭凱嶸提供)
  2. 張鳳義提起另一伴的病情,不禁感慨萬分。
    張鳳義提起另一伴的病情,不禁感慨萬分。

「有段時間狀況很不穩定,我常收到病危通知,要馬上趕去醫院,最嚴重一天跑三趟醫院,在高速公路上狂飆超過300公里。」醫院、店裡蠟燭二頭燒的高壓生活,讓蕭凱嶸出現心悸恐慌、密室恐懼症等後遺症,只能靠放假時騎最愛的重機紓壓。

如今,蕭秀毓的狀況恢復穩定,氣切插管無法說話的他,卻一再用情緒表達想回家。為了圓父親的心願,經醫師評估後,蕭凱嶸請了位看護在家照顧,孫女們三不五時就在阿公耳邊輕聲鼓勵。

蕭宇芸是第4代長孫女,還在念書的她,假日會在店裡幫忙切小菜。
蕭宇芸是第4代長孫女,還在念書的她,假日會在店裡幫忙切小菜。

回憶昔日和阿公相處的點點滴滴,蕭宇芸眼眶含淚地說:「做粄條很勞累,在爸爸還沒回家以前,阿公會1個人做到半夜1、2點,等我們長大了想幫忙,阿公都會叫我們去旁邊玩或看電視,不用幫他。」「連紅蔥頭阿公都堅持要自己弄,他眼睛不比年輕人,速度比較慢,我們都會堅持幫忙。」

見話題越來越沉重,蕭凱嶸企圖緩和情緒,主動提議帶我們到不遠處的蕭家古厝走走。

蕭家是屏東旺族,蕭凱嶸帶路參觀宗氏祖厝,是全台唯一客家圍龍五堂大屋。
蕭家是屏東旺族,蕭凱嶸帶路參觀宗氏祖厝,是全台唯一客家圍龍五堂大屋。

巍巍紅磚砌成馬背山牆,低調不失大器,蕭凱嶸對著正廳祖先牌位雙手合十。事後我問「如果父親還能開口,最想聽他說的一句話是?」蕭凱嶸停頓許久才鬆口說出「以你為榮」,是在回答我的問題,也像是他對父親遲來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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