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改劇《黑盒子》專訪2】抽色再還原 他用彩色電影重現漫畫黑白感

短片中的壁畫是特效製作,也是原著沒有的改編,用來呈現主角的執念。(高雄電影節提供)
短片中的壁畫是特效製作,也是原著沒有的改編,用來呈現主角的執念。(高雄電影節提供)

改編自同名奇幻驚悚漫畫的電影短片《黑盒子》,是LINE台灣首部推動在台影視化的作品,系列影集積極籌拍中。導演李昭樺、飾演主角「江啟漢」的李李仁,以及漫畫原著Pony(廖軒毅),聯袂接受《鏡週刊》專訪。擅長運用特效的李昭樺,在改編作品中忠實呈現原著氛圍,彩色電影卻有漫畫的黑白感,令Pony非常驚艷。以下是訪談精華。

鏡:先前一些報導提到,導演與李仁哥有就劇情呈現做一些討論調整,讓角色更有血有肉;這部份有沒有具體例子,哪些環節是經過討論調整後呈現?

導演:第一次讀本會議時李仁哥就問我一個問題:「你覺得他(江啟漢)是一個什麼樣的流浪漢?」

李李仁:對,我有問。

導演:流浪漢的樣貌很多種,大部分可能是一直在怨天尤人;或是曾有機會成功,最後卻失敗,時不我與落魄成為流浪漢。但我們討論出來覺得這個流浪漢應該要「特別一點」,他可能過去經歷一些事,卻又不會怨天尤人,最後呈現出大家在片中看到的樣子,某一部分他給人的感覺是怡然自得的,有自己的方式去面對這個世界。

李李仁:我記得有問過導演:「江啟漢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對我來講很重要,因為人的「本質」很重要,導演跟我說不是好人,那我就知道演出要怎麼表達。當他在做一些宣洩、張狂的事情時,我知道他的本質,那我的表現就會不一樣,好好大玩一場吧!

鏡:Pony在創作的時候,有把江啟漢設定成好人或壞人嗎?

Pony:我在創作時不會特別去設定,我覺得人很複雜,可能在某方面是壞人,但是如果從另一個角度看,可能又是好的,無法用二分法來分辨。我只是照著「這個人的個性應該是怎樣」的想法,讓這個角色自然發展,所以其實在我的作品裡,很少有那種十惡不赦的人。

李李仁:但我演江啟漢時,就覺得他真的是個惡人,他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反而不會去珍惜,本性就出來了。所以演那些戲的時候其實滿過癮,但也有很大的壓力。

鏡:壁畫在劇中是一個很顯著的象徵,也是原著沒有的;能否分享更多壁畫想傳達的意涵?

李李仁:拍攝現場是看不到壁畫的,用後製呈現。我聽是導演講故事、講構圖,他指著一大片牆告訴我:「到時候這邊會有一個什麼東西,另一邊又會有什麼東西。」「看到這邊的時候會有一隻金剛鸚鵡,會飛出去。」我覺得一切都是靠導演給我的構圖,我才能憑空去想像。

這幅畫的構圖,跟戲的後段很有關係。所以當流浪漢看到這幅畫時,必須要被深深吸引,才會去連結到他後面想要做的事情。

導演:《黑盒子》本身是相對比較實的故事,那我一直在思考,如何給觀眾一個視覺上比較有衝擊感的內容,所以設計了這一段,也是要表現他與過去生活的一個連結。壁畫是南美洲的叢林,那其實是江啟漢對於原本生活的一個執念;但他已經換了一個身分(流浪漢)、換了一個生活,那是他沒有辦法完成的一個夢想。

其實現在看到的版本修剪過,本來還有別的戲是介紹江啟漢的背景,現在是因為時長需要,我們把那一段暫時先拿掉,但會在之後開發完的正片放回去。

《黑盒子》在高雄電影節舉行首映,吸引許多原著粉絲入場。(高雄電影節提供)
《黑盒子》在高雄電影節舉行首映,吸引許多原著粉絲入場。(高雄電影節提供)

鏡:之後會發展成多少集的影集?片長還是像現在一樣30分鐘嗎?

導演:我們預計是12集,每一集也是半小時,但不會只用一集描寫一個故事,會讓Pony故事裡面的血肉更飽滿一點。畢竟戲劇的創作型態與短篇漫畫又不太一樣,我們還是要把觀眾的情緒起伏帶得更明顯,人物曲線也更明確,所以大概會用2到3集、一部電影的長度去表現一個故事。

鏡:請Pony分享一下,劇中有沒有哪些有別於原作的調整,最令您印象深刻或驚艷?

Pony:我想一下......有一幕是江啟漢發現牆壁上有個洞,看到這邊的時候,我就覺得還滿訝異,完全看不出來是特效!

導演:實際上拍的時候,那就是一面牆而已。

Pony:對,我覺得這邊滿酷的。因為我以前完全沒接觸過影視化的東西,我覺得拍攝團隊在做這些CG的部分非常厲害,很多地方完全看不出來是CG。

鏡:還有其他印象深刻的部分嗎?

還有兩個部分,一個是美術。我原作是用灰階呈現的,但是導演在片中加入了許多色彩。但我覺得很奇妙的是,即使加入了這些色彩,但是整體看起來那個氛圍還是保有《黑盒子》那種陰鬱,我覺得拍攝團隊在光影和色彩的調度非常專業、細緻,我很喜歡。

導演:事實上我們跟一般做法不太一樣,我們現場是彩色拍攝,盡量收集色彩。但全片後製是先做成黑白,又再一個一個畫面用適合的顏色還原,就是為了要呈現漫畫的氛圍。

Pony:與原作還有一個不同是,原作裡從外面看流浪漢的家(紙箱),或是從裡面去看,其實大小是一樣的。但在片中,從外面看它是一個剛好能睡一個人的箱子,但是用李仁哥的視角從箱子裡看,其實是一個像雅房大小的超豪華紙箱。我覺得導演這部分滿厲害,他用空間去暗示流浪漢一個怡然自得的心理。

(轉頭問導演)那紙箱屋現在還留著嗎?

導演:沒有啦!

Pony:我好想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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