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艦國造變局2-1】黃曙光堅辭化身「魚雷誘標」雖攬下砲火 主導者換人仍添變數

潛艦國造小組召集人、國安會諮委黃曙光,16日晚間發出聲明指「身心俱疲」堅辭,為台灣的潛艦國造計畫投下震撼彈,軍事專家揭仲分析,在首艘原型艦海鯤軍艦正在進行泊港測試階段,黃曙光的請辭,確實對潛艦國造計畫造成很大的挑戰,尤其是水下測試還沒完成、構型都還沒最後確定前,如果接棒者要對國造潛艦進行重要調整的話,將形成重大挑戰。知情官員則指出,海軍司令唐華,是潛艦國造計畫「當然的召集人」,安全是首要考量,再來才是品質。現在是台灣潛艦國造之路另一大挑戰的開始。

黃曙光16日的請辭聲明,表達出對於遭到各種污衊、隱忍已久的不滿,也表明:「個人請辭是個人身心俱疲,完全與他人無關;更無關任何政治因素,未來將會以民間人士,協助台船與海軍造艦提供各項諮詢參考。」看來並未完全退出潛艦國造工作團隊,只是可能將自己身份轉換為提供諮詢的「顧問」類型,無官一身輕。

《憲法》增修條文規定免備詢

不過,與黃曙光在潛艦國造案議題上隔空交火多時的國民黨立委馬文君,這個月以立法院外交及國防委員會召集委員的身份,特地排定4月17日邀請黃曙光與國防部長邱國正等相關人員,進行題為「海軍潛艦國造艦案沿革及目前進度」專案報告並備詢,就是有對決的用意,但黃曙光一請辭,馬文君的砲火頓失目標,只能在質詢邱國正時大罵黃曙光「潑一身髒水」、「想辭就辭」,還指黃要邱國正跟海軍「收拾爛攤子」。

事實上,由於黃曙光是國家安全會議諮詢委員,依據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及國安會組織法規定,是不用到立法院報告備詢的。因為國安會是總統決定國家安全大政方針的諮詢機關,依憲政體制及慣例,除非是有關國安會法律案或預算案,否則不宜到立法院報告備詢或發表意見。國安會成員依憲法與法律規定不到立法院報告備詢,這也是多年來的慣例,包括馬政府時期的國安會秘書長袁健生,2013年也曾以相同的理由婉拒到立法院報告備詢。

儘管黃曙光本就不用到立法院遭受在野立委「火烤」煎熬,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研究所所長蘇紫雲認為,黃曙光把自己化作「魚雷誘標」、吸引所有反對者攻擊的火力,「犧牲自己」,把潛艦國造計畫交棒給海軍司令唐華,反而會成全整個潛艦國造計畫。

台船公司董事長鄭文隆(右)、海昌計畫專案召集人黃曙光(左)諮委帶隊隨船進行海鯤軍艦完成浮船作業。台船提供
台船公司董事長鄭文隆(右)、海昌計畫專案召集人黃曙光(左)諮委帶隊隨船進行海鯤軍艦完成浮船作業。台船提供

蘇紫雲認為,萬事起頭難,由於黃曙光已經從最難的部份--從無到有、把設計需求與概念,交由設計團隊化做一張張設計藍圖,並跑遍歐亞英美等國開拓紅區裝備的商源等工作,可以說是階段性任務完成,現在已經按部就班進行測試工作,國防部也可請潛艦國造計劃整體的當然召集人--海軍司令唐華,來督導潛艦國造小組的專案管理工作進度。

潛艦國造計畫處於關鍵時刻

蘇紫雲認為,在黃曙光辭職後,繼任者的角色會更單純,只需要在國會裡以及與社會進行溝通,而黃曙光則以民間「總顧問」身份適時給予指點即可。

即便如此,辭職後的黃曙光將成「自由之身」,但潛艦國造小組以及海軍司令唐華,卻要繃緊神經了,因為IDS首艘原型艦海鯤軍艦正在高雄台船乾塢中進行泊港測試(HAT),隨後還要進行海上測試(SAT),包括下潛、上浮,操縱與動力系統、戰鬥系統、光電桅桿、魚雷管等全艦功能都要完成測試,甚至要發射操雷(訓練用、無炸藥),才算是對原型艦的性能驗證完成,隨後對需要調整的項目進行修正後,再測試無誤才能交艦給海軍。

也就是說,不只是首艘IDS原型艦海鯤軍艦還在懷胎、還沒足月,構型也還沒定案,因此整體的潛艦國造計劃,也是處於最關鍵的時刻。儘管國防部長邱國正說,潛艦國造小組不會解散行中,「不因個人的改變而造成問題。」但是陣前換主帥,還是令人非常擔心。

民進黨立委林楚茵(左)關切潛艦國造小組召集人黃曙光因遭政治與名嘴攻訐心力交瘁而請辭,國防部長邱國正(右)表示國防部專案小組仍會持續推動工作,管制節點。截自立法院會議直播。
民進黨立委林楚茵(左)關切潛艦國造小組召集人黃曙光因遭政治與名嘴攻訐心力交瘁而請辭,國防部長邱國正(右)表示國防部專案小組仍會持續推動工作,管制節點。截自立法院會議直播。

畢竟台灣對於建造潛艦最具有經驗的人就屬黃曙光,海軍官員坦言,同樣遭遇到一個問題,黃曙光只要幾秒鐘可能就已經有答案,但是換成其他也擔任過潛艦艦長的人,卻可能要思考10到20分鐘才有答案。

中華戰略前瞻學會研究員揭仲分析,由於IDS首艘艦海鯤軍艦正在測試階段,如果在這時候潛艦國造小組換人領導,那這一位新接手主導者,如果對首艘艦上的裝備或者一些功能有不同的想法、要求做一些改變的話,坦白講,這時候做改變,就是茲事體大。

繼任者想調整設計「難度非常高」

揭仲表示,有些事情不是單純的錯跟對,而是時間點的問題,如果繼任的人,有不同的想法,要求做一些調整的話,那其實在這階段做調整的難度就非常的高了。因此,在此時更換潛艦國造小組的主導者,一定會增加一些變數。就算是新的主導者(召集人),決定蕭規曹隨,但對於很多細節,他的掌握度,或者說他的一些想法,勢必也會對全案造成一些影響。

揭仲坦言,在這階段潛艦國造小組更換主導者,不是一個太好的時機,如果說今天水下測試已經做完了,構型可以確定了,那麼換人所產生的變數也許不大,但這時候水下測試根本都還沒有做,就更換主導者,對於進度有多大影響並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變數一定是增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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