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復仇連殺3人 張扣扣被處決

旺報【記者賴廷恆】

新聞分析被稱為「中國版《基督山恩仇記》」，去年農曆除夕，震驚大陸社會的張扣扣為母復仇殺人事件，經最高法院裁定核准後，陝西漢中市中級法院17日遵照最高法院院長簽發的執法令，對張扣扣執行死刑。張扣扣伏法之前，與其近親會上最後一面；官方消息發布之後，眾多網友紛紛留言「一路走好」。

案經最高法院覆核確認，1996年8月27日在陝西漢中市南鄭區新集鎮三門村，張扣扣的母親汪秀萍因鄰里糾紛，遭鄰居王自新之子、時年17歲的王正軍傷害致死；因王正軍犯案時未滿18歲，且汪秀萍在案中亦有一定過錯等情節，同年法院以故意傷害罪判其7年有期徒刑，王自新則賠償張家經濟損失9639.3元人民幣。

被視為教科書式案例

因母親遇害一事，張扣扣始終對王正軍心存怨恨，加上多年來工作、生活並不如意，時隔21年，去年初發現王正軍返回村內過年，2月15日中午12時，張扣扣趁王正軍與其兄王校軍祭祖時，蒙面持尖刀殺死2人後，再闖到王家，連捅王自新的胸腹及頸部數刀致死。兩天後，張扣扣至公安機關自首。

最高法院認定，因汪秀萍之死，王正軍已受法律制裁，但張扣扣在多年後，仍蓄意報復王氏父子，精心策畫犯罪，選擇在農曆年三十持刀行凶，主觀惡性極深，犯罪情節特別惡劣、手段極為殘忍，並在殺人後為進一步洩憤，又毀損王家的家用轎車，應依法懲處。一審判決、第二審裁定均決定對張扣扣處以執行死刑，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

自4月本案二審維持死刑判決以來，媒體與網上即展開一場法、理、情的大辯論，甚至被視為「教科書式」的典型案例；17日執行死刑，消息傳來，更是引發再一波的熱議。包括上訴時，張扣扣表示本身並無精神病，否認檢察機關指其「為報復社會而隨便殺人」，且自稱被警員誘導作供。

行凶後至母墳前燒紙

媒體報導指出，張扣扣行凶後，曾至母親墳前燒紙，以告其在天之靈。13歲時目睹母親在鬥毆中身亡，張扣扣在法庭上強調，為母報仇天經地義，「我沒做錯，我是有血性的男人。」張扣扣並指出：「我不想有後顧之憂，我媽死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今天這一刻。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報仇，我不結婚，不想讓我媽白死」，且「王家老大還經常向我挑釁」。

事實上，大陸媒體曾報導，一審時張扣扣之姊張麗波坦言：「有很多人出來做假證，因為人家是當官的，在農村就是誰當官我向著誰說話。」張麗波這個「人家」，指的是王家長子王校軍。據聞，1996年8月案發時，王校軍在當地廟壩鄉政府任黨政辦主任，1998年7月又升任廟壩鄉副鄉長；自稱張扣扣自幼的好友張小萬（化名）則說，案發時王校軍為南鄭區紅寺湖風景區管理處主任。

當年判決賠上五條命

當年案發的經過，因雙方「所見」有出入，判決結果或受影響；也許是造成張、王兩家人，如今為此一共賠上五條命的關鍵所在。庭審現場，當辯護人問及，殺張扣扣之母乃一人所為，為何連殺三人？張扣扣答以：「老二老三一起打的我媽，然後王自新（王家父親）還說往死裡打，打死老子頂著。說完老三用棒子將我媽打死。」王富軍在家中排行老二、老三則是王正軍。

對於為張扣扣請命，來自各界「孝子」、「最後的男人」等聲浪，專家學者認為，當今乃是法治社會，即使不認同當年法庭審判結果，張扣扣仍應循法律途徑尋求救濟，而非採取「以暴易暴」、「殺人償命」的做法。張扣扣因其心路歷程，進而引發其復仇行為，但絕無任何一個人可越超司法機關，有權力去剝奪他人生命。

小靈通 張扣扣

張扣扣（1983年1月6日∼2019年7月17日），又名張小波，學歷初中，未婚，進城務工人員，2018年「2．15漢中新集殺人案」嫌犯，兩天後投案自首。2019年1月8日，法院以故意殺人罪、故意毀壞財物罪判處張扣扣死刑，4月11日張扣扣上訴遭駁回，維持一審死刑判決，7月17日被執行死刑。（賴廷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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