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抑制仇恨滋生、謠言流竄,有時甚至搧風點火!臉書在印度成為社會一大亂源

擁有13億人口的印度號稱「全球最大民主國家」,也是目前臉書全球用戶最多和最大的市場,單月活躍用戶超過3億4000萬人;臉書旗下通訊軟體WhatsApp在印度更有超過4億人使用。於此同時,印度也是近年網路仇恨言論、假訊息問題最猖獗的國家之一,臉書對此責無旁貸。

《美聯社》(AP)據臉書(Facebook)內部流出的文件指出,臉書面對印度的社群亂象,只能做到「選擇性」遏止假訊息、仇恨言論與煽動性內容,有時甚至還透過演算法(algorithm)和「推薦系統」,將惡質訊息推播到更多人眼前。其中又以「反穆斯林」內容為大宗;印度穆斯林超過1億7000萬人,但只佔總人口約14.2%,經常遭到迫害。

2015 年 9 月,印度總莫迪在臉書位於美國加州的門洛園區,與臉書執行長祖克柏交談。(AP)
2015 年 9 月,印度總莫迪在臉書位於美國加州的門洛園區,與臉書執行長祖克柏交談。(AP)

2015 年 9 月,印度總莫迪在臉書位於美國加州的門洛園區,與臉書執行長祖克柏交談。(AP)

臉書、WhatsApp 被控助長印度仇恨言論散播

自 2014 年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上台以來,其所推行的「印度教民族主義」(Hindutva)嚴重撕裂印度國內社會,對立四起。臉書與 WhatsApp 被指控為助長仇恨言論的「共犯」,協助莫迪領導政黨印度人民黨(BJP)散播煽動性內容,以贏得 2019 年的印度大選。

據《美聯社》與《華盛頓郵報》引述臉書內部文件報導,2019年2月,印度國會大選前夕,臉書兩名員工展開一項旨在「更加了解印度新用戶使用經驗」的計畫,設置一個虛擬用戶帳號,進行為期3周的測試,嘗試模擬印度用戶的使用經驗。

此用戶被設定成一位住在印度北方的21歲女性。帳號設立之初,她的頁面只出現一些軟性色情影片之類、無傷大雅的內容。然而,當印度與世仇巴基斯坦在喀什米爾(Kashmir)爆發軍事衝突、雙方互有慘重死傷之後,她的頁面自動湧現大量「反對穆斯林」、「支持莫迪」、「痛批巴基斯坦」的內容,充斥著仇恨、陰謀論與假訊息

其中一則貼文寫著:「300隻死去的狗說,印度萬歲,巴基斯坦滅亡,」搭配上笑臉的表情符號;另一則貼文則針對一張擔架上躺滿屍體的照片寫下註解:「這些都是巴基斯坦的狗。」參與的臉書員工說:「過去 3個星期我看到的屍體照,比我先前一輩子看得還多。」而這個測試也顯示出,臉書在「當地語言」的內容管制上,仍問題重重。

在印度,臉書被指控選擇性地遏制仇恨言論、假消息以及煽動性貼文,又以「反穆斯林」內容為大宗。(AP)
在印度,臉書被指控選擇性地遏制仇恨言論、假消息以及煽動性貼文,又以「反穆斯林」內容為大宗。(AP)

在印度,臉書被指控選擇性地遏制仇恨言論、假消息以及煽動性貼文,又以「反穆斯林」內容為大宗。(AP)

印地語、孟加拉語平台功能不齊,仇恨言論難偵測

據臉書內部文件指出,臉書將印度列為世界上「風險最高的國家」之一,並將印地語(Hindi)和孟加拉語(Bengali)列為「仇恨言論」優先處理的重要語種。然而,儘管印地語以及孟加拉語分別為世界上第四和第七大使用語言,臉書目前仍未開發出相應的仇恨言論偵測演算法。

面對種種責難,臉書發言人列佛(Dani Lever)表示,過去幾年,臉書在仇恨言論政策上有所「進步」。而臉書向來也設有專門團隊,並積極處理高風險地區的平台濫用問題,同時也聘用多位語言專家與人道主義專家,共同審查全球超過70種語言的平台內容。不僅如此,臉書也分別從 2018 年與2020年起,在印地語和孟加拉語中,增設仇恨言論偵測分類系統。

2020 年 2 月 ,印度士兵在新德里動亂發生後,上街巡邏。(AP)
2020 年 2 月 ,印度士兵在新德里動亂發生後,上街巡邏。(AP)

2020 年 2 月 ,印度士兵在新德里動亂發生後,上街巡邏。(AP)

仇恨從「線上」燒到「線下」,暴力事件頻起

然而,在臉書未能有效將上述語種進行分類與標註前,在社群平台流竄的煽動性言論,早已轉換成現實世界中的暴力行為。

自2020年2月起,一位印度人民黨的政客,在臉書上傳一段影片,公開呼籲其支持者在新德里(New Delhi)的街道上,協助警察驅趕大部分穆斯林抗議者。不幸地是,該地在數小時內爆發了嚴重暴動,造成53人死亡,其中多數人為穆斯林。更令人憤怒的是,直到該影片累積數千次觀看數與分享數後,臉書才將其刪除。

除此之外,臉書上也充斥各式各樣的「穆斯林陰謀論」,造成印度社會更加分化。今年4月正值印度疫情高峰,臉書上充斥著「新冠肺炎聖戰」(Coronajihad)等字眼,將激增的確診病例數,全歸咎於穆斯林社群;據臉書內部文件指出,印度人民黨相關人士更創立多個臉書帳戶,試圖散佈未經證實的「愛情聖戰」(Lovejihad)陰謀論,指責穆斯林男人利用不同信仰的婚姻制度,來脅迫印度教婦女改變他們原有的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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