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會是善意的嗎？

台灣的司法判決光怪陸離，一堆恐龍法官任性由心，判出各種令人難以信服的判決已非新鮮事。台南光電涉案的邱莉莉等15人，全都宣告無罪，已是全國譁然，而這幾天陳凝觀引郭台銘的「國台辦的狗腿」言論，也被最高法院作成定案，陳凝觀可以免除罪責，不但無須作任何賠償，恐怕更可以振振有詞，未來繼續其無底線的操作。

從法官判決書來看，盧彥如、吳麗惠等5名法官的合議庭顯然是有鮮明的政治立場，因為有關旺旺集團董事長蔡衍明是否因其在大陸的投資，接受大陸一視同仁的優惠，就足以認定蔡衍明在新聞報導上接受了國台辦的指使一事上，法官顯然認為是事實。因此，儘管陸委會已說明旺旺的投資一切合法，且至今有關蔡衍明是否因此而聽命於國台辦的問題，全無任何佐證，但法官還是將相傳的數額，洋洋灑灑盡寫於判決書，認為是可受到「公評」的重要依據。這就充分表明法官的政治立場，而政治光譜早已決定蔡衍明敗訴的命運。

儘管如此，法官的判決還是令人驚詫莫名，處處顯露其為了周全陳凝觀、迎合其政治立場的斧鑿痕跡。

因為，法官將陳凝觀的批評當作「善意的言論」，根本違反中文使用的常規及大眾認知。法官之所以如此拐彎抹角、曲為之說的理據，當然是陳凝觀口中所說「國台辦的狗腿」，是出自郭台銘之口，是引述而非直接批評。而陳凝觀一開首就轉述郭台銘的話當引子，也算是巧妙規避言責，但絕非善意。

而「狗腿」二字，在中文通用規則絕對是罵人的話，相信最高法院的法官中文程度不會低到連這都不懂。尋常老百姓，因言語上的不遜，動輒遭裁罰不勝枚舉；事實上，是否為惡意貶損，從其對話是完全可看出來。

陳凝觀當時引述的語境究竟如何？如果調出錄影，可發現陳凝觀整個節目的主要內容及其用心，就是要坐實郭台銘對蔡衍明「莫須有」的指控，所以要看看蔡衍明「有多狗腿」。陳凝觀不只是在引述，而且是刻意羅織，非得將蔡衍明詆毀成「國台辦的狗腿」不可。明知子虛烏有，卻在毫無佐證下藉題發揮，惡意明顯，如果這還能說是「善意的言論」，恐怕未來我們對「善意」的定義就要重新改寫了。

蔡衍明敗訴，在當前司法完全偏綠的情況下，當然也只能自認晦氣。但此案一旦成為案例，不只在司法判決會引發諸多問題，新聞媒體只要隨便引述阿狗阿貓的話就可逍遙法外，亂象恐將多到不可收拾；更重要的是，以後家長、師長如何去教他們的小朋友？「狗腿」是不是會逆轉成「善意」的言詞？看來，以後當人家的「狗腿」，也將是無上的光榮了。（作者為退休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