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家機器化身殺人機器,一顆螺絲釘也可能有罪 95歲德國阿嬤遭到1萬條「謀殺幫助犯」罪名起訴

德國檢察當局5日宣布起訴一名「納粹餘孽」、「大屠殺餘孽」,特別之處在於,被告是一名女性,已經高齡95歲,但必須在少年法院受審,罪名多達1萬條──她涉嫌幫助謀殺了1萬人。

當局並未公布老太太的姓名,外界只知道她二戰時期曾在納粹德國的「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工作,擔任集中營指揮官的秘書,當時她的年齡還不到法定成年年齡18歲,因此如今必須在少年法院受審。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施圖特霍夫集中營位於今日波蘭北部的施圖托沃(Sztutowo),距離大城格但斯克(Gdańsk,但澤)不遠,是第一座位於德國境外的納粹集中營,主要關押猶太人、波蘭與蘇聯奴工、政治犯、同性戀者、耶和華見證人(Jehovah's Witnesses)信徒。

從1939年9月2日啟用到1945年5月9日蘇聯紅軍解放,施圖特霍夫集中營先後關押約11萬人,其中約6萬5000人死於處決、飢餓、傳染病、苦役、死亡行軍、缺乏醫療照顧。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老太太是集中營第二任指揮官霍普(Paul-Werner Hoppe)的秘書,從1943年6月任職到1945年4月。老太太被控1萬條「謀殺幫助犯」(accessory to murder)罪名,此外還有多條「謀殺未遂幫助犯」罪名。

德國北部城鎮伊策荷厄(Itzehoe)檢察署發言人穆勒─拉考(Peter Mueller-Rakow)表示,被告雖然年事已高,但身體狀況應該可以受審。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焚化爐(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焚化爐(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焚化爐(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至於她的老長官霍普,這名黨衛軍(Waffen-SS)中校戰後遭英軍逮捕,一度逃亡至瑞士,隱姓埋名當園丁,後來回到西德,1953年再遭逮捕,1957年判刑9年定讞,1966年服刑期滿出獄,1974年以64歲死亡。

德國公視「北德廣播」(NDR)先前曾到安養院訪問老太太,稱她為「厄姆嘉德.F」(Irmgard F),當時她聲稱自己雖然擔任指揮官秘書,但從未踏入營區一步,也不知道那是一座種族滅絕的屠場。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多名營方人員戰後遭到審判、處決(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多名營方人員戰後遭到審判、處決(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多名營方人員戰後遭到審判、處決(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但是NDR找出霍普1954年受審時,「厄姆嘉德.F」提出的證詞,顯示霍普與黨衛軍高層的公文往來都由她經手;霍普每天都會對她口述,由她作成記錄或公文;同時她也知道霍普會下令處決集中營囚犯。

霍普的78名部屬,也就是老太太的78名長官或同事,戰後在波蘭遭到審判、定罪,其中22人遭到處決。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多名營方人員戰後遭到審判、處決(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多名營方人員戰後遭到審判、處決(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位於今日波蘭北部施圖托沃(Sztutowo)的納粹德國「施圖特霍夫集中營」(KZ Stutthof),多名營方人員戰後遭到審判、處決(Wikipedia / Public Domain)

戰後德國持續推動轉型正義,近10年並確立多項判例,所有曾經參與納粹集中營運作的人,就算無法明他/她親手或親自下令「殺人」,也會被以「謀殺幫助犯」起訴。

施圖特霍夫集中營一名警衛迪伊(Bruno Dey)2019年10月遭檢方起訴,罪名是協助謀殺5230名囚犯(犯案時17歲),去年7月被少年院法院判決有罪,但緩執刑2年。迪伊現年93歲。

目前德國納粹罪行調查處(Zentrale Stelle)手中大約還有13件類似的案子,來自施圖特霍夫集中營、布亨瓦德集中營(KZ Buchenwald)、毛特豪森集中營(KZ Mauthausen)、薩克森豪森集中營(KZ Sachsenhau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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