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起》王柏傑、薛仕凌:正是因為人類的脆弱和渺小,更應該好好珍惜每一天

《疫起》由林君陽執導,王柏傑、薛仕凌、曾敬驊、項婕如主演,故事帶著觀眾回到2003年的SARS疫情的開端⋯⋯

2003年,俗稱SARS的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在台灣蔓延,當年在疫情初期,由於致病原、傳播途徑、防治方法都混沌未明,加上台灣不是世界衛生組織(WHO)的會員國,使得相關資訊嚴重落後,社會瀰漫著嚴重的惶恐和不安⋯⋯

後期醫學證實,SARS的傳播途徑是飛沫傳染,加上染疫後的死亡率極高,令第一次面對類似傳染病毒的台灣人非常人心惶惶,在2003年3月至6月的傳染期間,一共造成346人染疫、81人死亡,死亡率達23.4%——許多醫護人員更首當其衝,被迫面對茫然的無奈與可能染疫的患者。

如果你還記得,當年的台北市立和平醫院,更因為疫情嚴峻而緊急下令封院,造成許多醫護人員和患者只進不出、兩週內被迫和病毒共存的殘酷,整個事件也在新聞的揭露下震驚全國,抗議的布條和隔著玻璃和家人道別的畫面,對許多歷經過此事的人來說,相信依然歷歷在目。

《疫起》拍出第一線醫護人員的矛盾與掙扎

王柏傑在《疫起》中拍出第一線醫護人員對於留與不留的掙扎。CatchPlay
王柏傑在《疫起》中拍出第一線醫護人員對於留與不留的掙扎。CatchPlay

如今,這段故事,被改編為電影《疫起》,由《我們與惡的距離》、《茶金》導演林君陽執導,王柏傑、薛仕凌、曾敬驊、項婕如主演,以及謝盈萱特別演出。

故事描述,草草結束工作,只想趕回家休息的醫院胸腔科主治醫師夏正(王柏傑飾),在離開醫院後,卻因為一位車禍重傷的急診病患而被緊急召回;夏正的病患,同時也是八卦媒體記者的金有中(薛仕凌飾),因收到風聲聽聞有不知名病毒在各大醫院爆發,為了挖掘獨家,千方百計延長住院。

另一方面,男護理師安泰河(曾敬驊飾)與實習醫生李心妍(項婕如飾),為彼此相愛的熱血醫護人員,對自己的工作十分有熱忱,但在病毒爆發時,不但遇上了無預警的封院,也面臨了被吞噬的人心。

在大家都有可能染疫的情況下,醫生、醫護人員究竟該自保還是救人?在這個逐漸分崩離析的醫院,人們又該如何存活下去?

王柏傑、薛仕凌讀到劇本,沒有猶豫就答應演出

薛仕凌在電影中飾演一位誓言找出真相的記者。CatchPlay
薛仕凌在電影中飾演一位誓言找出真相的記者。CatchPlay


王柏傑分享,他最初收到劇本的時候,已經是修了10幾稿以後的版本,所以他看到的故事已經非常完整,也深深被裡面的情節所感動。「我看到幾個對場景的文字描述,就在腦海裡浮現滿滿的畫面,那種醫護人員堅強的信念,非常觸動人心。」

薛仕凌也說,最初看到劇本時,就非常喜歡整個故事,畢竟如果回到2003的歲月,當年很多事件的故事都是從外面看進去,卻很少有角度是從裡面觀察的第一手狀況,那種不同的觀念、不一樣的敘事方式,充滿了吸引力。

這也讓兩人直呼在第一次收到劇本邀約時,其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兩人異口同聲表示,當年SARS的衝擊,真的對自己來說有點遙遠,雖然那時新聞內容幾乎都是和SARS和封院事件相關的報導,但因為有點距離、年紀還小,所以實際上沒有受到很深的影響。

為了重新理解當年的故事,他們做了大量的田調,包含訪問當年就在和平醫院裡的住院醫師、和當時就在週刊報導的記者詳談,以及看大量紀錄片、找資料、閱讀相關文獻等,聽取許多在第一線就面臨的緊張狀態,對演出的幫助極大。

拍攝過程艱辛,團隊凝聚非常認真、嚴肅的向心力

王柏傑分享,在《疫起》拍攝時的氛圍,是他以前沒體會過的
王柏傑分享,在《疫起》拍攝時的氛圍,是他以前沒體會過的
薛仕凌笑說,自己和其他演員是不同國度的人
薛仕凌笑說,自己和其他演員是不同國度的人

王柏傑表示,由於美術團隊打造的醫院場景真的是太真實了,所以一進到那個醫院裡面,就感覺非常不舒服,彷彿自己馬上就要轉換成劇中角色,「大家都很嚴肅,好像很難在那個環境開心的樣子。」

他表示,「我相信大家沒有刻意要營造那樣的氛圍,只是在那個場合,所有演員、所有劇組團隊,都知道當年經歷過封院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我們好像都有默契,知道這事情不能拿來開玩笑,彼此都在一種很專注的狀態中,甚至是在放飯時,大家也都安靜地吃飯沒有聊天,這是我拍戲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但也是因為這樣過程的辛苦、這種凝聚力,才能這麼棒的完成這個故事。」

薛仕凌笑說,相較起來,他的記者角色,反而是比較輕鬆、詼諧的存在,「其他人都是一國的,只有我是自己一個人!」但他可以理解大家為什麼氣氛會如此凝重的原因。

他說,他們演的角色,有人是醫師、有人是護士,還有病患以及家屬,但他的角色不是,他有點像是一個孑然一身的人,他沒有包袱,而且面對問題的型態不太一樣,「所以其實休息時,我也不太會去打擾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要維持那樣的情緒。」

為了詮釋角色,王柏傑下了許多苦功

為了演好外科醫生,王柏傑在醫療技巧上費盡心力。CatchPlay
為了演好外科醫生,王柏傑在醫療技巧上費盡心力。CatchPlay

在電影中,王柏傑扮演一位外科醫師,有許多開刀、縫合的手術戲碼,導演也安排了醫生,親自替王柏傑上演了5堂課,包含如何拿鑷子、縫傷口、綁傷口,「真的除了每天練習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了。」

王柏傑表示,因為老師是真正的醫生,不可能每天在那邊教演員,所以他是看著老師對著豬內臟示範技巧的影片,天天學習縫合的姿勢和正確的刀法,他還買了醫學系學生在練習時的專用醫療器材,盡可能做到自己就是專業的醫生程度。

「我一定要把那個手的技巧練到跟肌肉記憶一樣,用很直覺的方式做出來,這樣我才能在表演時把情緒分開,以免我可能一邊在想下一個手勢的動作,結果忘了我要說的台詞。」他強調,「拍攝手術的那幾場戲真的非常緊繃,我和導演在完成這幾幕時,對視時互相笑了,那大概是我們三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那場手術戲,劇情是為染疫的病患開刀,全程得穿著特殊覆膜防護衣拍攝,真實呈現疫情下為了杜絕開刀護理人員病毒傳染風險的情境,每天全副武裝親自上陣拍攝超過12小時的王柏傑,一下戲脫掉衣服幾乎汗如雨下。

拍攝過程艱辛,許多細節都是挑戰

王柏傑詮釋第一線醫生面臨的人性掙扎。CatchPlay
王柏傑詮釋第一線醫生面臨的人性掙扎。CatchPlay

他說,「那幾天一穿上防護衣,從頭到腳馬上開始飆汗,就算拍攝現場室內有空調也完全感覺不到,長時間悶著身體拍攝全身都溼透了,但還是要專注的把戲演好,真的非常不容易。」王柏傑也因為這場手術拍攝經驗而感受到真實疫情下醫護人員的辛苦,他感嘆表示,「我們只有三天的手術戲,但這些層層包覆的裝備卻是一線醫護每天的日常,醫護人員真的辛苦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柏傑所扮演的醫師,人物是非常立體且鮮明的角色,面對封院時的不確定和惶恐,他也會有所卻步、逃避——醫生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們肯定都有自己的擔憂和害怕。

「我跟導演其實為了夏正這個角色,下了許多的註解,像是他工作多年後歷經了整個醫療體系的摧殘,他面對的醫療糾紛、和老婆的關係、和女兒之間的感情等,使得他在選邊站的抉擇上會非常猶豫。」

不過他體悟到,醫生的天職還是不會變,也許這一路上都會有所拉扯,但他們依然會做好該做的事,非常偉大。

薛仕凌設身處地,扮演挖掘真相的決心

在大家都拚命想要離開醫院時,薛仕凌的角色選擇留下。CatchPlay
在大家都拚命想要離開醫院時,薛仕凌的角色選擇留下。CatchPlay

另一方面,在眾人千方百計想要離開封閉的醫院時,只有薛仕凌所扮演的記者金有中,是無論如何都要混在醫院裡,他為了獨家和最前線的訊息,冒著被感染、可能喪命的風險也要挖出感染源,十分敬業。

薛仕凌說,在他的設定下,他的角色也不是那種非常充滿理想、很有情操的人,他被磨練過、也對許多事情心灰意冷,但在沒有家庭包袱的壓力下,他反而能更心無旁騖的做他認為對的事情。

「某種程度上,他雖然沒有那種滿腔熱血,但新聞的敏銳度依然在,他在賭命,賭贏了,就是順利的出來,賭輸了,大不了也會被當成英雄記住、成為業界的傳奇,他也怕死,但在權衡之下,他選擇留在裡面。」

薛仕凌表示,「《疫起》的感動之處,在於大難當前時,封閉空間內的人性百態,不管是大愛或自私的展現,那種赤裸和直接,對人性的好壞有一種不同層次的思考和感動。」

《疫起》場景非常講究,彷彿回到2003年的歲月。CatchPlay
《疫起》場景非常講究,彷彿回到2003年的歲月。CatchPlay

經過新冠肺炎的衝擊,他們兩人都一致認同,在這個時候看《疫起》,感受一定更加深刻,王柏傑說,「其實人類真的很脆弱,小小的病毒就可以把整個地球鬧得人仰馬翻,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更應該好好的珍惜每一天。」

薛仕凌也深刻體悟,「人類真的很渺小,特別是面對這種未知時,更應該好好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

兩人表示雖然沒經歷過SARS的衝擊,但拍完電影後特別有感觸
兩人表示雖然沒經歷過SARS的衝擊,但拍完電影後特別有感觸


《疫起》劇照。CatchPlay
《疫起》劇照。CatchPlay
《疫起》劇照。CatchPlay
《疫起》劇照。CatchPlay
《疫起》劇照。CatchPlay
《疫起》劇照。Catch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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