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母女倆(外一篇)/唐勝一

唐勝一

花跟幾位男女同學笑笑哈哈走進海天歌廳大門,她發現個熟悉的身影,便立馬低下頭去笑不出聲了。同時那個熟悉的身影也看到了花,趕緊別過頭去,轉身岔開走掉。

花在次日餐桌上問媽:“你昨晚去歌廳了?”“是的,我衣著樸素,看到你沒敢認,怕影響到你。”花再問:“你也去歌廳唱歌了?”媽重重地點著頭:“嗯哪,唱歌有益身體健康嘛。”

花生於單親家庭,有媽沒爸。花大專畢業都三年了,因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一直呆在家裏,全靠媽在環衛處清掃街道所得的工資維持生活。不知從哪時起,她媽有了夜晚散步習慣,風雨無阻的堅持。

左鄰右舍說花的媽:“你都白天打掃了10來小時的街道衛生,咋還嫌運動不夠,晚上去散步呢?”媽嘿嘿憨笑,回言道:“打掃衛生與鍛煉身體是兩碼事。”媽任憑他人怎麼講,依舊我行我素,每天晚上6點吃完晚飯就出去,至於何時回的家,院落裏從來沒人具體看到過。

花是白天不外出,晚上偶爾跟同學出去唱唱歌,還都是去的海天歌廳。又一個晚上,她在歌廳包廂裏唱歌,不久,去趟外頭上廁所,再回到包廂又看到不想在此看到的熟悉身影——她的媽。

媽正在清理包廂垃圾。花瞧見怔住了,臉刷地紅了,忙著掩飾地要過同學的麥克風,慌慌張張地唱著《闖碼頭》。

媽知趣地低頭清理衛生,沒敢多瞧女兒一眼,用心聽著,真希望女兒如歌中所唱,也能外出闖碼頭。

後來,花問媽:“你不是清掃街道麼,怎麼去海天歌廳當清潔工了?”媽告訴說:“我的一個老姐妹在那做清潔工,她這幾天家裏有事,要我幫她代班。”

這是一個微風細雨、舒爽宜人的好天氣,花再次邀約同學去海天歌廳的包廂嗨歌。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花在包廂故意弄倒茶水,要服務員叫來清掃員進行清理。結果正如花所料,進來的是她媽。花迎將上去說:“媽,將拖把給我,是我弄髒的,我來拖。”媽懵圈片刻,立馬朝她眨巴眨巴眼睛使眼色,且說她:“你這位美女真是,喝多了酒吧,認錯人啦。你睜大眼睛看看,我不是你媽。”花撒嬌地搖著媽的手:“你是我媽,是我媽呢,我是你女兒花啊,怎麼會認錯呢?媽,你別裝了,我也想通了,沒事的,這幾位都是我的好同學,他們不會笑話,我為有你這樣的好媽媽而驕傲呢。”

回到家裏,媽怨花不該在歌廳相認,讓媽掉了花的身價。花則告訴媽:“我昨晚就找到歌廳老闆,已經成為那家歌廳的服務員了,明晚就去上班。”

媽聽得一驚,再後高興得眼眶裏閃爍著淚花。媽拉拉花的手:“好啊,花,我們娘倆都在一家歌廳打工,好歹相互有個照應啦。但你放心,媽是絕對不會公開我們娘倆的關係。”“不,媽,我已經跟老闆都講過,說你就是我的媽。”

媽對花刮目相看了:“看不出你這閨女,辦事還這麼雷厲風行啊。”花扮個鬼臉說:“媽,你可別誇我了,你不怨我,我就飄啦。”

◆婆婆與狗
鄉下人養狗用來看家護院。同為鄉下人的婷婷卻養起了寵物狗,花錢不少,被婆婆嘀咕,遭鄉親白眼。

寵物狗非狗糧不吃。婆婆說婷婷:你別慣它,一天狗糧二三十塊錢,超過全家的伙食啦,它不吃飯菜,餓它幾餐自然就會吃了。

婷婷才不顧婆婆說道,我行我素,狗糧還買好的。狗兒打了兩個噴嚏,她立馬抱去就醫。婆婆忌妒恨哪,嘟嚕著:我身體有毛病咋不關心?唉——,命不如狗哪。

婆婆最討厭婷婷抱狗兒,兩眼瞪出火來說:也不嫌髒?往後你別進廚房,別做飯炒菜,真噁心。

婷婷要回娘家,擔心自己的父母厭惡狗兒,乾脆將它留下交給婆婆照看。

為了婆媳關係不交惡,老人家硬著頭皮撒狗糧,戴上手套給狗兒洗澡,領著狗兒去串門。山路有處被先天發大水沖涮的深溝坎,狗兒一口咬住婆婆褲腿,汪汪汪地提醒,讓婆婆繞道而過。到了劉家院門口,一條大蛇盤著吐出信子,不友好地對視著婆婆。狗兒沖上前去,霸氣地大叫,張牙舞爪一陣把大蛇趕走。

婷婷從娘家回來,看到婆婆抱著狗兒在階基上玩,高興著叫一聲:媽,我回來了。

婆婆驚得趕緊把狗兒放下,隨後往階基邊沿的竹椅上坐去。不料狗兒迅速咬住婆婆褲腿,搶先用嘴咬住竹椅往裏頭拉了拉,才讓婆婆坐下去。

婆婆明白狗兒是為了她的安全,便感激地一把抱起它,稱讚說:狗兒乖巧聰明,這幾天幫我處理了好幾次險情呢。

婷婷接茬:媽,狗兒對你有幫助,那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婆婆摸摸狗兒的小腦袋,跟婷婷講:你放心,我待狗兒呀,絕對不會比你差的。